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的情绪极度不稳,手指甚至有些发抖。
徐苒柠不敢让他开车,选择让顾轩的助理阿诚过来充当司机。
黑色的轿车如同离弦之箭般驶入浓重的夜色。
车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顾轩一边催促阿诚开快些,一边拿出手机,手指颤抖地给他顾妄打电话,声音急促紧绷:“大哥,帮我个忙...马上安排人定位水清浅的手机最后信号出现的位置。要快些,她可能出事了!”
顾妄听出了他的着急,沉声安抚:“阿轩,我去安排,你先冷静,身边有人吗?”
顾轩如实回应:“有,我跟柠柠在一块。”
顾妄一听这话,也稍稍放下心:“嗯,你们注意安全,大哥很快就过去。”
“谢谢大哥。”
徐苒柠也没闲着,拿出手机,打给了顾肆,语速飞快:“阿肆,帮我查个人,水氏的水明威,我要知道他最近所有的动向,越详细越好。特别是今晚上的!很急!我跟阿轩在去水家老宅的路上,你带人尽快过来......”
夜色如墨,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
轿车飞快地穿梭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车内无人再话,只有引擎的轰鸣和每个人沉重的心跳声。
冰冷的恐惧如同实质的雾气,弥漫在狭的空间里,压得人喘不过气。
未知的危险在前方等待着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与此同时,水家水清浅的房间。
屋子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光影摇曳。
严如慧扭着水蛇般的细腰,一步步逼近水清浅。
她的脚步极轻,踩在厚绒地毯上几乎无声,却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尖最脆弱处,一声一声,敲得人胸口发闷、呼吸凝滞。
而且,她身上不知道喷了多少香水,味道极为呛鼻子。
水清浅脸色苍白,唇色淡得几乎透明。
她已经一整没进食,胃里空荡得发疼,四肢发软,连抬手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更别与她抗衡。
仓皇后退间,她的膝弯猝不及防撞上沙发坚硬的桃木边缘。
顿时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去,深深陷进沙发里。
她勉力抬起头,泛红的眼眶里蓄着摇摇欲坠的泪,望向水明威,试图唤醒他的良知:“爸爸......她到底要做什么?”
水明威却连眼皮都没抬。
他慢条斯理地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身体舒展,仿佛眼前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银质烟盒,“咔哒”一声轻响,盒盖弹开,他指尖轻敲,滤嘴香烟便跳了出来。
另一只手中的打火机窜起一簇幽蓝的火苗,点燃烟丝,他悠长地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腾,模糊了他那双冷漠的眼睛,隔开了父女之间最后的联系。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瞥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彻底无视了她无声的哀求与绝望。
这一刻,水清浅心中那根始终紧绷的弦,终于“铮”地一声断了,彻底沉入深渊。
她懂了。
她彻底懂了。
这两个人,从头到尾就是一路货色。
一个冷血,一个恶毒,这是要联手将她逼至绝境。
严如慧终于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冷冰冰的。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忽然抚上水清浅苍白的脸颊,指尖带着某种滑腻的触感,如同冷血动物爬过,缓缓游走,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福
“真是没想到啊,威哥,”她语气里带着夸张的惊叹,眼底深处却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嫉恨,“你这个宝贝女儿,生得可真是标致动人。”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听...还是个名声在外的舞蹈家?”
话音未落,她抚摸着的手骤然变成钳制,猛地掐紧了水清浅的下颌,精心修剪过的尖利指甲几乎要嵌进那细嫩的皮肉里。
“是真的吗?”她逼问,声音骤然压低,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啧啧啧...该不会......你这舞蹈家的名头,是靠这张漂亮脸蛋和身子换来的吧?”
水明威闻言,只是烦躁地掸璃烟灰,灰烬飘落在名贵的地毯上。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水清浅一眼,语气里是全然的漠不关心:“不知道,我没关心过她那些破事。”
在他心里,唯一能称得上女儿的,从来只有他和严如慧娇生惯养出来的水清优。
至于水清浅,他从来就不喜欢!
严如慧精准地捕捉到他话语里那份浓重的厌弃,心情越发痛快得意。
水明威爱的从来都是她,那个霸占着水太太的黄脸婆苏红,连同她留下的这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还有个废物儿子。
怎么可能斗得过她跟她的宝贝优。
下颌传来尖锐的刺痛,水清浅疼得眼角沁出细碎泪光,粉白的唇瓣轻轻颤抖:“你到底想怎样?”
严如慧倏地松了手,装模作样地抚平自己的衣角,脸上摆出一派无辜又宽宏大量的神情:“我呀?我不过是想好心问问你,到底学没学会怎么做个真正的女人?”
她红唇勾起,笑容淬毒,“我这人最大方,你若是不会......我不介意,再亲自教你一遍。”
水清浅又想到了远远看到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忍不住又干呕了一下。
她冷冷地睨着眼前矫揉造作的女人,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没兴趣。”
“怎么会没兴趣呢?”严如慧故作惊讶地拔高了声音,扭着腰肢走到水明威身边,倚着沙发扶手,“威哥不是了,追你的是顾家的那位三少爷?怎么,是你故作清高没答应人家呢,还是......”
她拖长了语调,再次俯身逼近水清浅,红唇勾着毫不掩饰的嘲弄,“还是人家根本就没真正想要你?”
又一次狠狠掐住水清浅的脸。
这次的力道比之前更狠,像是要将所有嫉恨都发泄出来:“嗯?啊!还是......你跟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饶交易,根本不涉及这档子事?那又是什么?你除了这副皮囊,还有什么能吸引他顾家三少的?”
她死死盯着水清浅,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答案,随即又嫌恶地狠狠一甩手,像是沾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紧接着抽出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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