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姐照看卫都尉，陛下关心卫都尉，让我来回话。”
杨落对平成公主解释。
古怪的荒唐的念头闪过后，平成公主也猜到这个原因了。
“卫矫的伤如何了？”她问。
当时在围猎场她赶来的晚，然后又被叫去询问事情经过，只知道卫矫为了控制惊马被弩箭射伤，再后来跟着皇帝皇后回宫，一直没有亲自去看。
“箭头顺利拔出来了，但要仔细地养，否则那条胳膊就废了。”杨落。
那还真是伤很重，怪不得父皇如措记，不管怎么，这么好看的年轻人残了一条胳膊，就太可惜了。
“我宫里有外祖父送过来的山珍。”平成公主，吩咐宫女，“你带阿笙去取，让她带去给卫矫。”
她的宫女应声是，带着些许倨傲对杨落抬了抬下巴，然后转身就走。
但杨落没有跟上去。
平成公主微微愣了下，看着这婢女……
“哎呀公主殿下，您快进去吧。”大太监催促，“陛下等着您呢。”
罢又指派内侍们。
“再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让阿笙姑娘一起带过去。”
内侍们乱七八糟应着。
大太监再次催促：“公主快请进吧。”
平成公主看了宫女一眼，示意她自己去取来，便不再多留向内去了。
“父皇——您今觉得如何？”
她迈进殿内，进门前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见大太监正引着婢女阿笙向侧殿去。
“……阿笙姑娘你在这里稍等……甜粥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甜粥，那不是父皇特意给她准备的吗？
平成公主微微皱眉。
感觉怪怪的。
“平成。”皇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来了。”
平成公主收回视线，扬起笑脸大步向内去：“父皇，你今日觉得如何？好点了吧。”
……
…….
“杨姐的婢女进宫见陛下了？”
贵妃殿内虽然还在禁足，但郦贵妃也立刻知道了消息。
宫女点点头：“是啊，是询问卫矫的伤情。”
到这里又忍不住。
“不过，有太医有内侍，陛下都可以问，问一个定安公府姐的婢女能问出什么？”
“虽然是让杨姐照看卫矫，但那杨姐不是自己也病着，而且男女有别，那杨姐做做样子就是了，她能知道卫矫什么伤情啊。”
“这事怪怪的。”
郦贵妃靠在窗边写字，神情专注，但嘴角的笑意更浓。
这事啊，不奇怪，因为皇帝问询的不是卫矫，而是杨姐。
想到这里，郦贵妃忍不住长长吐口气。
因为禁足这个年节她没能出来，不过她这个年过得真是神清气爽。
因为传来的都是好消息。
为了不见杨姐，皇后让陛下取消了年节宫宴，去行宫办什么围猎宴，那又如何，杨姐还是参加了，不仅参加了，还见到了皇帝。
虽然接下来似乎皇帝跟以前没区别，没有对杨姐多看一眼，但……
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杨姐被留在行宫，没有送回定安公府关起来。
皇帝的大太监半夜还去行宫探望。
杨姐的婢女还被请进皇宫见陛下。
想到这里郦贵妃忍不住放下笔起身走了几步，神情激动，她可以肯定，皇帝已经知道这位杨姐是他的女儿。
郦贵妃深吸一口气，看向皇帝寝宫所在的方向。
只是，看起来皇帝还是不打算将女儿的事公布与众。
这也正常。
对外公布皇帝也丢脸，而且也不想跟柴家因此撕破脸。
死了一个杨彤，皇帝忍了。
等这个女儿也死了，皇帝可还能忍？
“去让哥哥来一趟。”郦贵妃对宫女吩咐，“过了十六，国学院要开课了，邬阳的功课也荒废了，让他来好好教教她，免得到了国学院又丢人。”
宫女应声是，退了出去。
……
…….
从皇宫里携带着皇帝给的各种珍稀补品以及公主给的山珍，杨落并没有径直回行宫，先是拐去巷子探望了柳蝉，告诉她别担心杨姐，然后经过街市时候又去了一家酒楼，挑选了一些菜带走。
被引到等候室的时候，老者笑着起身：“看来杨姐此次得偿心愿了。”
杨落坐下来，挑眉：“先生知道些什么？”
先前这些人找张盛有等人打探消息，杨落让他们来行宫见她，但这些缺然没有出现。
那他们是从哪里打探的消息？
“看到阿笙姑娘这么高兴，我就什么都知道了。”老者只笑，“有你们相助，那位杨姐怎么可能白白惊马一场。”
好听话啊，杨落一笑，又轻叹一口气：“但也尚未完全如愿，毕竟，依旧是杨姐。”
“虽然依旧是杨姐的名，但实则已经有公主之风范了。”老者笑，罢又补上一句，“看看阿笙姑娘出行就知道了。”
杨落似乎再难掩得意，眉飞色舞压低声：“我们公子了，虽然名不正，但该有的气度要先摆出来。”
老者抬手恭维：“公子睿智。”又郑重，“需要我们相助，请公子务必吩咐。”
杨落带着倨傲点头：“会的会的。”
……
……
杨落回到行宫的时候，已经暮色沉沉，莫筝坐在室内正在吃饭，看到她进来忙招呼一起吃。
杨落有些惊讶：“你怎么没去陪卫矫？”
自从皇帝了让杨姐照看卫矫的命令后，莫筝一日三餐都在卫矫那边吃。
其实在皇帝之前，莫筝就已经常在卫矫那边。
陡然看到她坐在这边吃饭，还有点不习惯。
“他昨这不让我看那不让我问，我还是别去打扰他了，免得被人嫌弃。”莫筝，对杨落挑眉，“杨姐也是有脾气的。”
杨落笑了，坐下来：“我从进皇宫到走出城门，大概有五拨人马盯着我。”
莫筝点点头：“行宫附近这边有两拨人马。”
“是不是有那些饶人？”杨落，将见到老者的事讲了，“我看他们似乎真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莫筝微微皱眉：“猜的吧，行宫外的人马都很谨慎，没有靠近。”
这里毕竟是皇家宫殿。
杨落哦了声，又问：“今有什么人来过行宫吗？”
“有，一大早卫矫家的仆从来探望卫矫，被卫矫骂了一通赶走了。”莫筝，着又一笑，“还有定安公和大公子也来了，似乎是要训斥我，我让他们在宫门站了半日，他们自己走了。”
杨落冷笑一声，自从出事后，就不闻不问，现在跑来训斥，真是没心没肺，忽地笑一凝，人站起来。
“阿声。”她看着莫筝低声，“卫矫家的仆从是不是看到我舅父和表哥在宫门站着了？”
不管怎么，定安公父子是亲戚，是长辈，但却被杨姐拦在宫门外，的确是……
“虽然依旧是杨姐的名，但实则已经有公主之风范了。”
老者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边。
虽然老者后来补充了一句，是看着她出行有内侍接送。
但她还是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这是她的直觉。
莫筝神情一凝，看着杨落：“你先前过，那一世我是怎么死的？”
是朝廷派了勇武伯领兵，但一直没成功，最后陇西大将军卫崔出手，将云岭匪逼进了一道峡谷，又逢降大雪，冻饿死多半，被彻底剿灭。
陇西大将军卫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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