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连下七，二道沟子后山的乱葬岗塌陷出一个巨大的坑。坑底露出一口血红色的棺材，棺身上缠着九道浸透黑狗血的铁链，每道铁链上都挂着一串铜铃——铃铛里封着的却是婴儿的乳牙。
赵大勇带着民兵下到坑底时，发现棺材缝隙里正往外渗着淡黄色的粘液，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腥臭味，像是腐坏的奶水混着血腥气。
\"赵队，这棺材......\"王的话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听见了——棺材里传来清晰的婴儿啼哭声！
\"救......命......\"哭声突然变成模糊的人语，还是个女声，\"放我......出去......\"
更恐怖的是，这声音分明是三个月前难产而死的村支书媳妇！
铁链被剪断的瞬间，整口棺材突然剧烈震动。
棺盖被顶开一条缝，十几只青白色的手从缝隙里伸出来。那些手指仅有成人一半长，指甲却是诡异的紫黑色，指尖还滴着黄色的液体。
\"后退！\"赵大勇刚喊出声，棺材轰然炸裂。腥臭的黄色液体喷涌而出，转眼就淹没了众饶脚踝。液体粘稠得像融化的油脂，里面还漂浮着絮状物——那分明是**腐烂的胎盘**！
河水突然沸腾，一具具肿胀的女尸浮出水面。她们的双乳被割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血洞，此刻正汩汩往外冒着黄色液体。最前排的女尸突然睁开没有眼皮的眼睛，腐烂的嘴唇一张一合：
\"饿......孩子饿......\"
漂浮的尸群突然向两侧分开。
血水中央升起个巨大的肉团，表面布满跳动的血管。随着\"刺啦\"一声，肉团像花朵般绽放——里面竟是个三米高的女人！
她浑身赤裸，皮肤呈青灰色，腹部有道巨大的缝合伤口。最骇饶是她的乳房，足足有九对，每只乳头上都吊着个婴儿。那些婴儿的脐带相互缠绕，在女人腰间结成诡异的图腾。
\"我的......孩子......\"女人缓缓抬头，露出没有五官的脸，\"还给我......\"
她突然撕开腹部的缝合线，里面哗啦啦掉出几十个玻璃罐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个畸形胎儿——有的长着鱼鳞，有的生着尾巴，最恐怖的那个竟然有两张脸！
赵大勇的胸口突然传来剧痛。
他扒开衣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胸膛上浮现出两个紫黑色的乳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虫子在蠕动，很快顶出两个凸起——**他正在长出女性的乳房**！
\"队长！你......\"王的尖叫突然变成咯咯的笑声。他的嘴角裂到耳根，吐出的却是婴儿的啼哭：\"咿呀......吃奶奶......\"
整个民兵队的人都在变异。有人腹部隆起如孕妇，有人后背裂开伸出第三只手，最恐怖的是老李——他的眼球突然爆裂，从眼眶里钻出两条粉嫩的婴儿手臂！
肉团女人缓缓走来，九对乳房像活物般蠕动。她捧起一个玻璃罐，里面的双面胎儿突然睁眼——**两张嘴同时唱起摇篮曲**！
### **第十七章：鬼子母神**
\"这不是中国的玩意......\"老萨满突然跪倒在地，\"是......是泰国的' phi tai hong '！\"
他颤抖着指向女人腰间——那根本不是什么图腾，而是用脐带编织的日文符咒！最中央挂着的正是枚生锈的日军徽章。
女人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所有玻璃罐齐齐炸裂。畸形胎儿们爬出来，像蜘蛛般扑向变异的人们。它们专挑新长出的乳房下口，尖利的牙齿撕开皮肉，贪婪地吮吸着里面渗出的黄色液体。
赵大勇眼睁睁看着一个胎儿钻进王的嘴里。王的喉咙剧烈蠕动，肚子像吹气球般胀大，肚皮上渐渐浮现出张婴儿的脸......
\"昭和......二十年......\"女人突然口吐日语，声音却像几百个婴儿在合唱，\"特殊......部队......\"
血水突然退去，露出河底骇饶景象。
那里摆着张巨大的石桌，桌上整齐排列着四十九个陶瓷碗。每个碗里都盛着乳白色的液体，表面漂浮着油脂。桌边坐着七个穿白大褂的幽灵，它们正用手术刀从女尸乳房上割下腐肉，往碗里挤着发黑的脓血。
\"实验......继续......\"为首的幽灵举起玻璃杯，里面泡着个微型胎儿，\"为了......皇......\"
赵大勇的变异乳房突然喷射出黄色液体。液体在空中化作无数细丝，精准地落入每个瓷碗。碗中的液体开始沸腾，渐渐凝成婴儿的形状......
肉团女人狂笑着撕下自己的一对乳房，扔进最大的瓷碗里。乳肉入碗的瞬间，所有畸形胎儿同时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啼哭——
**\"妈妈！饿！\"**
老萨满突然掏出把沾满经血的剪刀，狠狠扎进自己新长出的乳房。
黑血喷溅在瓷碗上，碗中的液体立刻凝固成冰。他踉跄着冲到石桌前，用剪刀划开自己的肚皮——里面竟然藏着张完整的黄符！
\"这是......我娘当年的......\"老萨满的嘴角不断溢血，\"接生婆的......镇煞符......\"
符纸飘到空中，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虚影，她手里拿着接生用的铜盆，盆里盛着暗红色的液体。
\"泼......\"老萨满用最后的力气喊道，\"泼它们......\"
赵大勇抢过铜盆，将液体泼向肉团女人。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女人发出惊动地的惨姜—那根本不是水，而是**四十九个难产妇女的经血**！
经血所到之处，肉团女人开始融化。
她的皮肤像蜡油般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婴儿头颅。那些头颅相互啃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九对乳房接连爆炸，溅出的不是乳汁，而是黑压压的虱子！
石桌旁的幽灵医生们突然集体起立，它们摘下口罩，露出没有嘴唇的骷髅嘴。最年长的那个举起手术刀，竟开始解剖自己——从胸腔里掏出个发光的玉匣。
\"最终......阶段......\"玉匣自动打开，里面是张泛黄的老照片：一群日本军官站在坑洞前，坑里堆满孕妇的尸体，\"圣战......继续......\"
肉团女人彻底融化成一滩血水，血水中缓缓升起朵赤红莲花。花心躺着个正常的女婴，正吮吸着自己的大拇指。
当赵大勇抱起婴儿时，她突然睁开眼——瞳孔是诡异的金色竖瞳：
\"爸爸......\"婴儿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我饿......\"
棺材板被顶开的瞬间，赵大勇闻到了比腐尸更可怕的味道——那是新鲜母乳混合着血腥的甜腻气息。十几只青紫色的手从缝隙里伸出来，每根手指都像泡发的尸体般肿胀，指甲缝里嵌着黑红色的血垢。
\"退后！全部退后！\"赵大勇的吼声在坑壁间回荡。民兵们踉跄着往后撤，胶鞋踩在渗出的黄色液体里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啾声。新来的知青刘突然跪倒在地，他的裤管沾到液体的地方正冒出缕缕白烟。
棺材盖轰然飞起，一团团黄褐色絮状物喷涌而出。我下意识抬手遮挡，有团湿冷的东西啪地黏在脸上。扯下来时才发现是块腐烂的胎盘组织，表面布满蚯蚓状的血管，还在我指间微微抽搐。
\"救......我......\"那个像村支书媳妇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坑底的水洼同时泛起涟漪，每个水坑里都浮出张惨白的女人脸。她们大张着嘴，喉咙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河水沸腾的声音让我回头。河面上漂着的根本不是普通浮尸——她们肿胀的腹部全都剖开着，露出里面被福尔马林泡得发白的子宫。最前排的女尸突然集体坐起，没有乳房的胸膛上，两个血洞像嘴巴一样开合：\"饿......孩子饿啊......\"
肉团破水而出时，我听见老萨满的念珠串崩断的声音。那个三米高的女人腹部缝合线突然崩开，几十个玻璃罐子滚落在地。借着民兵手电筒的光，我看清最近的那个罐子里泡着个双头胎儿——两个脑袋后脑勺相连，四只眼睛同时眨动。
\"昭和二十年......八月十五日......\"鬼母突然用日语道，声音像几百个婴儿在复读。她撕下自己右乳扔向人群，乳房在半空中爆开，无数蛆虫般的白色虫下雨般落在我们身上。
我疯狂拍打着头脸，却摸到后颈有个凸起。借着水面反光，我看见自己脖子上长出邻三个乳头，正往外渗着淡黄色的液体。旁边的王更可怕——他的喉结裂开了，里面探出半截婴儿的手臂，五指张开做着吮吸的动作。
老萨满突然扯开自己的棉袄。他枯瘦的胸膛上竟然纹着张镇煞符，此刻正发出暗红色的光。\"这是当年接生我时，我娘求马仙姑刺的......\"他掏出剪刀扎向自己新长出的乳房，\"要破这邪术，得用四十九个难产妇的经血！\"
河底石桌浮现时，我终于明白那些瓷碗是干什么用的了。每个碗底都刻着日文编号，最中央的碗里飘着张发黄的照片——一群戴防毒面具的日军正用导管从孕妇乳房抽取乳汁。照片背面用血写着\"母乳兵器化实验·第二十九次\"。
当老萨满的经血泼在鬼母身上时，她融化的皮肤下露出令我终生难忘的景象：无数婴儿头颅相互啃咬，而最中央嵌着个完整的日军头盔，护额上模糊可见\"七三一部队\"的字样......
金色竖瞳的女婴对我笑时，我注意到她后颈有块青黑色的印记——和村支书媳妇难产死亡时，接生婆在她尸体上画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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