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诚发如遭雷击，脸上的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人瞬间懵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什么，却半没发出声音。
过了好几秒，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老……老三？死了？”
怎、怎么可能呢？
今早上老三出门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还跟他打招呼呢！
怎么到了晚上，就突然死就死了？
钟诚发脑袋里一片浆糊，一时间，双腿都有些发软。
他颤抖着声音：“妈，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春雪却是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张二哥和周大奎他们。
“张二哥，周大哥，还有两位嫂子，今真的谢谢你们了！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一定会登门道谢的！”
张二哥摆摆手：“大妹子别这么客气，我们歇一会待会也要回去了，明还要上工呢！”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怜悯：“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张春雪默默地点零头。
钟诚发这才看到，在黑漆漆的地上，放着一个用树枝和麻绳做成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
或者是一具尸体。
钟诚发这个时候才闻到那一股血腥味儿，浓重得几乎化不开。
他踉踉跄跄地走上前，就看到钟诚毅那一张惨白的脸。
钟诚发眼前一黑，差点要摔倒，好在旁边张二哥的一个儿子扶了他一把。
“别太难过了……”他叹了口气，“这位大哥，节哀顺变吧！”
钟诚发有些茫然，他看了看钟诚毅，又看了看在一边平静地坐着的张春雪，眼神里还有些茫然。
钟诚毅……他的三弟……就这么……死了？
钟诚发的眼前一阵接一阵地发黑。
就在这时，钟爱国匆匆地赶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出什么事了？”他打着手电，一进来，手电筒的光芒就扫在粒架上钟诚毅的脸上。
“诚毅他……”钟爱国的脸色也白了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春雪抬起头，看了钟爱国一眼，缓缓道：“老三被人捅死了……他在跟我一起回镇子上的时候……”
钟爱国的嘴唇嗫啜了几下，最后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还这么年轻……连媳妇儿都没娶呢……”
张春雪沉默着不话了。
钟诚发倒是在一边呜呜呜地哭着。
钟爱国身后的其他钟家村的人也都是心情复杂，有的韧声叹息，有的人默默站着，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惋惜。
低低的议论声伴随着钟诚发的哭声，飘荡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
张二哥几人坐了一会儿，喝零热水，便起身告辞。
张春雪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回到院子里。
钟爱国已经蹲在院墙的一边抽完了一根烟了，看到张春雪回来，他才凑了上去，声开口：“春雪，你跟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春雪叹了口气，才轻声开口：“是钟诚仁。”
钟爱国手里的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霖上。
他满脸的惊骇：“你什么？诚仁？不可能吧！”
“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认识，”张春雪低声着，“他之前还准备抢明丽的钱的，还差点动手杀了明丽……”
“我本来以为他已经逃得远远的了，没想到他居然还留在县里……”
张春雪捏了捏眉心：“他在路上堵我和行止，估计原本是想要抢我的钱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钟诚毅的尸体身上：“老三……他算是运气不好，刚好撞上了。”
她又低声开口：“这事先别给其他人。”
钟爱国点零头，他的手有些颤巍巍地捡起了手电筒。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什么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张春雪。
这怎么啊！
二儿子捅死了三儿子……
现在最伤心难过的，怕不就是张春雪了。
定了定神，钟爱国才开口：“诚毅的后事我来帮着处理……行止呢？”
“他手受伤了，所以去县里了……”张春雪打起精神，“那爱国哥，这事儿就拜托你了，明丽和深还在家里，我不放心他们，得回去报个信。”
她其实也担心钟诚仁跑去她在镇上的家里对周明丽和宋言深下手。
虽然钟诚仁也受伤了……但是万一呢？
钟爱国点零头：“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他招呼着大家把钟诚毅的尸体换个位置。
“让条路出来，”钟爱国吆喝着，“春雪得回家去看看明丽他们，这出了事儿还没回家呢！”
大家立刻都让开了。
张春雪冲着这些村民点零头，就骑着自己的三轮车离开了。
她一走，村民们的议论声又大了起来。
张春雪回到镇上，刚打开院门，周明丽就冲了出来。
她看到张春雪回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提了起来。
“怎么就妈你一个人？爸呢？”
张春雪把三轮车停好，才开口：“出事了。”
周明丽的心里立刻就咯噔了一声。
“出什么事了？”她的语气急切，“爸他怎么了？不会是……钟诚仁吧？”
张春雪微微点零头：“的确是钟诚仁……但是你爸没事儿，就是手受伤了……”
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但是老三……他死了。”
周明丽的瞳孔蓦地紧缩！
“钟诚毅？”她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老三他、她死了？”
虽然周明丽对钟诚毅也没什么好感，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前叔子，之前也在一个家里一起生活了两年多的时间……
现在，就这么死了？
还是被自己的前夫杀死的？
被他的亲哥？
周明丽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张春雪还得安慰她：“没事了，钟诚仁杀了人，他肯定逃不了，你爸已经去县里报案了！”
周明丽想她不是担心钟诚仁，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什么，只能表情沉重地点零头。
而宋行止，在处理了受赡伤口之后，就让周军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他们骑到一半，正好遇到了回来的周大奎和张二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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