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未褪去，医院的白炽灯在走廊尽头投下长长的影子。我站在病房门口，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推开。消毒水的味道从门缝里渗出来，刺得鼻腔发酸。沈珩站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沉默地望着我，没有催促。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周悦躺在床上，脸色比夜色还要苍白。她看见我们进来，嘴角动了动，想笑，却牵动了唇角的伤口，反倒皱了皱眉。她左手裹着厚厚的纱布，右臂上还插着输液管，药液一滴一滴地落着，像是倒数着什么。
“你们来了。”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病房里的寂静。
我走到床边，看着她，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沈珩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只是靠在门框上，低着头。
“对不起。”我开口，声音比我想的还要哑。
周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道歉干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为了我们……”
“你们是我的朋友。”她打断我，眼神很亮，“我愿意。”
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的床头摆着一个笔记本，纸页翻到一半，上面还写着我们昨晚调查的线索。她明明疼得睡不着，却还在想着那些事。
“你该休息的。”我。
“等你们找到证据，我就休息。”她笑得有点狡黠，“现在，我可是你们的情报员。”
我抬头看她，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退缩，只有坚定。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比我们所有人都勇敢。
沈珩终于走进来，站在床的另一边。他看着周悦，眼神里带着我熟悉的那种温柔，但更多的是敬重。
“我们会找到证据。”他，“你安心养伤。”
周悦点点头，闭上眼，像是真的累了。可她的手却悄悄地伸出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别停下。”她低声，“别让那些让逞。”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们离开病房时，护士正推着推车走过走廊，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清脆而规律。我回头看了一眼，周悦已经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疲惫的笑意。
走出医院，边泛起微光，晨雾未散。风有些凉，吹在脸上却让人清醒。
“她比我想象中坚强。”沈珩轻声。
“是啊。”我应了一声，声音有些飘。
“你打算怎么做？”他问。
我望着医院门口那块“急诊”牌子，上面的红光在晨雾中忽明忽暗。我想起周悦床头那本未完成的笔记，想起她受伤时还惦记着调查的事，想起她强撑着笑意“别停下”。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生疼。
“我们要变得更强。”我。
沈珩没问我要怎么强，只是点零头。
“不只是调查。”我继续，“还有自保。我们不能再让任何人受伤。”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你知道最难的不是变强，而是控制自己。”
我转头看他，他眼神很沉。
“控制不被仇恨吞没。”他，“控制不被愤怒带偏。”
我怔了一下，随即笑了，“我不会。”
他看着我，良久才：“我相信你。”
我们沿着医院外的路走了一段，晨光渐渐爬上际，街道开始苏醒。我回头看了一眼医院，那栋白色的建筑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你打算怎么开始？”他问。
“先从团队开始。”我，“每个人都要提升自己的能力。科技、格斗、情报分析……我们不能再靠运气。”
他点头，“林悦和陆渊会支持你。”
“我知道。”我望向远处的空，“我们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改变。”
他没话，只是把手插进兜里，和我并肩向前走。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清晨的凉意，也带着某种新的力量。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病房墙上那张旧照。是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时拍的，照片里大家笑得有些青涩，眼神却坚定。那时我们还只是几个被欺负的学生，现在，我们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威胁。
但还不够。
我睁开眼，脚步更稳了。
“命运洞察系统”在我心中悄然启动，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界面。我看着那些模糊的影像，知道它们终将变得清晰。
只要我愿意。
只要我坚持。
只要我不停下。
我们走到了街角，阳光终于洒在脸上，暖得不像昨夜那般冰冷。
我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医院的方向。
“我会回来的。”我低声，“带着改变回来。”
沈珩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某种我从未见过的情绪。
“我陪你。”他。
我笑了。
风从身后吹来，像是命阅回声。
我们并肩走向前方，脚步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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