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凶兽饕餮被一锅拍回老家后,厨房多了颗来历不明的混沌巨蛋。陆炎将其置于西游光球、封神球之侧,成三角鼎立之势,又用静心玉环镇在蛋旁,以防不测。连续接待西游、封神、山海三拨“异界来客”,厨房虽收获颇丰,却也元气微损——地砖补了又补,碗碟换了数茬,连混沌卤鼎都因“腌制”饕餮意念而多了几分凶戾之气,需不时以净音调和。
陆炎决定歇业三日,闭门谢客,专心巩固厨房结界,梳理杂糅道韵。他启动“太一净音”最大功率,让清音洗涤每个角落;用量断勺的温火慢焙,驱散残留的蛮荒浊气;令怨鸹时钟校准时序,滤布筛净灵氛,净坛扫帚深度清洁,混沌卤鼎静置沉淀。家伙也帮忙衔着玉环在巨蛋周围转圈,充当“净化童子”。
头两日,一切安好。厨房气息重归平和纯净,三处“异界印记”也安静蛰伏。陆炎甚至开始琢磨,用那滴封印的饕餮精血,配合河星沙和静心玉环粉,或许能熬出一锅“清心暴食 paradox 汤”,专治那种“明明想吃又怕胖”的修仙者心魔。
然而,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厨房的“引劫体质”早已深入骨髓。第三日清晨,异变再起——且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异变!
起初是西游光球微微震颤,散发出熟悉的金光与《only You》的跑调旋律(疑似上次猪八戒哼唱残留)。紧接着,封神球清光大放,内里传出模糊的“道友请留步”回音。几乎同时,那颗混沌巨蛋也“嗡”地一声,蛋壳上纹路流转加速,散发出苍茫的嘶鸣幻听。
三个“印记”仿佛被无形的丝线串联,开始同步脉动!金光、清光、混沌灰光交织升腾,在厨房半空中形成一个不断旋转、色彩混杂的光晕漩涡!
“不好!三界通道要共鸣?!”陆炎从打坐中惊醒,霍然起身。
只见那漩涡越转越快,中心处空间开始扭曲、折叠、撕裂!不是开出新通道,而是三个原有通道的“规则”与“故事线”在厨房这个特殊节点,发生了激烈的碰撞、渗透与……乱入!
“嗤啦——!”
漩涡中心,猛地喷出几道扭曲的光影,落地化作实体——却都是些画风清奇、令人瞠目的存在:
首先滚出来的是个身着破旧僧袍、头戴毗卢冠、却手持一把……麦克风(木鱼改装)的唐僧!此僧面目依稀是唐三藏,但气质迥异,眼带沧桑,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张口便是:“悟空,你想要啊?你想要清楚就行了嘛,你想要的话我会给你的,你想要我当然不会不给你啦……”
“大话西游版唐僧!”陆炎眼角抽搐。
紧随其后蹦出的,是位头发散乱、穿着粗布衣服、脚踩破草鞋、腰间却系着条威风凛凛的……虎皮裙(疑似人造革)的年轻人。他手里紧握一个雕刻着月牙与云纹的木质盒子,满脸焦急:“我靠!又穿错了?紫霞!青霞!牛魔王!等等我啊!”——正是至尊宝。
第三道影子里走出的,竟是位明眸皓齿、一袭青衣、手执长剑、英气逼人中带着几分凄婉的仙子,她眼神迷茫:“这里是……至尊宝的心?怎么像个灶房?”——紫霞仙子(或青霞?)。
这还没完!漩涡继续喷吐:
一位身着华丽紫袍、头生双角、面相凶狠的巨汉(牛魔王),扛着叉子茫然四顾:“贤弟?婚礼现场呢?”
一位白衣白纱、容貌与紫霞一般无二但气质清冷的仙子(青霞),冷着脸:“妹妹,你又乱跑!”
一条会话的黑狗(哮犬?乱入?):“汪汪!剧本拿错了!这不是二郎神追九尾狐的片场!”
大话西游组刚落地,漩涡另一边又喷出些别的:
一位背后悬浮着金色光圈、手持玉净瓶、但瓶中插着根糖葫芦的菩萨虚影(观音?画风不对)。
几位兵将,盔甲歪斜,手里拿的不是兵器而是……舞台剧剧本。
甚至还有几块写着“月光宝盒使用明书(盗版)”、“般若波罗蜜多心经(RAp版)”、“三昧真火烧烤指南”的玉简噼里啪啦掉下来。
厨房瞬间比菜市场还热闹!
大话西游众人尚在懵懂,西游光球和封神球受此刺激,也“不甘示弱”,开始自动“检索”与“响应”这些乱入的、同源但变异的故事信号!
于是,更混乱的一幕上演:
西游光球光芒一闪,正版(相对而言)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白龙马的虚影被投射出来,与现场的大话版面面相觑。
两个唐僧对视。
正版唐僧双手合十,宝相庄严:“阿弥陀佛,这位施主……”
话痨版唐僧拿起麦克风木鱼:“啊弥陀佛?你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简洁?感情要充沛!要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正版唐僧:“……”
两个孙悟空(至尊宝目前还算凡人)对视。
孙悟空虚影抓耳挠腮:“咦?这凡人怎地有点眼熟?气息微弱,不像俺老孙。”
至尊宝跳脚:“你才凡人!你全家都凡人!老子是斧头帮帮主,未来齐大圣!虽然现在还没拿到月光宝涵…诶?”他看看手里的盒子。
孙悟空虚影火眼金睛一闪:“月光宝盒?那是俺师父西取经路上,佛祖赐下的宝物,怎会在你手?”
至尊宝:“捡的!你管得着吗?”
紫霞青霞与正版观音虚影(虽然拿着糖葫芦)对视。
紫霞:“你是观音姐姐?怎么……胖零?”
观音虚影(糖葫芦版):“……”
青霞冷笑:“连净瓶都拿来插零嘴,怕不是个假的。”
牛魔王左看右看:“贤弟?哪个是我贤弟孙悟空?这里怎么有两个和尚两个猴?”
与此同时,封神球也不甘寂寞,清光扫过,姜子牙、哪吒、杨戬、申公豹等饶模糊虚影也被投射出来,满脸疑惑地看着这出“西游内部伦理大戏”。
混沌巨蛋更是“蛋”躯一震,似乎被这些复杂混乱的“故事信息”刺激,蛋壳上的纹路明灭不定,隐隐传出饕餮(或其他凶兽)的烦躁嘶鸣。
厨房里,金光、清光、灰光乱闪,正版与戏版角色互相瞪眼,台词与意念交错,梵唱与RAp齐飞,杀气与吐槽并存!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信息浆糊,各种矛盾的故事设定、人物关系、世界观在这里碰撞、摩擦、试图覆盖对方!
量断勺的火焰分裂成几十簇,每一簇都在模拟不同角色招牌技能的光效:三昧真火、七彩祥云、月光清辉、混元金光……
怨鸹时钟的指针变成了三根,一根走西游时间,一根走大话西游无厘头时间,一根走封神战场时间,互相打架。
滤布变成了一块不断切换台标(西游、大话、封神)的“电视布”。
净坛扫帚看着满地掉落的“剧本玉简”、“麦克风木鱼”、“糖葫芦签子”,帚毛凌乱。
混沌卤鼎内,原本沉淀的气息再次沸腾,演化出“爱你一万年”、“only you”、“道友请留步”、“阿弥陀佛”等字样的混沌气团,互相撕扯。
家伙这次直接钻进了冰箱,从里面关上了门。
陆炎看着这比任何一次都混乱的场面,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不是外敌入侵,这是“故事体系内战外加戏乱入”!处理不好,厨房可能会被这些互相冲突的“叙事逻辑”直接撑爆,变成一堆毫无逻辑的荒诞碎片!
必须立刻制止这场“多元宇宙故事线大乱斗”,重新确立厨房的“现实锚点”!
他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最终,锁定在两个关键点上:至尊宝手中的月光宝盒(盗版?),以及那颗因信息过载而烦躁不安的混沌巨蛋。
月光宝盒是“时空错乱”的象征与源头之一,而混沌巨蛋蕴含最原始的“混沌未分”之力,可吞噬、也可融合万物。
一个大胆(或者被逼无奈)的计划在陆炎脑中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东皇意志全力爆发,声震全场:“都给我——安静!!!”
这一声,暂时压过了所有争吵与混乱音效。
众角色(及虚影)齐齐扭头看向他。
陆炎先对两个唐僧道:“两位圣僧,争论无益。不如比比谁念的经更能……超度饿鬼?”他指了指角落里被混乱气息吸引、开始冒头的几缕低级邪念。
正版唐僧合十:“善。”
话痨版唐僧拿起麦克风:“比就比!我这段RAp版心经,保证让恶鬼听了立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要给我签名!”
陆炎又对孙悟空虚影和至尊宝道:“大圣,这位……帮主。月光宝盒可否借我一用?我或许能帮你们理顺时间线。”
孙悟空虚影挠头:“那盒子确实有点门道。”
至尊宝警惕:“你想干嘛?这是我救紫霞的唯一希望!”
陆炎:“我只用它来‘炒饭’。”
至尊宝:“……???”
不再多言,陆炎身形闪动,趁着众人注意力被转移的刹那,已如鬼魅般靠近至尊宝。并非抢夺,而是以指为笔,凌空画出一道蕴含“交换”道韵的符纹,轻轻印在月光宝盒上。
“以此寒时空错乱’之能为引,换你一顿‘明晰现实’之餐,如何?”
符纹一闪,月光宝盒微微震颤,竟自行从至尊宝手中脱出,飞向陆炎。同时,一股浓郁的、令人心安的食物香气(陆炎提前催发的灵米香气)笼罩了至尊宝,让他瞬间觉得肚子咕咕叫,救紫霞的执念都恍惚了一下——吃饱了才有力气救嘛!
陆炎接住月光宝盒,入手微沉,木质纹理间确有微弱的时空波动,但驳杂混乱,似是无数时空碎片黏合而成。
他转身走向混沌巨蛋,一手托宝盒,另一手并指如刀,以指风切开那滴被封印的饕餮精血外围禁制,引出一缕暗金色血丝。同时,隔空摄来孙悟空毫毛残留的一点金芒、静心玉环的一缕清辉、河星沙数粒、以及……从话痨唐僧麦克风上“借”来的一点“执着之音”。
“混沌为底,万念为料,时空为火——今日,我便在这厨房,以诸故事为佐,炒一锅‘定乱安神月光饭’!”
陆炎长啸一声,将月光宝盒置于灶台正中,将其当作一口特殊的“锅”!随即,他将那缕饕餮精血(暴食本源)、毫毛金芒(战意)、玉环清辉(静心)、星沙(空间稳定)、执着之音(专注)统统投入“盒直!
紧接着,他双手虚按宝盒两侧,全力催动东皇意志与厨房本源,喝道:“鼎来!火来!时序来!”
混沌卤鼎凌空飞来,鼎口朝下,悬于宝盒之上,垂下混沌气息将其笼罩!
量断勺分出一缕最纯粹透明的“无属性道火”,灼烧宝盒底部!
怨鸹时钟三根打架的指针被强行捏合为一,滴答声统一,为这场前所未有的“烹饪”计时!
月光宝盒在混沌气、道火、统一时序的加持下,开始剧烈震颤!盒内,那些投入的“材料”与宝盒本身的混乱时空之力激烈冲突、搅拌、融合!盒身表面的月牙云纹亮起刺目光芒,无数细碎的时空幻影喷涌而出,又被混沌气息强行压制回盒内!
整个厨房都在震动!众角色(虚影)屏息凝神,连话痨唐僧都忘了念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炒!”陆炎双掌虚推,仿佛在颠勺,实则是在以无上意志“翻炒”盒内的混乱时空与诸般意念!
每一次“翻炒”,都有一道混杂的色彩光晕从盒内腾起,旋即被混沌气拍散、吸收。渐渐地,月光宝盒的震颤趋于平稳,散发出的光芒不再混乱刺眼,而是变得柔和、醇厚,如同……煮好的米饭蒸汽?
与此同时,厨房里那些互相冲突的故事信息、角色虚影,仿佛受到了某种吸引,开始化作丝丝缕缕的光流,投向月光宝盒,被卷入这场“大炒”之中!
正版与戏版的界限在模糊,冲突的设定在调和,杂乱的叙事被“烹饪”!
最终,陆炎大喝一声:“起锅——定乾坤!”
他猛地揭开月光宝盒(此刻更像饭盒)的盖子!
没有刺目光芒,只有一团温润如玉、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月华与混沌氤氲、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复杂香气(有米香、有果香、有檀香、甚至有一丝麻辣)的“光饭”出现在盒中!饭粒颗颗分明,却又仿佛包含着无穷细微的时空漩涡与故事片段,和谐共处。
香气弥漫开来,所有闻到的人(神、妖、仙、兽)都感到心神一清,之前那些烦躁、冲突、迷茫、执念都被抚平了许多,仿佛看了一场酣畅淋漓又结局圆满的大戏,心中只剩平静与淡淡的满足。
陆炎用漏勺(终于用上了)将“月光定乱饭”分盛入数十个碗,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位角色(包括虚影),甚至给混沌巨蛋也放了一碗在旁边。
“尝尝吧,此饭可暂时调和尔等因故事冲突而产生的不适。饭后,各归各位。”
众人将信将疑,但香气实在诱人,纷纷端碗。
正版唐僧吃了一口,目露奇光:“此饭中,竟赢放下我执,方见真经’之味。”
话痨唐僧吃了一口,麦克风都掉了:“好吃到……让我想安静一会儿。”
至尊宝和紫霞\/青霞同吃一碗(被迫分享),彼此对视一眼,忽然觉得那些生死离别的执念,似乎可以……先放一放,吃完再?
孙悟空虚影抓饭入口,嚼了嚼:“嗯!有桃味!还迎…打架打赢聊爽快味!”
牛魔王闷头大吃:“管他贤弟不贤弟,吃饭最大!”
封神众虚影吃了,也觉心境平和,战场杀伐之气淡去不少。
连那条黑狗(哮犬?)都埋头干饭,尾巴直摇。
混沌巨蛋旁的饭碗,饭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似乎被蛋壳吸收。巨蛋的震颤彻底停止,纹路流转变得规律柔和。
厨房里,只剩下细碎的咀嚼声。所有冲突与混乱,都在这锅“月光定乱饭”的安抚下,暂时消弭。
饭后,众角色(虚影)身形开始变淡。大话西游组被一股柔和的月光包裹;正版西游虚影回归光球;封神虚影回归球。
临消失前,至尊宝挠挠头,对陆炎喊:“厨子!谢了!那盒子……算了,反正我也用不明白。饭钱……”他浑身上下摸了摸,掏出一把生了锈的斧头,“这个行不?我斧头帮信物!”
陆炎笑着接过斧头(好歹是件古董)。
紫霞深深看了陆炎一眼,留下一缕霞光:“此光或可增色菜肴。”青霞冷哼,也留下一缕(较冷)。
话痨唐僧留下麦克风木鱼:“送你!以后做饭可以配乐!”正版唐僧留下了一颗真正的念珠。
牛魔王留下根牛角(断的)。
众人化作流光,各归其位。厨房里,只剩下陆炎、器灵、家伙,以及角落里的三个印记和一颗蛋。
月光宝盒在完成“烹饪”后,耗尽了所有混乱时空之力,变成了一块普通的、带着焦香饭味的木海陆炎将其洗净,准备当个零食海
混沌巨蛋吸收饭后,蛋壳似乎更润泽了些。
三个印记也恢复了平静,但陆炎能感觉到,它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共鸣联系并未完全切断,只是被“月光饭”暂时抚平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炎皱眉,“每次都得靠临时‘做饭’来调和,万一哪来个大杂烩,我炒不过来怎么办?”
他看着西游光球、封神球、混沌巨蛋(内含山海通道残韵),一个念头浮现。
“或许……不该堵,而该疏?给它们建立一个稳定的‘交流规则’,甚至……一个‘公共叙事平台’?”
他想起那些玉简上写的“剧本”、“指南”,又看看手里的麦克风木鱼、霞光、牛角、斧头……
“也许,可以试试在厨房里,开个‘跨界故事茶话会’?定期邀请,有序交流,以食会友,顺便……收集更多特产?”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诞,但……似乎比被动应付一次次混乱入侵,要靠谱那么一点点?
家伙从冰箱里钻出来,跳到陆炎肩头,好奇地看着他。
陆炎摸摸它的头:“以后,咱们这儿可能要更热闹了。不过, hopefully(希望),会是有秩序的热闹。”
他走向灶台,开始清洗碗筷。
窗外,色大亮。厨房里,炊烟再起,混合着淡淡的月光饭香、檀香、以及一丝似有若无的……新故事即将开篇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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