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福点头，“我也不信！妈你拿烧火棍，把人打出去，这是李半夏生的几个兔崽子里最没良心的一个，黑心黑肺的白眼狼，对他妈跟他亲舅都那副德行，会管咱们才见了鬼了！钱给了也是白给！”
“爸！不会的！”
苏四直起身子，指发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我要是拿了钱不孝敬你和我奶，让我这辈子都拿不到硕士毕业证，和博士毕业证，让我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让我……让我跟林解放一样去吃牢饭！”
“嘿，你个兔崽子，你还跟解放去比，解放那是被你妈跟你三哥害的，不是他们揪着不放，解放怎么可能会被他们冤枉坐牢！”苏有福流着口水骂骂咧咧。
苏四赔笑，“是，是我错话了，爸，你放心，你只要这次帮了我，我以后一定孝顺你和我奶！我借的不多，就一万……”
“一万！”
苏老太倒抽一口凉气，“你怎么不去银行抢！嘴一呱嗒就想骗走你爸一万块钱，我告诉你，没门儿。”
“奶，我了钱算我借的，我毕业后挣了钱就会还给我爸，我也会感念这次爸借我钱的恩情，以后好好孝敬你们，这事怎么算你们都不亏的。”
苏四试图服苏老太。
但苏老太人老成精，怎么可能被他三言两语唬住。
苏老太转了转眼珠子，道，“家里没钱了，你爸那点钱不是给何桃花、林解放花了，就是花在他自己身上了，就他现在这半废的身子，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是，一个子儿都挤不出来。”
“怎么可能？”
苏四怀疑的巡视一圈，“爸退下来这么多年，少也有一两万的退休金，我只借一半，奶，我以前从来没问你们要过一分钱，现在找你们借钱也是事情紧急，没办法了才借的，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借我，你，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
“没钱就是没钱，哪来那么多废话。”
苏老太嫌弃的瞥苏四一眼，“不信你把这几个屋翻翻看，你翻个底朝，看看能不能翻出来一万块钱。”
“真、真的？”
苏四不愿意相信，还要跟苏老太确认。
苏老太嗯啊了一声，“你爸被人从雪地里捡去医院的，医院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人命差点丢医院里，家里的钱全砸进去才把你爸这条命捡回来……”
苏四听到这，已经想象出来了，苏老太把所有的钱都交去做手术费、医药费了。
他来晚了一步。
钱没了。
一时间，苏四的心仿佛掉入了冰窟里，周身冷的他直打哆嗦。
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抬脚往院外走。
苏有福指着骂，“看吧看吧，我就是个白眼狼，一没钱拔腿就跑，八成是去李半夏那要钱不成，跑来我这敲诈……”
话没完，苏四忽然扭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知不知道这笔钱对我很重要？你花了钱，我怎么办？！我的一辈子要被你给毁了！”
苏有福，“……”
等苏四打开大门走出去，苏有福才敢跟苏老太摆理，“妈你看到没有，他刚才那是什么眼神？他想吃了我啊！我该他的欠他的，我的钱我想怎么花怎么花，我花我的钱怎么就毁了他一辈子？简直莫名其妙……”
苏有福一边一边流口水。
苏老太嫌弃的不行，拿着毛巾粗鲁的擦了他的口水，把毛巾塞他能活动的那只手里，“你自己擦！拿我当老妈子使！”
院门被风吹开，雪沫子被风吹的打着卷往屋里钻，苏老太跑去关院门，再回来把堂屋门关上，数落苏有福，“你跟他吵吵啥，没钱他自己就走了，真当你自己是香饽饽，谁见都想啃两口，没钱你看谁搭理你。”
苏有福哼哼两声，拖着身子躺好，闭上眼睡觉去了。
苏四从汽配厂出来，望着风声呼啸的，竟然有一种走投无路要亡他的荒谬福
他，十五岁就被清北特招，本硕博连读的少年才！
居然找不到一个能帮他脱困的人。
果然是龙困浅滩遭人欺！
坐上回学校的车，看到路边有家面馆，苏四咽了咽口水，叫停车，下车去店里点了一碗清汤面。
店家问他要不要卧个鸡蛋时，他没要。
他剩的钱不多了，先前一直盼着补贴下来，现在，能不能念下去都成问题了。
苏四望着外头渐起的风雪，陷入了迷茫。
他是怎么把自己从高高在上的之骄子，变成现在这样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的？
“同志，你的面好了。”
清汤面上桌，苏四搓了搓冻的有些发木的手，端起碗先喝了口汤，热汤入腹，他的精气神好像也跟着回来了一些。
店地理位置一般，像是为了吸引客人进来吃饭，在高高的墙上打了个电视架子，放了台黑白电视，吵吵嚷嚷的播放着电视剧。
苏四吃饭时，放的是午间新闻。
新闻一开始，报道的是京城的新建商业圈，商业圈主体框架已经建成，最迟会在明年国庆期间与大家见面，有入驻意向的商户可以打市政电话联系咨询商铺出租问题。
中间掠过几个画面，有封顶的剪彩留影合照，其中一张，很清楚的放了李半夏与闫市开会、洽谈、握手的画面。
有闫市含笑握着李半夏的手，，“感谢李半夏女士为京城发展做出的贡献，感谢你出资三十亿与市政合作一起打造利国利民的商业圈，京城的发展与你们这些有爱国之心的商人密不可分，我们市政期待未来有更多的爱国商人为国家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苏四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李半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苏四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是不是听到了三十亿？
他妈拿了三十个亿给京城砸了个商业圈？！
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商业圈的幕后出资人，居然是他妈！
他妈给市政三十亿，却连一万块钱都不愿意给他去填窟窿？！
凭什么！
苏四不甘心，放下吃了两口的面，闯出去要坐公车去找李半夏问个清楚，刚从店里走出来，碰到打车来找他的余青，看到他，连声叫他。
“总算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学校，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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