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所过之处,弥漫在寺中每一个角落的墨绿死气、腐朽气息,如同冰雪消融,瞬间被驱散、净化!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焦臭被雨后山林般的清新取代。
那些被激活的、喷涌墨绿能量的“空洞”侵蚀点,如同被圣泉冲刷的污秽之源,迅速黯淡、闭合!残留的污秽被彻底净化!
藏经阁角落那卷字迹模糊的《金刚经》残页,模糊的字迹竟重新变得清晰;大雄宝殿佛像莲座背面的锈斑消失,露出古朴的青铜本色;香积厨水缸内壁的刮痕愈合,缸中之水重新变得清冽甘甜。
大地深处传来一声悠长、舒畅、如同沉睡巨兽苏醒般的呻吟!枯竭的地脉灵性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金光中的生机符文,开始缓慢而有力地复苏!龟裂的大地缝隙中,竟有嫩绿的草芽顽强钻出!
被墨绿死气沾染、身体腐朽沙化的香客僧侣,身上的灰败纹路迅速褪去,沙化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出血肉!
那些眼神空洞的“活死人”,空洞的眼中重新燃起微弱的神采,迷茫地看着周围。所有受伤者的痛苦迅速缓解,受损的心神被温暖的力量抚慰。
灰败凋零的草木,枯黄的叶片尖端以惊饶速度透出新绿,干瘪的枝干重新变得饱满!濒死的古树抽出嫩芽,焦黑的痕迹在金光下淡化消失。整个法华寺,乃至翠云山脉,都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的生命活力!
玉笔在卷面法阵中心,那团清圣能量所在之处,轻轻一点,留下一个蕴含“敕令:归墟,万象更新”终极意志的混沌符文!
那覆盖整个区域的净化法阵光芒大盛!
所有残留的诅咒气息、污秽能量、被净化的清圣之力、以及法阵运转产生的庞大能量,在终极符文的引导下,如同百川归海,向着法阵中心那一点疯狂汇聚!
空间在那一点剧烈扭曲、压缩!紧接着,那一点空间无声无息地塌陷、收缩,最终归于一片绝对的、纯净的虚无——并非“空洞”的死寂,而是能量彻底转化、法则归于完美平衡后的终极寂灭与新生起点,如同宇宙大爆炸后的奇点,蕴含着无限可能!
无相鬼卷卷面上的混沌鸿蒙缓缓平复,玉笔虚影消散。卷轴无声合拢,混沌光泽内敛,所有浩瀚的威压与光芒尽数收敛。
笼罩地的混沌漩涡缓缓闭合,那改换地的敕封意志如同退潮般消散。空恢复了前所未有的澄澈湛蓝,阳光温暖地洒落,仿佛被圣水洗涤过一般。
法华寺内,一片狼藉依旧——倾倒的香炉、撕裂的经幡、散落的蒲团、碎裂的青石板、践踏的草木、以及凝固在惊恐与疯狂姿态中的人群。
然而,这片狼藉之上,却笼罩着一种劫后余生、尘埃落定的奇异宁静。那令人窒息的“空洞”死寂与墨绿腐朽气息,已彻底消失无踪。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雨后山林深处混合着新翻泥土与草木嫩芽的清新气息,沁人心脾,仿佛能洗涤灵魂深处的尘埃。
阳光不再是穿透瘴气的惨淡光斑,而是温暖、明亮、带着生命热度的金色光芒,毫无阻碍地洒在每一个角落,驱散了残留的寒意与绝望。
高台之上,那曾扭曲咆哮、吞噬光明的“千手千眼”秽相,已彻底消失无踪。然而,其崩解之处,并非一片虚无,而是残留着一片极其微、却仿佛蕴含宇宙生灭的混沌光点。
这正是无相鬼卷敕令“归墟”后留下的痕迹——并非简单的毁灭,而是将污秽本源彻底分解、转化、重归宇宙法则平衡后的纯净寂灭奇点。
光点周围的空间,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如同水波荡漾般的透明涟漪,那是法则被强行改写、重塑后留下的短暂余韵。
空气异常清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如同初雪消融般的纯净福阳光照射在那片区域,光线似乎都更加凝聚、纯粹。
细微的变化,如同生命的脉搏,在废墟中悄然跳动,且速度远超寻常:
那些被秽相死气沾染、灰败凋零的草木,此刻正发生着肉眼可见的神奇蜕变。枯黄的叶片尖端,以惊饶速度透出嫩绿的新芽,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烁着生命的光泽。
干瘪的枝干如同注入了甘泉,迅速变得饱满、充满韧性,甚至发出细微的“噼啪”生长声。
几株濒死的古松最为震撼:主干上裂开的树皮缝隙中,竟渗出点点清香的、如同金色琥珀般的松脂;枯死的枝桠上,嫩绿的松针如同雨后春笋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伸展!
焦黑的痕迹在阳光与净化气息的共同作用下,迅速淡化、消失,仿佛被无形的橡皮擦去。
地面上,被踩踏得奄奄一息的野草,也顽强地挺直了腰杆,叶片舒展,绿意盎然,甚至有几株迅速开出了星星点点的白色花。
脚下的大地,不再传来悲鸣的呻吟,反而隐隐透出一种舒缓、沉稳、如同沉睡巨人苏醒后舒展筋骨般的脉动。
龟裂的地缝中,不再是死寂的尘土,而是有清澈的、带着丝丝灵气的泉水无声渗出,滋润着干涸的土地,甚至在低洼处汇聚成的、闪烁着微光的清澈水洼。
藏经阁角落那卷曾被“空洞”侵蚀、字迹模糊的《金刚经》残页,此刻纸页恢复了柔韧的质地,如同新纸般挺括;模糊的字迹竟重新变得清晰、有力,墨色深沉饱满,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重新书写,甚至隐隐散发出微弱的智慧光芒。
大雄宝殿佛像莲座背面那块指甲盖大的灰败锈斑,彻底消失不见,露出古朴温润的青铜本色,在阳光下泛着内敛的光泽。
香积厨水缸内壁的刮痕愈合如初,缸中之水重新变得清冽、甘甜,水面甚至氤氲着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乳白色灵雾,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气息。
凝固的人群,如同被解除了定身咒。
那些被墨绿死气沾染、身体出现沙化或腐朽迹象的香客僧侣,身上的灰败纹路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皮肤恢复红润光泽;沙化的部位如同被无形的巧手重塑,血肉筋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愈合,转眼间恢复如初,只留下皮肤上淡淡的、如同新生婴儿般的粉嫩痕迹。
那些眼神空洞、如同提线木偶般的“活死人”,空洞的眼中如同点燃了微弱的烛火,重新解,扭曲的面容舒展开来,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受损的心神被一股温暖、祥和、如同母亲怀抱般的力量抚慰,灵魂深处的惊悸被悄然抹平。
他们茫然地环顾四周,仿佛大梦初醒,对刚才的恐怖经历只剩下模糊而心悸的记忆碎片,脸上交织着困惑、后怕与一丝重获新生的茫然。所有受伤者的痛苦迅速缓塑
短暂的死寂后,广场上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混杂着庆幸、后怕、难以置信与深深敬畏的复杂声响。不再是哭嚎与尖叫,而是劫后余生的叹息、喜极而泣的哽咽、以及充满敬畏的低语。
那个躲在残破香炉后的沙弥,此刻爬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却不再是恐惧,而是茫然与一丝懵懂的喜悦。
他伸出手,接住一滴从新发芽的松枝上滚落的、晶莹剔透、折射着七彩阳光的露珠。露珠在他掌心滚动,清凉的触感直透心底。
他呆呆地看着,仿佛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生命的纯净与美好。
一位须发皆白、之前因恐惧而瘫软在地的老僧,此刻挣扎着坐起,浑浊的老眼望着那澄澈得如同蓝宝石般的空,感受着体内久违的暖意与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双手合十,没有念诵任何经文,只是深深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积压百年的浊气尽数吐出。
眼角滑落一滴浑浊的泪水,他低声呢喃,声音带着颤抖的释然:“阿弥陀佛…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清净…不假外求…”
那位曾祈求儿子高中的富商夫人,此刻衣衫凌乱,发髻散开,却顾不得整理。她怔怔地望着那尊金漆剥落、露出古朴石胎的佛像。
佛像在纯净的阳光下,不再冰冷,反而透出一种洗尽铅华、返璞归真的庄严与慈悲。
她心中第一次没有了“求”的念头,那些关于功名利禄的执念仿佛被刚才的净化之光涤荡一空,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与一丝对信仰本质的深刻迷惘:“菩萨…究竟要我们求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求?”
圆智瘫坐在一片狼藉中,身上的“荆棘锁链”虽无形,却让他痛彻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如同被针扎。
他看着自己肥胖的身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臃肿可笑,看着周围草木以惊饶速度焕发生机,再看向那高台之上空无一物、只余纯净光点的景象,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悔恨与绝望。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逐出山门,修为尽废,身缠业力荆棘…他的人生,已然坠入无底深渊,再无翻身之日。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绝望声响。
代住持慧严,在最初的震撼与敬畏之后,迅速恢复了镇定。他挺直了腰背,那洗得发白的旧僧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朴素而庄严。
他目光沉静而坚定地扫过劫后余生的僧众和茫然无措的香客,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而清晰,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寂静的广场:
“幽冥法旨已下!法华寺自今日起,闭门清修十年!此挠荡污秽、修复地脉、重塑法统之期!所有僧众,随我至大雄宝殿!香客信众,请即刻下山归家!法华寺山门重开之日,自会昭告四方!”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也蕴含着一种重担在肩的沉静力量与前所未有的决心。
僧众们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如同迷途的羔羊找到了牧人,纷纷挣扎起身,收敛心神,默默跟随在慧严身后,步履虽有些踉跄,眼神却逐渐坚定。
香客们如梦初醒,看着僧人们决然的背影,看着那缓缓关闭的厚重山门,最终在沉默中,带着复杂的心情——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信仰崩塌后的迷茫,也有对那神秘力量的敬畏——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沿着山道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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