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脱不了他的禁锢，或者，懒得摆脱也没有摆脱的打算。
白皙的脸上早就褪去了妖媚的红，一双清冷又妖冶的绯眸直直地望着不远处的沙发和茶几。
接着，殷宁歪过了头，侧目意有所指地看向身侧的男人，细弱绵长的嗓音显得格外疲惫：
“口渴……”
“我去就好，你待着不要动。”
还未等她把话完，司衍就已经主动下了床，迈步朝着茶几走去。
见状，殷宁缓缓地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她静静地注视着着男人融在黑暗中的背影，整个人显得十分沉静。
直到司衍即将拿起茶几上的凉壶而不是酒瓶时，她才张了张唇：
“换一个吧，你手边那瓶。”
司衍刚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就算反应了过来，他还是打算给她倒水，而不是倒酒。
见他‘一意孤携地倒了杯水，殷宁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脚尖刚挨到地面的那一刻，一种极度的不适从身体各处涌了上来，如果不是她的平衡力被训练的极好，必定会一个踉跄。
“宁宁……？”
司衍短暂地蹙了下眉，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动身要去迎她。
殷宁淡然地越过了他，来到了沙发边坐下，像是没事人一样，端起了桌面上的酒杯。
这是之前司衍用过的酒杯，里面至少还剩半杯酒。
她没多想，扬起了下颚，举杯就要饮下。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了，手里的酒杯也自然而然地被取走了。
殷宁垂下了眼眸，看着正半跪在自己腿边的男人，他握着她的手指，温柔又虔诚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宁宁，今晚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似乎这枚戒指蕴含了什么深意，格外重要。
“别闹了。”
这沉沉缓缓的三个字，令殷宁指尖一僵。
“司衍。”她盯着他的眼睛，唤出了他的名字。
她任由着他握着她的手指，看着他清晰的轮廓，平静地陈述：
“我没有闹，也没想过去闹，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愿意，谁也不可能勉强的了我。”
卧室里太安静，安静到只剩下空调出风口排出的暖气声。
几秒后，丝绸般的长发垂落在肩侧的同时，长睫轻颤，她又低低地道：
“你觉得……你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就会好了吗？”
此话一出，正握着殷宁左手的那只手倏然紧了紧。
而她那清清冷冷的嗓音继续有条不紊地响起：
“我不是在怪罪你影响了我，也不是在埋怨你之前‘那样’……对待我。”
到这里，殷宁顿了顿，有些心虚的同时，耳根莫名一热。
实话，她对疼痛其实并不怎么min-福
在往生岛的那五年里，疼痛早就成了习惯。后来，摆脱了往生岛，她在暗市接下了无数危险的委停所以，无论是已经愈合的伤口，还是无法消湍伤口，早就已数不清了。
他带给她的‘痛’感，甚至不及那些伤口的千分之一，最多就是消耗些精力罢了。
至于她时常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疼痛难忍’的模样，无非是想让他尽快……呃，少‘折腾’她点罢了。
意识到自己停顿了太久，殷宁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总之，我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我想知道……”
她的语调又变得迟疑起来，眼神清明又认真，像是很在意他接下来的回应。
“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分担这份负面情绪呢……？”
殷宁原以为，她问出这句话后，气氛会沉寂很久，可是……
出乎她预料，也让她完全没想到的是，她的视野里突然一阵旋地转。
她对司衍向来毫无防备，所以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他按在了沙发里，下颚也被固定住了。
大脑连同着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男人那冰凉的唇就覆压了下来。
实话，她有些懵，也有些晕头转向。
今晚的司衍似乎格外‘黏人’，或许明醒来以后，她还会回忆起今晚这似乎永无止境的漫长亲吻。
不过这一次，他只是吻了一会儿就停下了。
嵌着一层暗色的蓝眸深沉又怜爱地注视着身-下这张因他而变得娇-艳的容颜。
温热的气息拂落而下，窜进了耳蜗。
殷宁清晰地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道：
“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一直，永远。”
虽然这句话中没有一个生词，她也确实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但也只限于听进去。
她不明所以地侧过脸望着他，眼神有些迷茫，红唇翕动：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还不够。”
远远不够。
磁性的嗓音略显压抑，男饶眼睛太暗，看不清情绪。
“你……”
殷宁瞳眸微动，无意识地咬了咬唇。
看着他的眼睛，她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好像完全不明白。
“是想……结婚吗？”
“嗯。”
回应她的又是这样毫无保留、毫不迟疑的承认。
如果换做是平时，换做是初见的司衍，一定会耐心地询问、征求她的意见、精心准备求婚，而不是这样直白的表述。
那种陌生的感觉又来了。
就好像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的注意力本就全在他的身上，以至于每一个字都过于清晰地落进了她的耳朵里。
“想-要-你，三年前就想了……”
“宁宁，我等了太久了……”
“要怎么做，你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我的身边？”
殷宁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与回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反而显得更加迟疑。
婚姻这两个字对她来太沉重了。
在遇到他之前，她甚至都没想过就此安定下来，更别提结婚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预感，即便结了婚，他还是会像现在这样，缺少安全感，又像是单纯的……
占-有-欲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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