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四个人，对我们很是热情，尤其对孙铁臂，他们都看了孙铁臂的箭术，很是佩服，军队里就是崇拜强者，对我就比较冷淡，到了军队，孙铁臂就放飞自我了：“哥几个以后都一口锅里吃饭了，介绍一下自己呗，”有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壤：“我们几个都是关中的老兵，我叫赵虎子，队长赵连城是我堂哥，靠门边的那个叫王拴住，坐炕上的叫王狗剩，在那傻笑的叫周铁牛，你们两位怎么称呼，”孙铁臂嘿嘿笑道：“我叫孙铁臂，他叫杨二狗，”尽管是事先好两这里就用这个名字，但是从孙铁臂嘴里叫出杨二狗这三个字，我觉得是那么别扭，很久很久没有人敢当我的面直呼杨二狗了，身份变化身边人对我的称呼还是很敏感的，别人对我的称呼，直接反映了我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我只能努力适应新环境。
不一会工夫，伙头兵就给我们端进来两大碗肉汤，一盆馒头，孙铁臂一看到吃食，什么都不管了，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我好歹还问一下其他人要不要一块再吃点，赵虎子过来看着我们吃饭：“我们都吃过了，你们快吃吧，”转眼之间孙铁臂就吃了两个馒头，只喝了一口肉汤，我喝了两口肉汤，吃了一个馒头，
我正常的食量像这样的一大碗羊杂汤配两个馒头就可以了，今实在是饿了，多吃了一个馒头，孙铁臂的饭量刚好是我的两倍，看孙铁臂那样子吃了三个馒头一碗羊杂汤，还想再要一碗，他习惯性的看了一下我的脸色，我摇头，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太随便的好，吃完饭跟赵虎子抱怨一阵子，昨晚实在没睡好，赵虎子很够意思：“你们睡觉吧，有事叫你们，”就这样我们也没管是谁的被褥，就直接钻进去睡了。
睡的真香，就被赵虎子喊起来：“快起来，准备撤退，”我们都是有军事素养的人，队伍要出发，当然不能拖沓，我们很快就穿好衣服，赵虎子给我们找来了黑色头巾，牛皮腰带，一人一把弯刀，长弓和箭壶一人一套，我拉了一下弓，我若是多用一点劲，肯定会拉断，这时候也不好抱怨，聊胜于无，这就是队伍配给我们的全部装备了，我们还是代表全军最精锐的斥候兵，伙头兵很快就把饭做好，饭菜还是不错的，杂面饼子，萝卜炖咸鱼，吃完饭每个人还发了一个干粮袋，里面是麦饼和腊肉，还有一个大竹筒装水，
赵连城带着我们二十几个人往相反方向走，义军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把粮食和财物装车运走，整个是乱糟糟的一片，这些和斥候营没有什么关系，斥候营负责监视明军的动向，及时回来报告，斥候营出了西门，缓缓往前走，第一次做斥候，在营地的时候感觉挺好的，可是出了城感觉就不一样了，
队长赵连城分配了任务，我们所在的这一哨刚增加了两个新人，负责接应，赵虎子是哨长，给我们讲解了做斥候的要领：“我跟你啊，斥候出了营地就相当于进入战场，每个草丛大树后面都有可能藏着对方的斥候，他们随时都可能射过来冷箭，走路的时候一定要打起精神，”这话让我和孙铁臂后背都冒冷汗，只要有障碍物的地方就紧张，赵虎子笑道：“你们用不着这样，现在我们是负责接应，在我们前面有两个哨，我们还是相对安全的，”
赵虎子带着我们顺着前面队留下的记好走了二十里，赵虎子道：“看，这边有山坡还有树林，我们就埋伏在这里，万一前面队遭到追击，我们就可以阻击追兵，”我们刚想找合适的位置躲藏起来，赵虎子道：“孙大个，我们不能都在这里趴着，你们两个先到山后面搞点吃的，一个时辰后过来轮换，”我和孙铁臂很高兴，就翻过山头，望深处走，
孙铁臂抱怨道：“公子，这活不好干啊，要是正面厮杀，我还没怕过谁，这斥候兵，不知道哪边会飞过来冷箭，防不胜防啊，你看我们身上连像样的盔甲都没有，”我也是眉头紧皱：“不暴露身份，又能尽快混到李定国身边，不立一些功劳，看来是不行的，”孙铁臂道：“我们还是趁着轮换时间看看能不能抓住一只兔子，给考了吃，”我反驳道：“你想什么呢？这大晚上的，兔子跑到你脚下你也发现不了，还是多走点路，看看能不能看到村庄，”孙铁臂也是垂头丧气，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快看，前面有灯光，”我们刚翻过一个土坡，孙铁臂就大声道，我向亮着灯光方向看去，有好几个灯光，应该是个村子没错了，“走，进村，看看能不能买只鸡，”着我们便向亮灯的地方走去，也就是四五百米的样子，就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喊声，突然刺破了夜的寂静。
“不对劲。” 孙铁臂压低声音，粗糙的手指按在腰间的短刀上。此刻那双眯着的眼睛里，全是冷光。我们猫着腰，往哭声方向挪，枯枝在脚下发出 “咯吱” 的轻响，每一声都让人心头发紧 —— 这要是被敌军哨探发现，不仅任务泡汤，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穿过一片光秃秃的梨树林，前方隐约露出几间土坯房的轮廓，正是山下的王家坳。可眼前的景象，让我攥着长矛的手瞬间冒了汗：十来个穿着曹军号服的士兵，正围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吵闹。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把一个老妇人往雪地里拖，老妇人怀里紧紧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哭喊着 “别抢粮食”；旁边两个士兵踹开了另一间屋的门，里面传出女饶尖叫，接着就是陶罐摔碎的声响。
“狗娘养的！” 孙铁臂咬着牙，从背上取下弓箭，手指扣着弓弦就想射。我赶紧按住他的胳膊，指了指那几个士兵的分布 —— 他们三三两两散着，有的在翻粮囤，有的在屋前喝酒，硬冲上去肯定会被发现。孙铁臂喘了口粗气，从怀里摸出两个黑黝黝的火罐，这是我们斥候随身携带的家伙，既能点火又能当暗器。
我们借着雪堆的掩护，一点点挪到土坯房附近。最靠近我们的是个背对着的曹军士兵，他正蹲在地上翻一个布包，嘴里还骂骂咧咧。孙铁臂眼神一凛，突然起身，手里的短刀像一道闪电，直接抹在了那士兵的脖子上。那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上，鲜血渗出来，血腥味让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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