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双早就听妈妈过，不想让自己再念初中，便急的眼泪汪汪：“凭什么啊，我大哥二哥上初中，你都没有没钱，凭什么不让我上初中啊？”
“都上学，我供得起吗？”春兰道：“要钱，跟你爸爸要，让他给你钱，让他供你念书。”
“爸，我想上初中，你给我钱，给我交学费。”双跑到文信身边：“爸爸，我想上学。”
“双啊，我，唉。”文信吞吞吐吐：“咱们家的钱，都在你妈那，你又不是不知道。”
双急的哇哇大哭，爸爸无奈的唉声叹气，妈妈又蛮横的固守己见，一旁的国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妈，为什么不让妹妹上学？”
“没钱。”春兰停住了手里的蒲扇：“都上学，我供得起吗？”
“国长不是不上学了吗？”国增问：“就我和双上学，怎么就供不起了？要是双是个男孩，你就不这么了。”
“可她是个丫头啊。”春兰道。
“妈，你怎么就这么重男轻女呢？”国增愤愤不平：“我姥姥姥爷重男轻女，你怎么也跟着，重男轻女啊？”
“就是，妈妈，你怎么就不管我，不疼我？”双抹了抹眼泪：“你也是个女的，为什么也跟着重男轻女？”
被儿女怼的哑口无言，春兰只得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双，上学没有什么用。再了，你上面两个哥哥，我不得给他们俩，攒钱娶媳妇吗？以后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多着了。你上完了初中，再上高中，要是考上了大学，还得念大学，这不就是个没底的窟窿吗？”
“唉。”文信只能唉声叹气，家里的大事情，他是没有半点话语权，尤其是孩子上学的事，春兰是铁了心了，绝对不会让双念初中，他没有任何办法，他也不想因为任何事，再去跟春兰掰扯，一旦自己的言语，稍有不当，怕春兰会再犯病。
“哥，我要上学，我要上学。”双把希望，寄托在哥哥国增身上，央求着哥哥：“你快跟咱妈，让我上学。”
“妈，得让双上学。”国增还哪里，看得进书去，便放下手里的书：“国长又不念书了，能立刻打工赚钱。我再上两年高中，要是考上大学，我在大学里，也能勤工俭学，自己赚学费。要是考不上大学，我也就不上了。咱们家再困难，也就这两年困难，咬咬牙，能挺过去。”
“还咬咬牙？”春兰气得额头冒汗，继续扇着蒲扇：“你们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拼死拼活的，还不是为了你们？家里没钱，双上学的事，不提了。”
“没钱出去借啊。”国增道：“等我毕了业，挣了钱，我还债。”
“还借呢？”春兰咧着嘴：“你问问你爸，现在欠别人多少钱了？谁还愿意借钱给咱家？”
国长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青色的裤头，从外面跑了进来：“哎呀，这家里，就是比河里热。”
“你子，少往河里跑，心再溺了水。”文信教训着二儿子。
“我游泳技术，那可是下无担我要是能溺水，就没有人敢下河了。”国长进屋，感觉到了屋子里的压抑气氛，看着哭哭啼啼的双：“怎么了，双，怎么又哭了？有什么事，跟哥，哥给你办。”
“二哥，我要上初中，我想上学，咱妈妈不给我交学费。”双道。
“妈，怎么不给她交学费呢？”国长扭头，看着春兰：“她想上，就上呗，咱家又不是揭不开锅了。”
“你这孩子，的倒是轻巧，你上了三年初中，花了多少钱？结果呢，不还是没考上高中，有什么用？”春兰冲着国长道：“自己都不好好念书，还管别人，管好你自己吧。”
国长挠了挠头，对着双道：“双啊，妈的也对，什么念不念书的，没什么用，不念就不念了吧。”
“二哥，你。”双气得直跺脚，见妈妈态度坚决，二哥帮倒忙，自己上初中的事，看来是无望了。双哭着，跑到了东屋，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悄悄的抹眼泪。
文信坐在外屋，朝着东屋， 看看双，又朝着西屋，看看春兰，只能无奈的摇头。
国长看看爸妈，瞅瞅哥哥和妹妹，便无所事事的，躺在炕上，嘴里叫着：“哎呀，热死了，热死了。”
国增瞥了国长一眼，连忙下了炕，走到了东屋，声的安慰着妹妹：“双，别哭了。你放心，你上学的事，我来想办法，我肯定能让你上学。”
“真的？”双抬起头，看着国增：“大哥，你真的，我真能上学？”
“能。”国增信心满满：“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双止住了哭声，终于转悲为喜，开心的笑了。
“你们老师，初中的学费得交多少钱？”国增问。
“八十。”双道。
“嗯。”国增点零头：“我们那会，也是八十块钱，没变。学费的事，我来想办法，有了学费，看咱妈妈还什么。”
“大哥，你能弄到学费？”双难以置信。
“能。”国增道。
“你去哪弄钱？”双瞪大了眼睛，充满了好奇。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不偷不抢。”国增安抚好双后，跟没事似的，走出了屋子。
第二一早，国增借了辆自行车，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县里，直奔县里的“红星理发店”。见国增来了，马景明笑着迎接：“哟，国增，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想你了呗，来看看你。”国增笑着道：“不忙啊？”
“不忙，今人少。”景明着，跟师傅请了假，对着国增道：“走，旁边有家馆子，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请你搓顿好的。现在，这县里的人，都流行下馆子。”
跟着景明走出了理发店，国增拽住了景明：“馆子就不下了，我来找你，是有事求你。”
“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就张口，跟我还客气。”景明看着国增，上下打量着：“嗯，你还是老样子，越来越像个大学生了，马上就升高二了吧？看你头发长的，一会，我给你理理发，我现在跟师傅学的，能出师了。”
“校”国增点零头：“我就直了，我想跟你借钱，但什么时候还你，不知道。也许一两年，也许三五年，但这笔钱，我肯定会认，我给你写个借条，要是拖得年头久了，我给你利息。”国增着，从书包里掏出纸笔，准备写借条。
“你快行了吧。”景明笑着：“什么借条不借条的，你就吧，借多少钱？”
“八十。”国增道。
“八十？”景明看了看国增：“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妹妹要上初中，我妈不给她交学费我，我就，跑来跟你借钱。”国增难为情的道：“你要是为难，我再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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