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句话刚出口，司衍就后悔了。
因为，殷宁的腿上，早就留下了很多疤痕。
虽然很多都是旧伤口了，只留下镰淡的痕迹，不仔细看是发觉不出来的，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的瞳光在不自觉中逐渐变得暗沉。
手上的动作也更加心、温柔了。
冰凉的指腹逐渐升温，将指尖的药膏融化，轻柔地在殷宁被烫赡腿面肌肤处涂匀。
殷宁想要转移司衍的注意力，再这样下去，她双腿神经并没有完全坏死的秘密很有可能会被他发现。
于是，她端起了圆桌上的高脚杯，将杯壁贴到了唇边，稍稍顿了顿后，啜饮了几大口，接着就像是被呛到了一样，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
猩红的酒渍顺着她的唇角滑落，顺势滑向了下颚。
“殷姐，你还好吗？”
司衍即刻将药膏放下，关切地望向殷宁的脸，随后迅速地起身。
巧的是，司衍才刚站起来，殷宁的咳嗽也跟着停止了。
“咳……没关系，只是被呛到了。”
殷宁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用衣摆将双腿掩盖住。
她随即毫不吝啬地夸赞起来：“不愧是司少珍藏的酒，比市面上售卖的那些，口感要好多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她话的同时，一根冰凉的手指毫无征兆地在她的下颚拂过，将即将滴落的酒渍拭去。
“我收藏的酒还有很多，你喜欢的话……我让人从明起陆续从酒窖里拿上来。”
未等殷宁反应过来，司衍已经撤回了那只并没有沾染上药膏的手，温润的再度嗓音娓娓响起。
“但是……你今晚最多只能再饮两杯了。睡前还是不要喝太多，不然明早上会头疼。”
“听话点，好吗？”
少年那轻柔的眸光浅浅地在殷宁被睡袍重新遮盖住的双腿上扫过，接着极其自然地俯下了身，想要拾起地上的药膏。
“司衍。”
只是，就在他那修长的手指刚刚触上那罐瓷罐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轻柔温软的低唤。
指尖稍稍一滞后，司衍接着偏过了那无可挑剔的俊美侧颜，看向了殷宁。
“怎么了？”
他温声应下，锋薄的唇边噙着淡雅的笑意，昏黄的灯光勾勒过他这无比精致的脸廓，迷人澄澈的蓝眸中仿佛潋滟着粼粼柔漪。
只见殷宁朝前倾了身，抬手向他探去。
殷宁这温热的掌心抚上了少年的脸颊，莹白的手指顺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廓勾勒而过，滑向了他的下颚，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昏暗的灯光，窗外的飞雪，空聊酒杯，屋内清浅的呼吸，有意对上的视线……
一切既自然、又刻意。
殷宁的手很快被握住了，她能感觉到司衍的呼吸变得深重了。
虽然眼前这神只般的少年握住了她的手，却并没有将她的手取下，只是用他自己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样看着我……”
“或许……是因为我的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吗？”
慵懒蛊惑的嗓音响起，掺杂着浅浅的笑意，在这寂静的房间内低迷回荡。
那双妖惑的蓝眸正紧锁着她的脸，就像是今晚在皇庭包间那会儿一样，勾魂摄魄。
这也太刻意了。
就算殷宁再迟钝，也察觉出古怪了。
他难道真的在诱-惑她？
不过，殷宁也不想再费脑子去深究了，因为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她浅浅地弯了下唇，摄人心魄的绯红瞳眸中仿佛流转过妖异的色彩。
突然间，司衍只觉得一阵困意来袭，眼皮突然很沉很重，仿佛阖上了以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头晕眩，眼昏花，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重重地压了下来。
他终究还是没能抵抗地了这突如其来的晕眩感，沉沉地阖上眼眸的那一瞬间，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地面坠去。
幸好，殷宁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她一把搀扶住了司衍，才使得他没有跌倒。
其实，之前那杯差点倾洒的酒里，被投放了强效安神助眠的药物。
由于殷宁曾经历过一些特殊实验，普通的药物对她已经不起作用了，所以需要强效的助眠药物。
但对一般人来，这强效安神药应该很快起作用才对。
可为什么在司衍身上迟迟不见效？
所以，她刚刚试探性地抚上他的脸，观察他的脸色、吐息，是为了确认安神药是否对他起了作用。
殷宁也很抱歉，她是无心的。
司衍会直接将那杯酒夺走、饮下，实在是意料之外。
那杯酒原本是给她自己准备的，不然她估计一整晚都睡不着，总不能让司衍一直熬夜陪着她吧？
不过现在这些都没用了。
希望他明早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殷宁很快地将司衍搬上了床，帮他盖上了被子后，几乎没有稍作停留，直接离开了。
只是，当门被关上，屋内陷入一片黑暗的那一瞬间。
宽大松软的床上，少年那细长浓密如鸦羽般的眼睫缓缓掀开，露出一双幽蓝的瞳眸。
“真是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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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修了一下，对话什么的改零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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