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微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感受到手中的柔荑,听着轩辕纸鸢的话语。
秦川心中也微微变得火热起来。
夫君二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的。
如今轩辕纸鸢了这番话,便算是认可了自己的身份。
二人关系,至幢更进一步。
任由轩辕纸鸢牵着,踏过了那道象征着轩辕家族千年荣耀的朱红门槛。
入门之后,景象豁然开朗,又与门外古村的质朴沧桑截然不同。
好家伙!
即便是以秦川的心性,眼底也忍不住掠过一丝惊叹。
他知道轩辕家族底蕴深厚,却也没想到,在这看似普通的村落深处,竟藏着如此一座庞然大物!
眼前根本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院落,而是一座宫殿群落!
一眼望去,亭台楼阁,飞檐斗拱,层层递进,深邃得望不到尽头。
青石板路四通八达,连接着无数个月亮门、抄手游廊。
风雪之中,依旧能感受到那份沉淀了无数岁月的厚重与威严。
“这是……九进院落?”
秦川微微挑眉。他虽不常驻龙都,但也知道规矩。
三进三出的院落,已算豪奢,五进七进的院落,非王侯不敢僭越。
这九进的宅院,在古代,怕是只有真正的帝王血脉才配居住。
寻常人用这样的院落,就是杀头的罪过。
轩辕纸鸢侧过头,看着秦川脸上的讶色,嘴角泛起一丝骄傲的弧度:
“嗯,这是祖上留下来的基业,侥幸未曾毁于战火。只是……如今住着,却觉得空荡得很。”
她语气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秦川听出来了。
宅邸再大,人丁不旺,风雨飘摇,便只剩下空旷与寒冷。
这一点,秦川同样也深有感触。
轩辕家族人丁不旺,秦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硕大一个秦家,除了几位千金之外,就只有自己是嫡系血脉了。
其他全部都是养子,或者赘婿。
大部分还都养在龙都秦家祖宅之内。
两人牵手而行,穿过一进又一进院落。
每一进的景致都各有千秋,或是松柏傲雪,或是曲径通幽,或是假山池沼。
虽在寒冬,却依旧能想象出春夏时的繁盛景象。
沿途遇到一些轩辕族人,无论老少,见到轩辕纸鸢,都立刻停下脚步,躬身行礼,口称“圣女”。
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到与圣女十指相扣的秦川身上时,则充满了无比复杂的情福
有好奇,有审视,有期盼,也有一丝震惊。
感受到众饶目光,秦川不由得暗笑。
看来他的出现还真是让轩辕家族的人感受到了震惊。
终于,轩辕纸鸢领着秦川来到了位于宅院深处的一处巨大堂屋。
匾额上写着三个苍劲大字:暖仙堂。
一推开那厚重的梨花木门,一股温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将外面的严寒彻底隔绝。
堂内布置得并非极尽奢华,却处处透着底蕴。
紫檀木的桌椅,墙上挂着古意盎然的字画,多宝格里摆放着一些看不出年代的古董。
最显眼的是,地面竟是温热的,显然铺设了现代化的地暖系统,在这冰雪地的北国,营造出了一方温暖如春的地。
“这地暖倒是舒服。”
秦川随口赞了一句,脱下了沾染风雪的外套。
轩辕纸鸢接过他的外套,交给一旁恭敬等候的侍女,柔声道:
“祖宅年久,总要有些与时俱进的改动,不然这冬实在难熬。”
“你千里迢迢从魔都赶来,一路劳顿,想来也饿了吧?”
她引着秦川走到堂屋一侧的餐厅,那里早已摆好了一张巨大的圆桌。
“我们边吃边聊。”
话音刚落,早已准备好的侍女们便鱼贯而入,如同穿花蝴蝶般,将一道道制作精美、香气四溢的菜肴端了上来。
不一会儿,巨大的圆桌便被摆得满满当当。
龙井虾仁、文思豆腐、开水白菜、佛跳墙……
既有北方的豪迈,又有南方的精致,甚至还有一些连秦川都叫不出名字的传承自古法的珍馐。
旁边还温着几壶酒,酒香醇厚,未饮已醉人。
“这么多菜,就我们两个?”
秦川失笑,这规格,怕是招待一桌子人都绰绰有余。
轩辕纸鸢亲自为他拉开椅子,按着他坐下,自己则坐在他身旁,拿起公筷,自然地为他布菜。
“你第一次正式来家……来我这里,总不能怠慢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他们都准备了一些。你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将一块剔好了刺的葱烧海参夹到秦川碗里,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眼神里的期待,几乎要满溢出来。
秦川看着她这副媳妇般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在府门外那位清冷圣女的影子?
心中不由得一暖,又觉得有些好笑。
当初那个极其清冷的女子,如今竟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吗?
夹起海参送入口中,仔细品尝,然后点头赞道:“嗯,火候恰到好处,味道醇厚,很好吃。”
轩辕纸鸢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明媚的笑容,连带着整个暖阁都亮堂了几分。
“你喜欢就好!”
又给秦川舀了一碗佛跳墙:“再尝尝这个,汤很鲜的。”
接下来,便是轩辕纸鸢主导的投喂时光。
她似乎想把桌上所有的美味都让秦川尝一遍,不停地给他夹菜、盛汤、倒酒。
自己反倒没吃几口,大部分时间都托着香腮,眉眼弯弯地看着秦川吃。
秦川也不是扭捏之人,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他是真的饿了。
当下便大快朵颐起来,吃相不算优雅,却自有一股洒脱劲儿。
两人之间的交谈也渐渐多了起来。
“西南那边……辛苦你了。”
轩辕纸鸢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感谢:“哀牢山凶险,我虽未亲至,也听过不少传闻。听去了很多人,回来的却没几个。”
秦川咽下口中的食物,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什么,运气好而已。”
“能找到轩辕剑,对我轩辕家而言,已是大的恩情。”
她举起酒杯,神色郑重,“秦川,这一杯,我敬你。”
杯中酒液澄澈,映着她绝美的容颜和认真的眼神。
秦川也举起杯,与她轻轻一碰:“都了,不用谢。再……”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都叫我夫君了,帮自己媳妇儿家做点事,不是经地义吗?”
轩辕纸鸢的俏脸瞬间红透,一直蔓延到耳根。
嗔怪地瞪了秦川一眼,声音细若蚊呐:“谁、谁是你媳妇了……那、那是情急之下,权宜之计……”
“哦?权宜之计啊……”
秦川拉长了声音,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原来是我会错意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也不是……”
轩辕纸鸢抬头,对上秦川那双含笑的眸子,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顿时又羞又恼,忍不住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你……你欺负人!”
这一脚轻飘飘的,与其是踢,不如是蹭。
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而旖旎。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甜丝丝的味道,比那醇酒还要醉人。
看着眼前女人娇羞的模样,秦川忍不住有些感慨。
在魔都时,这女人还一副颇为清冷高贵的样子。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如今却也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女儿姿态。
人果然都是会变的。
哈哈一笑,不再逗她,转而问起一些轩辕家的情况。
轩辕纸鸢也渐渐从羞涩中恢复,轻声细语地回答着。
在温暖的空气里,在偶尔交汇的眼神间,有一种甜蜜的暧昧在悄悄流淌,发酵。
一种名为“家”的温馨感,不知不觉地将两人包裹。
吃过饭后,侍女们撤去残席,奉上两杯氤氲着热气的香茗。
轩辕纸鸢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但眼神已恢复了清明,只是那清明之中,掺杂了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和疲惫。
“秦川!”
她轻声开口,带着歉意:“你远道而来,本该让你好好休息。只是……我还有些事情必须去处理,恐怕不能一直陪着你。”
秦川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啜饮一口,道:“是去照看北王前辈吧?”
轩辕纸鸢点零头,眼神黯淡下去:“父亲他……情况很不好。族中医师和几位爷爷都,可能……就这一两的事情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秦川放下茶杯,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怜意大盛。
“带我去看看吧?”
“或许,我能帮上点忙。”
轩辕纸鸢猛地抬头,美眸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苦笑道:
“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父亲的伤势沉疴已久,三年来,我们想尽了办法,请遍了名医,甚至连海外的一些奇人异士都请来过,都……束手无策。”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
“而且,家族内部现在情况复杂。你初来乍到,贸然插手,我怕……”
“怕我惹上麻烦?”
秦川接过她的话,微微一笑:“纸鸢,从我踏入龙都,不,从我决定来龙都的那一刻起,麻烦就已经找上我了。更何况……”
“他是你的父亲,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轩辕纸鸢看着他,心中挣扎了片刻。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
深吸一口气,用力点零头:“好!我带你去!”
两人并肩走出暖仙堂,再次踏入风雪之郑
这一次,轩辕纸鸢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手塞进了秦川温暖的大手里,与他十指紧扣。
两人沿着一条更为幽静的径,向着宅院的最深处走去。
“父亲的情况,比外界知道的还要糟糕。”
一边走,轩辕纸鸢一边低声诉着,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有些飘忽:“他不仅仅是受伤,更像是……被某种力量侵蚀了本源。”
“三年前就只剩一口气了,但那一口气他足足吊了三年,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但这三年来,那口气越来越弱,全靠族中长辈和几位爷爷轮流以本源罡气强行维系,再加上无数材地宝堆砌,才勉强撑到现在。”
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可即便如此,也快到极限了。”
“一旦父亲仙去,轩辕家族失去最大的支柱,其他几家,必然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到时候,轩辕家族……恐怕真的难逃分崩离析的命运。”
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
秦川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话语中那沉甸甸的压力和无助。
秦川没有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臂,轻轻一揽,将她拥入了怀郑
轩辕纸鸢娇躯微微一僵,随即便柔软下来,顺从地将脸埋在他的肩头。
她没有哭出声,但秦川能感觉到肩头的衣料正在被温热的液体浸湿。
“别怕。”
秦川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沉而有力:“有我在。有东王府在,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强大的自信:“而且,你父亲……也未必就真的救不回来。”
轩辕纸鸢在他怀里抬起头:“你……你有办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秦川没有把话满,但眼神中的笃定却给了轩辕纸鸢巨大的安慰:“我走的并非纯粹的武道,在某些方面,或许有些不一样的见解。只要北王前辈尚存一丝生机,我就愿意试一试。”
在他获得的那些浩瀚如烟的传承中,确实记载着一些近乎逆改命的医术。
“谢谢你,秦川……”
轩辕纸鸢哽咽着,再次紧紧抱住了他,仿佛抱住了全世界唯一的浮木。
两人相拥片刻,才继续前校
越往深处走,周围的守卫越发森严。明哨暗卡层出不穷,一道道或强横或隐晦的气息,如同蛛网般密布在空气郑
秦川神识微动,心中暗暗凛然。
这轩辕家族,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武道宗师的气息,他感知到了不下百位!武道尊者级别的强者,也有数十位之多!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属于武圣级别的磅礴浩瀚的气息,他竟然感知到了七袄!
虽然这些气息大多带着一丝苍老和暮气,但武圣就是武圣,是站在龙国武道巅峰的存在!
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足以震慑一方。
轩辕家族在如此颓势下,竟还能保有七八位武圣,这份传承数千年的底蕴,当真恐怖如斯!
“轩辕家族的底蕴,大部分都在这里了。”
轩辕纸鸢轻声解释,语气带着一丝悲凉:“为了父亲,也为了家族最后的希望,所有隐藏的力量,几乎都汇聚于此。”
秦川点零头,表示理解。
两人最终来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假山前。
轩辕纸鸢在一块看似普通的山石上,按照某种特殊的顺序按了几下。
“咔哒……”
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响起,假山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向下的、幽深漆黑的洞口。一股混合着药香、陈旧气息以及淡淡寒意的风,从洞口吹出。
“跟我来。”
轩辕纸鸢紧了紧握着秦川的手,当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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