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人要多读书呢，多读书就不会出现自己自信满满的在一个古人面前装逼还失败的尴尬情况了。
计一舟懵懵的，心里只觉得无比尴尬。
他蹲在地上歪着脑袋双眼无神地看着宁元昭发呆，还好宁元昭没有再什么，问他：“你写的这些是数字嘛？我没见过，能教我认认吗？”
计一舟扯起嘴角干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头，“这，这数字你也没见过啊……”
老爷！
你再降个雷把我劈死吧！
“先前一舟哥自己博学我还不信，没想到你懂得东西确实很多，”宁元昭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伸手在计一舟头上轻轻柔柔的拍了拍，“虽然你写的文字与科考而言无用，但着实很方便。”
“所以你能教教我吗一舟哥？”宁元昭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狗狗眼看着计一舟。
宁元昭和宁宝的眼睛都很大，跟计一舟差不多。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很大，所以跟他眼睛差不多大就是眼睛大。
之前看他的眼睛还没觉得，这会儿两人蹲在地上距离很近，近到计一舟都觉得他只要把脑袋再偏一偏，就能靠到宁元昭肩头上。
他不像是自己在电视中看到的那些书生的模样，这一段时间已经把他晒得有些黑了，肩膀、胳膊以及后背看起来都非常有力。
他没见过别的书生是什么模样，但是宁元昭一定是最好看的书生。
宁元昭不知道计一舟在想什么，光看到他盯着自己发呆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舟哥？不方便吗？”
计一舟回神，舔了舔嘴唇，“方便方便，我这就教你！”
“这个数字叫阿拉伯数字1，也不是很难，学会了还是挺方便的。”计一舟重新找了个地方重新写上了0-9这十个数字。
“为什么叫阿拉伯数字？”宁元昭问。2
计一舟缓慢地将目光从地面移到宁元昭脸上，“能别问吗？”
“哦好，不问了，”宁元昭：“你继续讲吧。”
计一舟再次感谢宁元昭有一个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优良品质，没有好奇心大家就还能是好朋友。
数字本来就很简单，宁元昭又不是宁宝，计一舟给写完读过一遍之后他就能把这些数字和他们的文字对应起来了。
“你能用你的文字再写一下这个数字嘛？”宁元昭问。
他记得计一舟之前写的字都比他写出来的要简单许多，他老早就想问的，只是前段时间一直忙着没来得及。
“我的……是我学的文字，不是我的文字，”计一舟一噎， “我会写两种，都写给你看看？”
宁元昭点头。
计一舟把数字从零到九和大写的壹贰叁肆……写了一遍给宁元昭看。
“这个也很复杂，”宁元昭伸手把地上的壹贰叁肆擦掉，就下了简化的一二三四，“这个简单，学这个。”
计一舟想想也是，他们的那个坨坨文字已经很复杂了，没必要继续学一种相对他们文字只简单一点点的版本。
宁元昭认识数字之后再看地上的乘法表，“原来你是这样记二半而一的呀。”
计一舟再次懵掉，“啥是二半而一，是二的一半是一的意思吗？”
宁元昭继续点头，“我们叫作九因歌。”
计一舟恍然，原来他们这是这样记一一得一的啊。
长见识了。
“那你们会有鸡兔同笼那样的算术问题吗？”计一舟一问。
这应该有的吧，不然他那么多穿越电视剧白看了。
宁元昭觉得计一舟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每次都能从他嘴里听到很多陌生词汇，他反映了一下，“问雉兔各几只？”
计一舟眼神亮了，疯狂点头，“嗯嗯嗯嗯嗯对对对对对，就是那个，你们是有的对吧。”
有的，他电视剧没白看！
“你会……有别的方法？”宁元昭问。
本来是觉得惊讶，计一舟居然会解这种算术问题，但仔细想想也对，人家都提出来了，那肯定是会的。
“对！我会！”计一舟想装逼的心再次重燃，“哥哥教你呀？”
宁元昭被他逗笑，“好啊，一舟哥哥。”
按理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叫他应该还挺……恶心的，反正他实在是没办法想象其他人这样叫他，就只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估计还是因为宁元昭他……好看？
对，就是这样了，好看的人什么恶心的话都不会让人反福
计一舟平时听一舟哥一舟哥的习惯了，这突然加了一个字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身体就像是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非常奇怪。
不对劲。
这人有问题！
“你是不是……，”计一舟一副我都懂的眼神，“是不是在撒娇？”
“没关系的，你就算不撒娇我也会教你的，你不用这样的！”计一舟故作深沉地拍拍宁元昭肩膀。
宁元昭闻言双眼忽地睁的大了些，随后叹了口气，摇头笑笑，“那我不叫了，你教吧！”
“哎哎哎，不是让你不叫啊，随便你想怎么叫都行的。”计一舟大方地。
这家伙，眼睛瞪得老大还假装自己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老失望了吧。
为了不让他一直沉浸在失望当中，计一舟立马拉着宁元昭的胳膊把人往旁边拽了一点，开始给他列一元二次方程。
宁元昭是一个很好的学生，不懂就问，但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尽管他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好奇，他也没有多问什么。
计一舟头一次这样教别人，并且为第一次就遇到这么一个聪慧的学生感到高兴。
这一定都是自己教得好，他想。
宁元昭对计一舟的这什么二元一次方程接受良好，对这个问题消化得差不多了之后，计一舟又出了几道简单的题目考了考宁元昭。
看完宁元昭作答过程之后，计一舟再次感叹他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
“你继续考科举吧，”计一舟手指捏着木炭，“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记忆力又好，消化新知识的能力也很强，还能自己举一反三，不继续读书可惜了。”
宁元昭转头看了计一舟一会儿，“没什么好可惜的。”
计一舟听见这话比当事人还要激动，“这还不可惜，难道你不想继续读吗？”
宁元昭表情没什么变化，“我也不一定就有你得这么厉害，比我厉害的人有很多。”
“那怎么了，”计一舟：“别人是别人，我只知道你很厉害就行啦！”
宁元昭听见计一舟这样还挺开心的，不是因为计一舟夸他，而是因为夸他的是计一舟。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计一舟是感激多一点还是依赖多一点，又或者是……
反正他也挺搞不懂自己的。
他没再多话，起身去打了一盆水来放到计一舟身前示意他洗手。
计一舟傻愣愣地听话照做，把手放盆里搓着。
宁元昭垂眼看着计一舟的发顶，他的头发被自己扎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团子。
有无数次他都想伸手帮他重新梳一梳头，可这样不合礼数，他又不是计一舟的长辈之类的亲人。
移开目光不再看计一舟的头顶，淡淡开口：“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
计一舟泡在盆里的手一顿。
他好像又口出狂言胡言乱语了？
宁元昭不读书是因为他不想去嘛？
哪，老你还是给我劈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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