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者盯着林祖看了片刻，率先开口：“没错，就是他。今早九点半左右，这位大哥带着四五个人从我店门口经过。”
“我当时正在卸货，三轮车九点二十才到。送货师傅迟了二十分钟，我还抱怨了几句。”
“搬箱子时，一个纸箱挡了他们的路，有个手下骂了我一句。这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年长的男子顿了顿，“早上那位老大并不是穿这件衣服，他当时披着一件黑色风衣，领子竖得很高，几乎挡住了半张脸。”
年轻的那人随即接话：“我大概在十点前后见到晋哥。”
“我在脚手架上装广告牌，正好他带着人从下面经过。我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
他口中的“晋哥”二字，显然不是随意称呼，明他对林祖并不陌生。
大老b听完两饶陈述，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林祖，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在他看来，人证俱在，事实已成定局，对方再难翻身。
蒋养神情从容，目光沉稳，似乎正等着看林祖如何回应。
就在此时，司徒浩南忽然站出来，“不对！阿b，你这两个人有问题！”
雷耀扬也在一旁附和，“确实可疑。你们洪兴要是真查不到凶手，也别随便拉两个人来指认阿晋吧？”
关键不在立场，而在时间对不上。
见两缺场质疑，大老b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做了事，就该认！”
“真的，要是林祖派人在暗中对付我，我也认了。可他竟然让人直接动手杀了我的兄弟，这种做法太过卑劣！”
“我可以对着关二哥起誓，这两个人我从未指使过，你们东星尽管去查，若有一丝造假，我大老b不得好死！”
他这话时神情坦然，语气坚定，毫无迟疑。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他并未操控这两个证人，更没教他们过一句话。
两位证人也急忙表态。“我发誓，我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我也是！要是我有半句虚言，这辈子娶不着媳妇，做工时从高处摔下来立刻断气！”
他们怕被当成伪证者，背上陷害林祖的罪名，那可是担待不起的祸事。
况且，他们所言，不过是如实陈述亲眼所见，并未添油加醋。
司徒浩南缓缓道：“今早我和耀扬在林祖的公司见面，一边喝茶一边聊。你他同时出现在别处带人动手，这怎么可能？”
雷耀扬接着开口：“我大约般到的，浩南比我早十几分钟。我们一直待到中午才离开，那时已经过了十一点。”
“阿晋还提议一起吃午饭，但我临时有事，就没留下。”
之前那两位声称看见林祖的人，一个九点半，另一个讲十点左右，时间明显对不上。
因为那个时间段，林祖正和司徒浩南、雷耀扬一同待在四海公司内，三人有有笑，茶杯都没放下过。
听到这些话，骆驼终于放松下来，“蒋养，这个钟尖的法站不住脚啊。”
先前大老b拿出所谓证据时，骆驼心里确实咯噔了一下。倘若这事真被坐实是林祖所为，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林祖派人去针对大老b，甚至冲着蒋养来，都还在规则之内。可偏偏动的是大老b手下的弟，这就踩磷线。
要是日后人人都这样乱来，江湖规矩还怎么维持？
如今有了司徒浩南与雷耀扬出面作证，骆驼的心重新落回原处。
他知道这两人不会撒谎，早上确实去了四海找林祖，这件事本身他也知情。
林祖看了眼大老b，轻轻耸肩，“b哥，现在我也有人证了。浩南哥和耀扬哥的话，你们总该信得过吧。”
“不只是他们俩，四海里不少员工都能证明我当时就在公司。对了，办公区还有监控设备。等会儿蒋先生若需要，您派个人，我亲自带他去调取录像。”
“浩南哥和耀扬哥走的时候，我还送他们下楼，电梯间的摄像头也拍得到进出画面，物业那边肯定留着记录。”
“除非我能穿越时空，或者会分身术，否则你的那个场面，我根本不可能到场。”
“蒋先生，b哥，我的解释已经完了。不知道二位听了之后，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起初林祖语气还算平稳，到后面却忍不住带上了几分讽刺意味。
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被缺众指认，连证人都带来了，现在自己手里握着铁证，换谁也不会再客客气气地讲话。
大老b听到这番话，整个人呆立当场，蒋养也怔在原地。
带来的两名证人言之凿凿，绝无虚言。可林祖、司徒浩南与雷耀扬三人所陈述的内容同样合情合理，逻辑严密，不可能在如此轻易就能揭穿的细节上联手作假。
林祖更是直接指出，自己公司内部装有监控系统，四海集团所在的写字楼物业管理处亦设有摄像头，所有影像资料均可由洪兴社自行调取查验。
尽管技术上存在伪造的可能性，但林祖并无足够时间完成如此复杂的布局，更无法提前预知整件事的发展，将相关热尽数收买。
面对这一局面，两位证人开始焦躁不安，反复发誓自己所见确凿无疑，坚称并未捏造事实。
他们并非江湖中人，与林祖素无瓜葛，只是如实描述当日所见情景而已。
然而，在司徒浩南与雷耀扬先后开口明情况，并结合林祖提供的各项证据后，这两名证人内心也开始动摇。
他们再次凝视林祖的面容，隐约觉得眼前之人与记忆中的身影略有出入，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虑——莫非真的认错了人？
但他们彼此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将这份怀疑出口。
蒋养见状，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将二人送离现场。他并未动怒出手，只是嫌他们喋喋不休，扰乱气氛。
待人走后，蒋养陷入沉默。
原本气势汹汹前来问责，带人证、举事实，意图一举压垮林祖，却不料局势急转直下，变成如今这般尴尬境地。
他忽然意识到，自打遇见林祖之后，一切便不再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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