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块布的作用有多大吗？”
“今我们走进‘大海情操’工厂，让事实提供答案……”
最后总结更是让王伟觉得四肢酸软，浑身无力，
“当大妈们用粗糙的手指编织性感，当镇青年把羞耻变成产业，这场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业史诗，早已超越情趣本身，成为时代注脚。”
这篇报道遣词造句朴实无华，以工人，附近乡村农民，厂子附近商贩，相关主管单位的立场，出他们的感受。
税收提高，就业提高，社保人数提高，幸福指数提高，社会稳定，劳动力回流。
这些词，王伟想想都害怕的，这报道既然允许发出来，那就是得到了主管部门的肯定，特别是那些大人物的点头。
通篇没提到那位老同学，可处处都有，报道里的“实控者”，就是石海洋。
看到最后，影待续...”字样，编辑审核蒋一民，撰稿郭丫。
都弄成连载了。
王伟的内心充满了怒火。
一个臭水手，要背景没背景，要财力没财力，怎么能做到这个样子！
人与人之间，有些成见，是一辈子的。
高中时期，他就看着石海洋那几个泥腿子不顺眼，现在是更加不顺眼，简直是恨之入骨。
不行，得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再嚣张下去，得弄他们！
王伟又拨打了陈志几次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陈其秀的联系方式，他又没要到。
这可要了命了。
他又打给牛飞燕，或许她那有联系方式。
“有那位的电话吗？没有？你是怎么混的，吃饭都得加微信你不记得了？”
“她不让加，好吧，想办法联系到陈志，有急事找他。”
会也没心情开了，他走出办公室，找沈。
沈呢，由于领导的偏爱，拥有一间的办公室，靠着王伟大办公室边上。
他大学刚毕业，学的还是工程专业，人不高，也不英俊。
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特别是王伟让他干嘛就干嘛，绝对不打马虎眼。
此时的沈开着电脑，正在继续欣赏“童颜巨茹”发的那些照片，时不时地还会嘴巴变成o型，发出一声沉重的深呼吸声。
他这样的，没钱，长得还不行，基本上是没女朋友的，比较压抑。
办公室里面不能打游戏，只好到网上来看看一些福利姬，打发一下寂寞的时光。
王伟穿着带着跟的皮鞋，故意走得很轻，没发出声音。
“又在看，又在看。”
王伟用手拍了拍沈的头，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起来。
“哎呀，领导来了，你误会我了。”
“我在找那条微博的来处，看看能不能从源头上给掐死。”
沈是有急智的，赶紧站起来解释着，
“你看，就是这个女的发的，不对，这是最新的一条，你看，这下面就是那寻人启事。”
“这女的好像住在楠水呢，你再看看这个微博，她在给人家广告哦。”
王伟趴下来仔细看了看，这女的长得不错，其他两个女人容貌也还校
穿的真踏马的清凉。
她们在宣传“大海情操”自动售货店。
我去他码的，怎么到处都影大海情操”？王伟心理很堵，在沈面前又不好发作。
“你能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吗？”
“要不到了，领导，您看，人家拜拜了，不发微博了，是正式上班了。”
沈很可惜地回答，“以后看不到了！”
王伟站直身体，交代下去，“通知下，会议取消，我有其他重要事情处理，要出去一下。”
他觉得不妙了，这是石海洋的反击。
......
牛飞燕也看到了那篇报道，怎么呢？五味杂陈。
原来石海洋跑船时候是那么的木讷，老实巴交，和自己闺蜜话都不敢直视，整个一个窝囊废。
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了，现在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的。
要头脑有头脑，要眼光有眼光，短短一年时间就拥有了自己的商业城堡。
牛飞燕经常去网购，她每都会去“大海情操”趣味网店逛逛，开始什么都不买，只是看看。
那些特别贴身贴心的设计，作为女人，她都想不到啊。
那个粗糙的男人怎么想得到的呢！
还有那些卖家秀，一开始的那两个，她偶尔会在街上遇到，不年轻了，胜在身材好，皮肤一般。
最近啊，换了，都是那种水灵灵的南方妹子，年轻貌美，身材诱人，皮肤白嫩。
穿上这个牌子的情趣衣服啊，衬托得更加诱人。
牛飞燕就试着买了几套，穿起来还真的好看，她喜欢那种布料多点，比如露后背的毛衣，荷塘月色这类。
女人，靠近四十了，皮肤怎么保养都没用，只能靠衣服遮挡，只露出娇点。
王伟打过电话来了，要她出去商量事情。
有什么事情商量的啊，工程招标基本上内定好了，此时肯定是为了这篇报道的事情。
王伟心胸狭隘，估计是受不了这种别人比他强的感觉。
算了，去了也不多话，这种事情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劝慰。
......
连港，海边别墅，仲夏挺着大肚子，坐在公司办公室里看报纸，这报纸是冀茉特地挑拣送过来的。
“仲董，石总的事情，解决了。”
冀茉坐在对面，笑嘻嘻地。
石海洋越来越好，她是功不可没的。
在仲夏这里，她就是伯乐，发现了石海洋这匹千里种马。
千里马，驰骋的感觉挺好。
“让老黄找个时间，去拜访下楠水的熟人，有时候啊，不能指望别人，还得靠我们自己的关系。”
“你跟我做了这么年的生意，哪一次遇到事情，会有人主动帮助的，还不得自家熟人出面解决。”
“这种报道，也就是看个乐子而已，当不得真。”
仲夏慵懒地仰靠在老板椅背上，习惯性地摸摸肚子，六个多月了，顽皮地很，时不时地踢一脚。
每次一踢，就像摁了提醒键一样，会让她想起那个男人。
爱屋及乌。
“好吧，不如我亲自跑一趟了，还有船舶的管理协议没签呢，船在太平洋岛国装货，二十来就该回来了。”
冀茉不想一直待在仲夏身边，一点都不自由。
“不需要你去，我这身子越来越重了，你在身边，我放心。”
仲夏毫不客气地掐灭了冀茉的希望。
“另外，沪港公司你也得多盯着，最近报销的又有点多啊。”
“马总，最近在干嘛呢？花销这么多。”
私企老板，还是个女的，总是不放心员工。
冀茉可不是这么想的，她解释道，
“沪港那公司才成立，马总正在接触航运圈的人，花钱正常的，那地方的消费可不是我们这地方能比的。”
“还记得我们有一次去吃笼包，点了两笼‘感蟹贵客’，加上甜品饮料，花了400多元。不过真的很好吃嗳。”
冀茉还咽了口唾沫，接着，
“请客吃饭更贵，那都是南方菜系，那么一盘，两筷子就吃完了，还挺贵的，不像我们这里，一大盘子，都吃不完。”
“菜量少，必须多点几盘菜才够吃的，费用就上去了啊。”
“你就放心吧，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石船长吗，马总可是他的同学哦。”
仲夏坐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递给冀茉，“去把这文件送给会计，要筹齐购船款了。”
......
石海洋今倒是没什么大事，操船长在忙着弄体系审耗事情，张彤茹呢，则在试着打电话和船员沟通，建立基本联系。
这些船员都是石海洋的老熟人，老部下，都好。
至于船员证书这些，就让操船长去身兼数职，指导一下，这也是他很乐意做的事情。
这不，正站在张彤茹身后，嘴里着专业术语，眼里看着沟壑深深。
享受啊!
公司来了两位年龄偏大的男人，四十五六岁，是马国庆老轨的老乡，想做海员。
其中一位姓梁，一位姓李，巧了 ，名字都带华，梁华和李华。
“我们都是农村里面做电工的，在老家村里做电工，基本上没什么收入，家里负担重，想着能不能到船上做事情，听老马，船上工资高捏。”
“他让我们来找你，你会有办法的。”
两人也不做作，直接出了来意。
懂电的，不错，船上很需要。
自从船上取消羚机员之后，轮机员接受了短短一周的机补电培训之后，对电只能是一知半解，换个灯泡，短路一下倒是可以做到。
轮机专业在学校里面只学机，没学过电，复杂点的电方面问题，就不会了。
众所周知，船上有几台发电机发电，供应主机，海水泵，空气泵，启动泵，锅炉，空调，锚机缆机吊机等等，哪里都缺不羚。
那么在电的传输过程中，不会一路畅通的，不是这里就是那里会有问题。
老轨和轮机员不会整啊，那么，电工，就应运而生了。
有的是机工干着干着，对电有了兴趣，转行做电工。
有的是大厨，水手长这些干着干着，也转行做羚工。
做电工，不需要值班，工资那得还高，技术过硬，在船上那就是个宠儿。
石海洋跟他们也不画饼，不大话，
“你们虽然是大队的电工，基础肯定是有的，但是船上的电和岸上的不一样，不但有强电，还有弱电，有440V，220V，110V，24V，你们这点基础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可以去培训，先培训海员证书，弄个合格证，再去技校培训个几个月，学会看电路图。年龄大，倒不是问题，电工不是体力活，你们能干到65周岁。”
“学好了，再去船上实践，也不是特别复杂，电工，电着电着，就成工程师了。”
梁华问道，“海员培训去哪里，技校去哪里最好？”
“楠水海事技术学院是华夏最正规的海员培训机构，就去那培训。”
“电工学技能培训哪家强，华夏当数大蓝翔，各地都有分校的，离着你们家近的就是谭城技校。”
“这些都不要你们去烦神，我联系好了，去学就行，学费自己缴，我不赚差价。”
石海洋可不想挣他们的培训费，都是苦命人，但凡岸上能有个养家糊口的营生，他们也不至于跑到船上去挣钱。
不像很多中介公司，赚的那是一个开心啊。
什么，水手证书拿到手，，上船一个月就拿下。
其实啊，学校里真正的培训费，只是一个零头。
扯远了，各个行业都有这样的事情，吃亏的永远是那些想挣钱却找不到门路的老实人。
谈完后，两人留下联系方式，等待石海洋通知，就走了。
王军拿来了一张报纸，道，“看看，我们厂上新闻了。”
石海洋淡然一笑，他心里面早就有数了，郭丫的身份在那摆着。
重要的一点是，他做的事情，对上对下都是有利的。
做什么事业，只要大家都有利，那就能长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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