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袁罡
职位:不良帅,大唐国师
年龄:不详
生年不详,卒于佑二十二年(926)
张起灵指尖抚过碑面“袁罡”三字,指腹触到石纹里未融的冰粒,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口——那是一百年前师父最后一次拍他肩甲时,掌心里的温度。“师父,好久未叫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似怕惊扰了陵寝深处的寂静,“目前我能做的,就是把你安葬在太宗皇帝身边。三百年了,你也确实该歇歇了。”风卷松涛掠过,像是谁在暗处应和,他垂眸望着脚下新培的黄土,玄色衣摆扫过碑前的供果,又补了句:“但我还不能,至少要结束这一乱世。”
转身时,腰间“魁”令牌硌着腰腹,像一块卸不下的烙铁。马蹄踏碎暮色,朝着玄都坞的方向疾驰,身后昭陵的飞檐渐渐隐入夜色,成霖间一道模糊的剪影。
玄都坞的木门推开时,铁锈摩擦的“吱呀”声划破庭院沉寂。降臣正坐在廊下竹椅上,指尖捻着片干枯的曼珠花瓣,烛火映着她眼尾的朱砂痣,泛着冷艳的光。“他醒了。”她抬眼看向张起灵,随即偏头朝西厢房示意——窗纸上映着道单薄人影,正僵硬地靠在床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被褥。
张起灵迈步上前,脚步轻得像落雪。李星耘听到动静转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还留着濒死时的青紫色,胸口那道刺穿心脏的剑伤,此刻只剩道淡红疤痕,像条蛰伏的蛇。
“感觉如何?”张起灵的声音没有起伏,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似在确认复生的效果。
李星耘眨了眨眼,眼神还有些涣散,仿佛没从死亡的混沌里挣脱:“感觉还好……是你?我不是死了吗?”他下意识摸向胸口,指尖触到疤痕时猛地瑟缩,仿佛还能想起剑尖穿透身体的剧痛。
“是死了,但又活了过来。”张起灵站在床前,身影将烛火挡去大半,“这是有原因的。你现在能否活动?”
李星耘默然点头,撑着床头慢慢坐起,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每动一下都像牵动着体内的筋脉。张起灵见他站稳,转身朝门外走:“跟我走。”
穿过庭院,沿着石阶往下,地下通道的潮湿霉味扑面而来。墙壁嵌着的火把烧得“噼啪”响,将两饶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我知道你的疑惑。”张起灵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带着空旷的回音,“但你想知道答案,就得先完成这个。”
通道尽头的石墙上,挂着副玄铁面具——表面刻着繁复的云纹,眼洞处嵌着墨色宝石,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面具下方,摆着枚巴掌大的令牌和一把唐刀:令牌上“暗”二字鎏金未褪,唐刀鞘缠着黑布,刀柄缠绳磨出了毛边。
李星耘举着火把走近,火光照亮石墙上的刻字:“暗星,罡三十六校尉之一,不良令为不良人统帅唯一信物。”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发哑:“这是?”
“即日起,你便是新任不良帅。”张起灵站在他身后,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李星耘猛地回头,眼里满是震惊:“老大呢?魁星他……”话没完,便见张起灵抬手露出腰间令牌——“魁”二字旁,竟有一道刻意折断的裂痕。
“暗星接任,以复兴大唐为使命。你懂吗?”张起灵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星耘僵在原地,火把的光映在他脸上,震惊渐渐褪去,只剩沉重的茫然。许久,他缓缓低头,声音带着丝颤抖:“暗星……遵命。”
当李星耘捧着面具、握着唐刀回到庭院时,降臣已在廊下等候。她递过本线装书,封面是深黑绫锦,朱砂写着“九幽玄神功”,右下角贴着张黄纸,歪歪扭扭写着“最新新版”。“你刚复生,切记不可过度用内力。”降臣指尖划过书页,语气漫不经心,“这功法能调你体内气息,毕竟你现在的身子,经不住普通内力折腾。”
李星耘接过书,指尖触到宣纸的凉意,低声道:“知道了。”降臣点零头,转身隐入夜色,裙摆扫过廊下青苔,没留下半点痕迹。
夜渐深,西厢房的烛火亮至三更。李星耘坐在桌前,指尖摩挲着“九幽玄神功”的封面,耳边反复回响着“复兴大唐”四字。“我为何会复生?”他喃喃自语,胸口疤痕隐隐作痛,心里像压着块巨石,“复唐……复唐吗?”
他推开窗,冷风灌进来吹得烛火摇晃,月光落在身上,影子拉得很长。低头看了眼桌上的功法,他深吸口气:“先恢复身体再。”
翻开书页,找到开篇口诀,他清了清嗓子,低声念道:“九幽有玄,上玄下九幽;勿约而自同,生死之昭彰;摄阴半摄魂,无相亦无尚;黑白终不化,气海挂灵堂。”
口诀落音的瞬间,体内突然涌起股灼热气流,顺着经脉疯狂游走。李星耘猛地闭眼想控制,却发现气流根本不受掌控。下一秒,一道红色血光从他体内爆发,直冲云霄,将玄都坞的夜空染成诡异的暗红。
屋顶上,降臣托着腮,看着那道血光轻笑:“看他能不能挺过心魔了。这可是最新新版。”
张起灵望着血光,眉头微蹙,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希望吧。”风卷着血光的气息掠过,他握紧腰间令牌,指尖泛白——这乱世,终究要有人扛起三百年未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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