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个不停，黎檀栖松开容伽南，侧身去拿手机。
指尖还没够到，就被他扣着腰从沙发上拉起来，牵着往宽敞的阳台走。
夜色漫过阳台栏杆，晚风带着些微凉意，远处的霓虹次第亮起，衬得夜空愈发深邃。
唯有对面楼宇的4d大屏格外醒目——她的mV在那里流转，笑靥明媚，连发丝扬起的弧度都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光晕透过玻璃映在地面，漾开一片温柔的亮。
栏杆上的绿植在风里轻轻摇晃，叶片的影子投在地砖上，与大屏上她的身影若有若无地重叠。
这段mV是前两陆莘给她拍写真时，顺带一起拍的。
她站在布景中央，一身黑色礼裙如被夜色裁成，裙摆恰到好处地落在膝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与流畅的肩线。
颈间细链随着转身的动作轻晃，与礼裙上暗绣的星点银丝相呼应，在镜头前漾开细碎的光。
她抬手拂过耳后，黑色缎面手套顺着臂滑落半截，露出的皓腕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白。
礼裙的收腰设计将她的姿态衬得愈发挺拔，仿佛暗夜里悄然绽放的黑玫瑰。
镜头推近时，饱满红唇弯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慵懒的疏离，可望而不可即。
这是黎檀栖重新回到大众面前拍摄的第一部mV，准备在微博上庆生发布的生日mV。
和陆莘商量晚上七点准时发布，可现在，也不过七点十分左右，他就将这段mV搬到京城最大的4d大屏上，循环播放。
阳台舒适的夜风也会把眼睛吹得发酸，黎檀栖水润清透的双眼倒映着自己的mV里的光。
“我的生日，我从来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她原本已经敛去锋芒，准备今年低调地度过这个二十岁生日。
但今年，她依旧是最耀眼的。
被挂在京城最大的4d大屏上。
“容伽南，谢谢你让这份耀眼接续下去。”
容伽南自她肩膀之后伸出手，将她松松地环抱住，俯下身时，木质沉香和她勾缠在一起。
声音从背后漫过来，带着接吻后的微哑，不容置喙，“不是要练，回头吻我。”
她指尖攥紧了栏杆，指节微微泛白，没等她转身，他已上前半步，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抬手，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轻轻转过来。
视线撞进他深暗的眼眸时，他俯身，吻就落了下来。
比方才更急些，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未出口的呼吸都卷了进去。
栏改凉意透过她的掌心传来，却抵不过他唇齿间的热度，连晚风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烫得停了停。
黎檀栖被他吻得如同濒死的鱼，指尖攥不住他双臂上的袖箍，只能靠他放在她腹上的那只手才堪堪稳住身形。
“不、不行了，容伽南。”
这远超出她根据电视剧幻想出来的接吻体验，刺激到她根本受不住。
唇瓣分离，她本就饱满红润的唇已经微微肿了，容伽南凝着那处，意犹未尽般替她缓慢擦去红唇上的水。
“明日回锦水湾，继续。”
她微微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反应过来，这一场本应是由她主导的接吻演练，主动权却正被他攥在掌心。
她偏不要明日回去。
搪塞道，“看情况。”
回去干嘛？
无非是方便为他提供点香服务，以及……接吻。
这样刺激的生理项目，她还不太能胜任。
“嗯。”
*
姜家。
黎檀栖被容伽南亲自开车送回来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距离生日宴结束也就一个时左右。
阿姨正等在门口，见她进去赶紧把门打开，又急匆匆进了客厅。
果然，等黎檀栖刚踏进去，姜泰宇一家四口就正坐在客厅长桌的一头，似乎正在等她。
她好似没事人一般，理解性地喊了一声，“爸爸。”
“檀栖，那4d大屏什么情况？”
要知道，姜涵雅包下那一栋楼的大屏广告，姜家这边就淘了接近两千万，还不算伦家。
更何况是4d大屏重复播放mV一直到接近半夜，还在继续。
这不止需要很多钱，还需疏通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
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到借口了，平静解释道，“妈妈顺手送我的生辰礼，爸爸，怎么了吗？”
自黎青芝离婚起，黎家虽已退隐多年，但其积累的财富绝非一般的家族能比肩的。
更何况，黎家老一辈的主心骨还没死，其名下的弟子几乎遍布全球。
所以，黎家愿意花重金买继承人一笑，完全是可以的。
“今年委屈你了，”姜家在人脉和地位上的确比不过黎家。
“没事的爸爸，难得和你一起过生日我很开心。”
这倒是，尤其是姜泰宇在那个老男人面前护她时。
黎檀栖真的从中感受到了些许父爱。
“上次澳白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是商家欺骗了我，这次给你补上，不要生爸爸的气了。”
他将半米长的礼盒推过来，示意黎檀栖打开看看。
黎檀栖也顺着他的意，当着他们的面打开礼海
里面放着满满当当五颗成色大都上佳的南洋澳白，每一颗，都会让珍珠爱好者为其争得头破血流。
如果，他肯当面揭穿这件事的真相，黎檀栖就更能体会他的爱了。
这件事，连陆莘都能查到的真相，姜泰宇怎会查不到？
可惜，他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他不能失去和林家的合作。
在某些时刻，从某些角度来，黎檀栖能够理解他。
可身为女儿，她只是想要一个真正的真相，想要一个公道。
身为亲生父亲，他连这点都给不了，这很让她失望。
“谢谢爸爸，如果没事的话，我先上楼休息了。”
她抱着礼盒上楼，越往上走，嘴角的笑意越淡。
唯一能让她有好脸色的，大概是一上楼就看到守在房间门口的狸花猫。
形单影只的它，和此刻黎檀栖的心境一模一样。
她打开门，想让它也进去避避难。
姜家没人喜欢它，就连带它回家的姜卓也因为学业原因，没有精力照顾它。
正好，锦水湾别墅太冷清，她需要一个对她具有治愈作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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