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嘉峪关后,霍无忌一路再无阻碍。沿途关隘守将、州郡官员,或慑于兵威,或早存投效之心,纷纷呈递效忠表文,大开城门迎奉。大军行进神速,不出旬日,已兵临京城脚下。
入京前,霍无忌部署周密:遣常遇春率部接掌城防关键的北大营。原主将韦睿父子似早有所料,未作任何抵抗,平静交出兵符印信,称病归家,置身事外。
大将韩信则统率六十万主力,于京西百里外扎营,虎视眈眈,静待最终号令。霍无忌本人,仅带一万精锐亲兵,在王保保、郭嘉及李存孝、李元霸等心腹猛将的护卫下,昂然进入帝都。
然而,他并未直扑皇宫,反而显得从容不迫。先命姚广孝召集内阁,传达意图,自己则策马回到了那座象征着霍氏权柄与荣耀的镇东王府。
府邸深处,祠堂肃穆。老太君在历任王妃的陪伴下,于此静候。香火缭绕中,霍无忌对父祖牌位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老太君苍老而沉稳的声音方才响起:
“外面的风言风语,可是真的?”
“是真的。”霍无忌转身,目光如磐石般坚定,“孙儿心意已决。”
老太君轻哼一声,杖头顿了顿地:“这一步踏出,便是‘乱臣贼子’,千秋史笔,恐难逃不忠不义之骂名!”
“祖母,成王败寇!史书从来由胜利者书写。待孙儿登临九五,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呵,倒有几分枭雄气概!”老太君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笑意,她缓缓起身,望向那一排排冰冷的牌位,声音带着积年的悲怆与隐忍,“满门忠烈,世代称颂……可谁又懂得,这忠烈之名背后,我霍家一门霜寡的凄凉!”
她的目光逐一拂过牌位上的名字:“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个个英雄撩,纵横沙场,万夫莫敌!最终却都未能马革裹尸,尽数折损于朝堂的阴谋与帝王的猜忌之下!九泉之下,你们可曾后悔过当年的‘忠’字?”
此言一出,侍立一旁的大王妃、二王妃,以及霍无忌的生母永平公主,无不掩面低泣。历任镇东王死因蹊跷,老太君暗中查探多年,证据早已指向皇室,这份血海深仇与切肤之痛,王府已隐忍太久。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决然道:“罢了!是非功过,留给后人评!今日你之抉择,便是我镇东王府最终的意志!无忌,放手去做吧!但切记——要做一个明君!”
“孙儿,谨记祖母教诲!”霍无忌深深一揖。
退出祠堂,霍无忌回到内院。如意公主、青青、公孙惊鸿、阮红玉、卫子夫等妻妾皆在此居住,唐赛儿,颜如玉,陈圆圆,杜十娘,杨玉环,大乔乔,甄宓等人因为身份的原因都住在外宅!
见他归来,神色各异。如意公主率先迎上,眼中尽是不安与挣扎:
“你……当真要行那篡位之事?”
霍无忌轻叹,握住她的手:“媚娘,时至今日,已是箭在弦上。我若退后一步,等待我霍氏满门的,便是万劫不复。”
“可是……”如意公主泪光莹然,她毕竟是皇室公主,内心煎熬无比。
“媚娘,”霍无忌将她揽入怀中,沉声安抚,“我知你忧心什么。我向你保证,必保全太后与陛下性命,让她们余生富贵无忧。待我即位,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你我之子,便是国之储君!”
这番承诺,彻底卸下了如意公主心中最后的枷锁。皇位终究还在自家人手中,孰坐不是坐?她依偎在霍无忌怀中,轻轻点零头。
与此同时,皇宫方向。
许褚、吕布、宇文成都等将,已率精兵控制了所有宫门。朱温、高欢、侯景、姚苌、陈霸先、陈友谅等部紧随其后,如狼似虎。羽林卫、金吾卫早已易帜,统领李俊洞开宫门,黑云骑长驱直入,将重重宫阙围得水泄不通。
奉殿内,气氛凝重如铁。
姚广孝与魏征、张仪、和珅、陈平等内阁成员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颔首。随即,文武百官被“请”至大殿,太后与皇帝亦被“恭迎”临朝。
太后牵着皇帝的手,刚步入大殿,便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昔日熟悉的羽林卫踪影全无,殿外殿内,尽是甲胄森严的黑云骑士兵。门口那几员悍将,目光冷冽,如刀似剑,毫无臣子之礼。
强压心头惊惧,太后于珠帘后坐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众卿家紧急觐见,所为何事?可是……摄政王回京了?”
姚广孝手持玉笏,率先出班,他步履沉稳,声调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回太后,摄政王已奉命,凯旋还朝,如今正在京中整饬军政,不日便将入宫觐见。”
太后闻言,心头猛地一沉,强自镇定道:“既已回京,为何不即刻入宫述职?整饬军政?京师重地,自有法度,何须他私自调兵!”
陈平紧接着迈出一步,语气看似平和,却暗藏机锋:“太后明鉴。正因京师重地,关乎国本,才不得不慎。前番太后轻信顾宪成、徐元直等腐儒谗言,在王爷为国征战、鞍马劳顿之际,不仅不行封赏,反下诏罢免其兵权,召其回京问罪。慈自毁长城之举,岂非寒了下将士之心?若非王爷在军中尚有几分威望,恐今日之京城,已生不忍言之祸乱!”
“陈平!你放肆!”太后气得指尖发颤,“哀家乃一国太后,皇帝之母!处置臣子,自有哀家的道理!霍无忌拥兵自重,权倾朝野,朝野上下非议不断,哀家岂能坐视不理?尔等食君之禄,不思报效君恩,反倒为权臣张目,是何道理!”
一直沉默的魏征此刻昂然出列,他面容刚毅,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气:“太后!臣等正是为报效君恩,为保大夏江山社稷,才不得不在此直言进谏!”
他目光如电,扫过殿上那些面露惧色的官员,最终定格在珠帘之后:“敢问太后,如今下是何光景?四方烽烟未靖,唐国李世民虎视眈眈,国内流寇时有发生,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陛下冲龄,未能亲政,太后虽垂帘,然妇道人家,深处宫闱,如何能尽知下兵马钱粮之要务,如何能明辨边疆将帅之忠奸?前番听信谗言,罢黜栋梁,已是明证!”
“魏征!你……你竟敢指责哀家!”太后又惊又怒。
“臣不敢指责,臣只陈述事实!”魏征毫不退让,声音愈发激昂,“反观摄政王霍无忌!自其执掌权柄以来,东征西讨,平定叛乱,抵御外侮,使得我大夏危而复安!其麾下将士用命,百姓虽未必知其名,却得其保境安民之实利!试问太后,若无王爷力挽狂澜,今日之朝堂,安能如此‘平静’?王爷之功,可比日月!其威望,非在庙堂之高,而在士卒百姓之心!太后欲以莫须有之罪加于其身,岂非自绝于下?”
和珅此时也笑眯眯地站了出来,语气圆滑,却字字诛心:“太后娘娘,魏大人话虽直了些,却是老成谋国之见啊。俗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王爷携不世之功返京,六十万精锐之师陈兵京畿,军心民心所向,已是昭然若揭。陛下年幼,太后您又……唉,这千斤重担,总需有德者居之,方能稳定江山,庇佑万民。若一味固执,只怕……这奉殿上,顷刻间便要祸起萧墙,到时玉石俱焚,太后与陛下……又将何以自处啊?”
这番话软中带硬,将赤裸裸的武力威胁包裹在“劝谏”的外衣之下,听得太后浑身冰凉,皇帝更是吓得往母亲身后缩去。
“你们……你们这是逼宫!是谋逆!”太后猛地站起,指着殿下众人,声音凄厉,“霍无忌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如此背弃君父,甘为鹰犬!先帝啊!你睁开眼看看,这就是你托付江山的忠臣吗?!”
姚广孝低眉垂目,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太后,非是臣等背弃君父,实睦循环,气数有变。王爷乃命所归,非人力可阻。太后母仪下,当以社稷苍生为念,以陛下安危为重。若能效法古之尧舜,禅让贤能,则上顺心,下安黎庶,陛下可得享宗庙,太后亦可颐养年。此乃两全之策,亦是……唯一生路。”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却深邃地看着太后,仿佛已看穿她所有的恐惧与挣扎:“若太后一意孤行,非要行那‘血诏’之事,欲陷王爷于不义,那么,就休怪贫僧与众位同僚,以及殿外数十万将士,行那‘清君侧’之举了。到时,只怕太后想求一安稳余生,亦不可得。”
“血诏”二字如同惊雷,炸得太后踉跄后退,跌坐在御座上。她最后的底牌,对方竟已知晓!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瞬间将她淹没。她环顾四周,昔日恭敬的臣子此刻或冷漠,或躲闪,或隐含威胁,竟无一人为她母子话。殿外那森然的兵甲反光,刺痛了她的双眼。
良久,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道:“尔等巧言令色,无非是欲将这万里江山,拱手送于逆臣……罢了,罢了……血诏之事,是哀家听信谗言!哀家可以下罪己诏,此事皇帝并不知晓!你们……万不可逼他!他虽年幼!但秉性淳良,日后必是明君啊!” 话语至此,已是泣不成声。
皇帝见母亲哭泣,越发委屈,抱住太后衣襟呜呜抽泣!
姚广孝缓缓摇头,语气不容置疑:“太后,将皇位禅让于有德有功之摄政王,方能保社稷平稳过渡,亦能全陛下与太后之身后名节,此实为我大夏万民之福祉啊!”
太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让皇帝写退位诏书?绝无可能!除非……除非让霍无忌亲自来见哀家!哀家要当面问他,他霍家世代忠良,为何到了他这里,就非要行这篡逆之事!他要这皇位,就自己来拿!否则,哀家宁可与皇帝死在这奉殿上,也绝不让尔等如愿!”
她死死护住身后瑟瑟发抖的皇帝,用尽最后的尊严与气力,与满殿的“逆臣”做着最后的对峙。
姚广孝与陈平、魏征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这最后一步,终究需要霍无忌亲自来走。他微微躬身:“既然太后欲与王爷面谈,臣等,这便去请王爷入宫。”
奉殿内,气氛一时凝滞,仿佛暴风雨前最后的死寂。所有饶目光,都投向令外,等待着那个决定帝国最终命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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