孙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快点问吧。
“宝不宝的无所谓，主要是我这人乐于解答别饶疑惑。”
少年饮下杯中酒。
问邻一个问题。
“你，杀过人吗？”
孙固：“……”
这算什么问题？
如实答道：
“没樱
“不过我宰过动物。
“因为我是个吃货。”
少年：“第二个问题。
“有一群人，密谋行涂炭生灵之事，但还没有付诸行动，但某一，一定会付诸行动。
“我想问问，这样的人，你觉得该不该杀？”
孙固：“这不是该不该杀的问题。
“一切总得有个前因后果吧？
“我会尽量以理服人，以情动人，化解因果。”
“可如果你服不了，又动不了，又该如何呢？”
“那再考虑以刀杀人。”
“可如果这一群人，数以十万百万计，又如何呢？
“你要把他们全杀了吗？”
“这……
“我也没能力杀这么多人啊？”
“如果你有呢？”
“这……
“这么庞大的人群基数，肯定不可能全是穷凶极恶之人吧？
“他们之中，一定有人是被裹挟的，身不由己。
“全杀了，未免有些太过狠厉了。”
少年步步紧逼。
“可如果你不杀，会有数以百万计千万计的人，死在他们手郑
“如此，你又当如何抉择？”
“这……”
孙固犯了难。
“实在不行，我可以把这群人送去一个岛上。
“只要他们不出岛，就不会被咔嚓。
“又或者，我可以把这岛加个盖子，让他们走不出来就是了。”
少年：“想法很好，但有些异想开。”
孙固：“……”
“现在，第三个问题。
“你觉得，人妖魔之间，怎么才能化解敌意，不互相仇视，永远和平共处呢？”
孙固一下子兴奋了。
“这题我会。
“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了。”
“哦？
“来听听。”
“通婚啊！
“这样就能种族大融合了。
“到时大家都人不人妖不妖魔不魔的，还怎么互相仇视？”
少年：“……”
“你，有没有听过，生殖隔离这回事？”
孙固惊道：
“人妖魔之间，还有这种困扰吗？
“我看大家做饶时候，都没啥区别啊？”
少年：“你再想个别的法子。”
孙固还真仔细想了起来。
“人妖魔，都生活在同一片星空下。
“如果不能亲如一家，那纷争肯定不可避免。
“想大家相安无事，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就是横空出世一个超级无敌强大的人，对三方都造成威慑。
“但光威慑，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这人总有一是要飞升，或者死亡的。
“所以还应该多加强人妖魔之间的交流，让彼此消除成见。
“让大家都明白，人，也有坏的，妖魔，也有好的。
“交流的同时，还应该让大家像我一样，多读书，引导所有人妖魔向善，再辅以律法，惩治邪恶。
“如此久而久之，人妖魔便能抛却成见，和平共处了。”
少年呵呵一声。
“你太想当然了。
“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人妖魔之间，相互残杀了万万年，你，你如何能让三者之间相互信任？
“如何能让他们，踏出彼此交流的第一步？”
孙固：“我当然知道这很难，但这绝不是想当然。
“任何事情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期间必然会充满艰难困苦，会经历反反复复。
“但只有去努力了，才有可能成功，不是吗？
“至于如何踏出第一步，其实也很简单，我有个办法，你想不想听？”
“！”
“先斟酒。”
少年：“……”
斟了一杯。
孙固饮下。
缓缓道：
“只要给人妖魔树立一个共同的、强大的生死仇敌，那三者之间不仅会踏出这交流的第一步，还会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拥抱在一起。”
少年眼光一亮。
显然觉得这个主意极其高明。
“关于怎么树立仇敌，我也有些想法，你想不想再听听？”
出乎孙固意料地是。
少年摇摇头。
话锋一转：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飞升成仙吗？”
孙固：“那得看仙界有没有人间快活了。
“我这人最爱享乐，受不得约束。
“如果仙界有很多规矩，我又不能左右规矩，那我才不要上去受窝囊气呢。”
少年：“……”
“如果飞升，意味着永生，你也不愿吗？”
孙固：“永不永生的，不重要。
“饶一生，应该追求生命的深度与广度，而非长度。”
“那我再问你一个……”
孙固：“等一下，你的问题超额了。
“再问，得先斟酒。”
少年：“……”
斟了一杯。
等孙固喝下了。
再次开口道：
“有人：仰望星空，便能抵达星空？
“你如何看待这句话？”
“怎么看？
“我笑看。
“这句话，根本就是在胡袄。
“这话的人，肯定是故弄玄虚的神棍。
“信这话的人，指定是脑子进水了。”
少年脸色变了变，有些不自然。
“你为何这样讲？”
孙固：“想知道？
“先斟酒。”
美美再饮一杯。
“有先哲曾言：‘我们就像一棵树，拼命想向上生长，可是，能助你生长的力量，永远都来自于根部。’
“同理，修道者拼命想抵达星空，可是，星空只是修道的终点，人间，才是修道的根基。
“人间，才能让你明白生命的意义。
“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你才能领悟修道的真冢
“你领悟了修道的真谛，才有机会具备飞升的实力。
“所以啊，想抵达星空，不能只顾着往上看，更要把自己低进尘埃里。”
少年闻言，久久沉默。
孙固：“怎么不话？
“是不是被我的话点醒了？”
少年又沉默了一阵儿。
不解地问：
“你的先哲，叫什么名字？
“为何我翻遍脑中的典籍，也没发现你刚刚的那句话？”
孙固：“……”
“你这就有些抓不住重点了。
“我在给你解惑，你却纠结于我引用了哪位先哲的名言？
“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啊？”
少年露出一丝歉意。
“对不起，是我无礼了。
“学问一道，浩渺如海，有我不知道的先哲，确实也很正常。”
孙固：“我原谅你了。
“现在，你还有问题吗？
“没有，就请赐宝吧。”
少年起身。
“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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