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你娘！”
李世民愤怒地一脚把王太医踹到地上。
陈衍会不会仙术，他难道不知道吗？
上次虽陈衍展现了一次挥手成冰，可他解释过，那都是因为硝石的作用，他本人并不会什么仙术。
后来，李世民自己还跑去试了试，发现确实如陈衍所，普通人也能用硝石让水结冰。
跟陈衍并无太大关系。
王太医重新爬起来跪下，着急忙慌：“陛下，渭南伯哪怕不会仙术，却肯定会医术，且医术非常高明。”
“臣没办法救蔡国公，不定渭南伯有办法呢？”
“上次......上次不正是渭南伯救治的公主殿下吗？”
“彼其娘的还敢提上次的事！”李世民怒火更甚，再一脚踹了过去，“朕那日就应该连你一起砍了！”
“不对，朕应该将你先阉了，让你和无舌做一段时间同僚再砍！”
王太医：“......”
这下，他不敢再话了，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李世民见状气消散了些许，回想起王太医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
他对刚进来的李君羡道：“去，速去渭南伯府，把渭南伯叫过来！”
李君羡进来本想抓王太医，不过听李世民现在的意思，估计又不想杀王太医了，当即领命退了出去。
随后，李世民来到床前，定了定心神，：“克明，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朕都会想办法救你！”
杜如晦没抱多大希望，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明白肠痈到他这种地步，已经没救了。
“陛下，不必为老臣费心了，王太医身为太医令，尚救不了老臣。”
“那渭南伯今年才十八岁，除非他真的会仙术，否则，哪里救得了老臣啊。”
其实，李世民也不知道陈衍能不能救得了杜如晦。
毕竟杜如晦得的是肠痈，且已经病入膏肓。
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判死刑。
只不过，哪怕仅有一丝机会，他依然不愿意放弃。
万一呢？
万一陈衍真的可以救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为了让杜如晦放宽心，李世民便和他讲起了陈衍的事。
从献上制盐之法，到救治兕子，那特殊的茶、椅子、酒，和昨的养猪之法。
这些，一一被李世民了出来。
尽管杜如晦腹痛难忍，却听得津津有味。
在听到陈衍提出的抗风险能力，杜如晦更是恍然大悟，随即郑重道：“陛下，若您所言不差，那渭南伯当有惊世大才。”
“臣恳请陛下，在臣死后，让渭南伯接替臣的位置。”
“这样，臣便死而无憾了！”
李世民嘴唇微动，叹道：“克明莫要再这般丧气话，子安医术高明，定能救治于你。”
“再，子安还年轻，让他接下如此重担，朕实在不放心。”
“还是克明你自己继续担任吧！”
杜如晦张了张嘴，什么都没出来。
他明白，李世民还没放弃救他的想法，才会出这番话。
面对圣上的真切的关怀，他不好多什么，只希望圣上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在自己死后，让渭南伯接替自己的位置。
“......”
不久后，李君羡带着背药箱的陈衍走进蔡国公府内。
两人没有耽搁，径直走进杜如晦的住处。
刚进屋，陈衍就看到王太医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除去李世民和杜如晦外，长孙无忌等一众心腹大臣皆在场。
“陛下，渭南伯已经带到！”李君羡拱手道。
“微臣......”
陈衍正欲开口，却发现李世民快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臂往杜如晦的方向拉。
“别微臣了，子安，朕知道你医术高明，你快帮克明看看。”
“朕，不想让他死！”
陈衍眼睛瞥向李世民的眼角，发现红彤彤的，暗自感叹李世民的确重感情。
历史上，光是因大臣去世，李世民就哭过好多次。
后来还被大家调侃是一个爱哭包，经常要找长孙皇后求安慰。
在这方面，李世民确实跟其他皇帝不一样。
“快，子安，快救救他！”
两人来到床边，李世民催促道。
杜如晦无奈，声音虚弱道：“你就是渭南伯陈衍吧？这次要麻烦你了。”
陈衍点点头，并未多言。
见杜如晦赤裸上身，很多穴位上还插着银针，撇了撇嘴，把银针全部拔出来丢到旁边。
陈衍伸出手在杜如晦额头上感受一番，发现他体温已经达到了烫手的地步。
又在杜如晦肚子上其中一个地方轻轻按了下，剧烈的疼痛感让杜如晦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陈衍继续在其他地方轻按几下，见杜如晦没太大反应，就明白王太医没诊断错，确实是肠痈。
在现代，这玩意也叫阑尾炎。
陈衍顿感头疼。
要阑尾炎，在现代其实非常好解决，动个手术就行了。
在古代，那阑尾炎基本上可以跟绝症画等号，得一个死一个。
“怎么样，子安，可以救吗？”
李世民见陈衍神色不好看，急忙询问道。
陈衍沉吟两秒，回道：“救确实可以救，但要看蔡国公怕不怕疼了。”
以杜如晦现在的情况，肯定要立刻动手术才会有机会活下来。
而以现在的条件动手术，风险非常大。
陈衍虽有高度酒精、羊肠线，甚至还有土制青霉素。
但这个时代的麻药效果属实不咋地。
要知道，做阑尾炎手术必须在腹部开一个口子，然后切除发炎的阑尾。
想做到这点，那就必须把肚子层层切开，最后还得进行缝合。
麻药效果不好的情况下，陈衍担心杜如晦一个文官扛不住这种疼痛，可能手术过程中会疼死过去。
到那时，杜如晦连最后的两时间都会失去。
“......”
“子安，什么叫看克明怕不怕疼，你把话明白些。”李世民道。
陈衍沉默两秒，轻声道：“陛下，微臣也不瞒着你，若蔡国公不怎么怕疼，微臣救治的机会便大许多。”
李世民问：“那要是怕疼呢？”
“会死！”
陈衍不想隐瞒，把最坏的结果了出来，“微臣的救治之法很特殊，有三成把握可以救治蔡国公。”
“当然，相对应的，蔡国公同样有七成几率会身死当场。”
李世民听后脸色无比难看，“子安，没有其他办法吗？”
“三成把握......实在太低了。”
陈衍缓缓摇头，“陛下，蔡国公的情况你们应该明白的，放任病情恶化的话，蔡国公估计挺不过两。”
“到那时，蔡国公十死无生！”
他的话音落下，屋内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沉默了。
让陈衍救治，三成把握能救回来，七成几率身死当场，最后的两时间都将失去。
不让陈衍救治，等两之后，杜如晦十死无生。
这时，杜构上前一步，郑重道：“请渭南伯出手救治家父，不管家父最后情况如何，我杜家上下都对渭南伯感激不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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