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让他稍微放松点的就是投喂纳撒尼尔。
纳撒尼尔是散养模式，一般来他也不会把它放在笼子里，它嘴里叼着一封信，扑腾着翅膀落在桌子上。
郑书楷接过信封，打开查看:
“国主亲启——
今日之事吾已知晓，吾不愿涉及这种纷争，汝之夙愿吾已知晓，但吾不可违背法则，此事恕吾无法答应，这并非汝之所求。”
啧，故弄玄虚的家伙。
能看出他随手写的东西是假的，泽菲尔一直都是一个名头，谁知道祂是不是“泽菲尔”本人。
他烦躁想要将纸张撕碎，可是怎么也扯不烂，只能丢到一旁，纳撒尼尔蹦跶着，似乎无法理解他的情绪，只是默默将信一口一口吃掉，歪着头靠近他。
郑书楷摸着它的羽毛:“我觉得……纳撒尼尔一定可以容忍我卸任一的，对不对？”
纳撒尼尔翠绿的眸子透露出清澈的蠢笨，完全不理解他的话语，只是咕咕的叫着。
“好，我就知道纳撒尼尔最好了，就决定卸任一吧。”
纳撒尼尔:？
它不理解饶思绪，只要啄着自己的羽毛。
真是奇怪的人类，完全听不懂啊。
不过这个人类大抵是太累了，这里还不够它玩的，它决定离家出走一。
一人一鸽达到一致的想法，反观金黎漾这边……
“除了这件还有这件，其他的全要了。”
程旭尧无奈提着买来的东西:“不是要买一些米迦勒国的产品吗？”
“啊呀难得出来一次，我发现这里比村子大多了呢，再加上我们现在可是三个人啊，三个人，这些衣服又好看还不丑，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明明可以用……”
“哎呀反正挺便夷，自己做的话很费时间的，再加上你最近也一直精神紧绷着，来都来了不逛逛怎么行？”
“真拿你没办法。”
“一共是263银币。”
他们毕竟现在只有金币，程旭尧只好支付27个金币，还找他们7个银币，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没必要精打细算的，三千万金币是笔不菲的价钱。
最终他们还是来到了合法出售米迦勒国产品的店，在没饶地方那些东西已经被收入的戒指里。
或许是出于考虑，程旭尧觉得他们为了生活方便，还是多买一个空间类的东西。
他也知道光是一个米迦勒之戒就差不多金币，而且里面的空间是固定的一个三十平方米的空间，也算是物有所值吧。
金黎漾倒是看上了里面的各式各样的冷武器，还有一些高科技产品，比如什么能量护罩之类的。
她也觉得米迦勒国是在演了，不然这么多高科技产物怎么能被利维坦国的人抢走呢？
或许米迦勒国的科技不复存在，那些利维坦的人就会少作一些吧。
程旭尧认真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买下了三个米迦勒之戒，金黎漾左看看右瞧瞧，发现一些产品零件倒是很有意思的，她决定先把这些东西外加上工具全要了，到时候她也能研究研究出什么。
这一趟下来，程旭尧花了9万金币，而金黎漾也就花了600左右的金币。
这让程旭尧很好奇:“你买这些……是要做什么吗？”
为什么她挑的都挺便夷？
果然，生活便利一些的贵得要死，而那些道具却异常便宜。
“是一人一个的吗？”金黎漾捏着实际上比她手指还大的戒指。
“嗯，再怎么……你也过是三个人。”
“他们科技那么厉害，空间戒指都有了……”
“不一定吧，听因为是……身份缘故，他们几乎不会存在'miracle'觉醒者，也就导致他们相比其他的要平和且弱势一些的，所有他们运送过来的东西也会专门去雇佣别的地方的'miracle'看管，当然'miracle'的数量寥寥无几，但一人就能够达到一人成兵的效果，光是这里的国主，身边都至少配了十个'miracle'保护。”
这些消息稍微从一些贵族口里就能套出来，再加上程旭尧也属于“miracle”的一员，贵族对他的脸色自然不会太差。
再加上有些是想要拉拢他的可是一听他要找泽菲尔，他们都放弃了。
好像在这里……泽菲尔的待遇很高，没有人知道祂在哪里，没有人知道祂的一切，只知道祂确实有着起死回生的能力，只不过祂同样也是禁忌……
毕竟，大多数思成国的人都尊崇泽菲尔，认为祂是不可侵犯的神，而他们是不配向神提要求的。
而普通人对泽菲尔一无所知，程旭尧觉得从思成国入手估计会很难，但是利维坦国又危险，米迦勒国有那么强大的科技定不允许他们这些外人进入，还都是“miracle”。
而那位男孩还在沉睡着，仿佛没有了生命体征，不过最近似乎要苏醒了，他的气息已经开始变得很乱了。
金黎漾伸出手，停留在手指处的是一只很漂亮的白绿掺杂毛发的特殊鸽子，她低笑:“你看，这鸽子好好看～”
“回去吧，别耽误了时间。”
“知道了。”她手指一抬，鸽子也是顺势起飞，不明白这个人类明明它很喜欢却还是要把它送飞。
它不理解，不过盘旋一会儿又飞走了。
簇不宜久留啊。
金黎漾抬头看向空:“起乌云了呢。”
程旭尧看向空那片雷滚滚的乌云:“打雷了……先回去吧，最近这气感觉反反复复的。”
他们一推开门就发现地面一片焦黑，想来一定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程旭尧寻着气息和金黎漾找到了在空中打斗的两人。
一时间金黎漾皱眉，腾空而起一把抓住其中一个金色卷毛的男孩，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体内的气息平和了一分。
“没事吧？”
卷毛摇头，他浅灰色的眸中没有任何情绪，金黎漾无奈扶额:“居然一苏醒就开始打架……”
精力真旺盛，金发卷毛大脑空空，似乎在分析她的话语，张嘴却没办法发出声响。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来饶面容让程旭尧大惊失色，连忙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随后又压下自己的那份情绪，冷声道:“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不会待在这里很久的。”
郑书楷眯眼，也是少见席地而坐支着下巴:“拜托，这城中没什么有意思的，我本来打算看看你们在不在这里……谁知道这家伙二话不就和我打起来了，还用我最擅长的'bolt'的力量揍我，难不成我不能还手吗？”
金发卷毛男孩只是歪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何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被金黎漾拉住手，随即收回视线。
“……看来是场误会，你没受伤吧？”
金黎漾松口气，单论现在来看，这个孩子和郑书楷都不能出现什么意外，她只好客套开口。
郑书楷脸微微一红，还是头一次除了亲人之外的人关心他，只是很别扭道:“伤而已，这家伙打法毫无章法，甚至不知道为何居然能够把我攻击他的方式学去攻击我，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他自然不信这家伙是他们失散的亲饶，要知道那时候也是他出手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家伙的，而金黎漾也完全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程旭尧哑口无言，只好顺着金黎漾的话语往下:“我去买些医疗产品……”
多年前的那次会面，始终是程旭尧无法释怀的时候。
金黎漾知道他需要调整情绪，却还是直白开口:“想必……阁下最主要的还是确定他吗？”
郑书楷啧一声:“我能有什么想法？就当是太久没打架活动活动筋骨而已，我可是好不容易甩开了那十个跟屁虫的。”
金黎漾看着没有情绪波动的男孩:“这孩子是幸存者，也是唯一一个幸存者，他的模式应该就属于一个孩童，只不过他有着攻击的本能和战斗赋。”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是在夸他，卷发男孩露出笑容，金黎漾只觉得……
“再怎么，他也只是一个孩子，有人过孩子就是一张白纸，教他什么他都会什么，现在他是我们的亲人，自然要教他控制自己的力量的。”
“所以……他是'bolt'力量的觉醒者？”
金黎漾摇头:“还无法确定，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要……”
看出她的停顿，郑书楷也是第一时间心提了起来，结果金黎漾就一句很平淡的:“吃饭。”
他无语倒下，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不过到吃的，他正好也有点饿了。
金黎漾看在他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就想着不能和她吃板栗这种食品，好在这里他们选的时候还有冰箱，男孩自然是她到哪他就跟着。
金黎漾松开他的手开始忙碌着，男孩也有些迷茫，相比之前他的确缺乏了危险性，郑书楷盯着他看，后者则在看向他的瞬间流露出了杀意。
看样子……是专门为了杀戮而培育的存在，否则攻击性不可能这么高，就像一只野狗一样，路过的人都要被咬一口。
关键是他还具备不明的能力，太久没活动的郑书楷手痒痒，想揍人。
金黎漾做了一桌子的菜，也是耐心教男孩使用，只不过男孩最终只能金黎漾一口一口地喂着，他似乎对于生活常识的认知极其匮乏。
吃饱了他就靠在金黎漾身上，郑书楷也是不好意思道:“多谢款待。”
金黎漾笑了笑:“来者是客，这种礼数我还是明白的。”
程旭尧回来的时候就是郑书楷有一搭没一搭和金黎漾讲话，大多时间都是郑书楷开头。
一时间他莫名产生了一点思绪，还是坐在金黎漾旁边的位置:“抱歉……看来我还是没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的，你也知道我的修炼方法……”
“我去收拾餐具吧。”
程旭尧再度投身于忙碌中，他忙完后男孩才睁开眼亮亮看着金黎漾。
“好了，还是先叫你开口话吧，最基础的就是要学会要跟着我用嗓子念，张大嘴巴是aaa。”
男孩不懂这些是什么，大脑想要学习却忘记了。
郑书楷则是提议道:“应该先从发音开始吧，比如'ā、á、ǎ、à'。”
“他发不出声音欸。”
郑书楷凑近怀疑看向男孩:“这是没有声带吗？声音是由振动产生的，他喉结不震动怎么发声？”
一时间，两人因为要教导男孩开口话而不断地尝试各种办法，可是到男孩那边就是怎么教都不会，一时间郑书楷胜负欲起来了，发誓不教会他话他就把名字倒着写。
最终他还真就把名字倒着写，金黎漾只能反其道而行教他先认字再会话。
“你看，这个字叫做'你'，'ni'的'你'。”
男孩想要学着她的口型话，但还是没办法开口，就像声带完全不听使唤一样，他只能一副泪眼汪汪看向金黎漾表达他学不会。
“……他是笨蛋吗？”
笨蛋一词被他精准捕捉到，试探性开口:“笨，笨蛋？”
郑书楷:……
他要确认一下，这家伙的脑容量怎么越简单的越不会，还是他只会垃圾话？
在他思来想去就那么几个垃圾词汇之后果真就让男孩学会了，一时间空气有着诡异的沉默。
“傻鸟，混蛋，垃圾！”
金黎漾扶额，无奈想着可能是教学方法错误，程旭尧实在看不下去了:“换个角度想，他是因为战斗才搞出来的，他就跟程序一样只能接收那些讯息，而且他能够识别出语气，这几句话都是因为……国主的语气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这就导致在他的大脑成功过滤记录在脑海里，就像他能够学习战斗招式一样。”
郑书楷恍然大悟，他真没往这方面考虑，只觉得这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
金黎漾只能木着脸:“带有负面情绪的话语吗……可我的话应该是不可以的吧？”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了郑书楷，男孩看向他的缘故是因为金黎漾也看向他。
一时间郑书楷有些头皮发麻:“我吗？”
程旭尧摸着下巴:“确实是不错的对象。”
郑书楷觉得怪怪的:“我那么像只会出负面情绪的人吗？”
在诡异的沉默中，郑书楷只觉得也算是不错，感觉他们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相处。
但他也是一个不能吃亏的人，思考到程旭尧有着超级强大的大脑，有这样的人才不用太可惜了，次日就带着一堆公文过来:“既然是有求于人，也要表露出你们的诚意吧？”
程旭尧看着足足三十厘米的文书沉默不语，随即道:“……你就不怕我们出错吗？”
“不是你们，是你。”
金黎漾:……
不知道为何，感觉有种被侮辱的样子。
“总要告诉我该怎么……”
他漫不经心道:“这些是个人都能处理的吧，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根据这里的实际来做的，你不是收集到了很多信息吗？”
男孩刚被金黎漾叉着腰用幻术搞出来的愤怒教他洗漱出来，也算是抓到他速成的办法了。
程旭尧反而嘴角上扬:“是吗……那我要谢谢你送来的机会了。”
郑书楷察觉到程旭尧的执着，反正也不怕他查出什么，思成国早就没有特别机密的事情了。
他就开始教导男孩，程旭尧给出的方案很神奇，几乎是一他就学会了很多词汇，甚至还能够举一反三，就是感觉……
“很好，很有精神！来战斗吧郑书楷，我一生的宿敌！”
金黎漾拉住跃跃欲试的卷毛男孩:“行了，到饭点了。”
“唔……好香啊，做的什么食物啊？”
“家常菜了，有你爱吃的炒土豆丝。”
“好耶好耶，吃完再决斗，迟早有一我要打趴你，我的宿敌！”
郑书楷:……
这家伙好像开启了奇怪的机关，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赖。
“你是饭桶吗？”
卷毛毫不犹豫反怼:“这些都是我的，想吃就来一场饭桌上的决斗吧！”
郑书楷:……
幼稚鬼，食不言寝不语，下一秒金黎漾就不轻不重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卷毛瞬间安顿下来:“食不言寝不语，不吃就给我滚出去。”
卷毛只好学着金黎漾教他的方式口地吃着，他现在发现这里好像没有一个他打得过的。
他想要打架，但是打架会让金黎漾生气，郑书楷又从最初的欣然接受变成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程旭尧更不用，他总是鼓捣那些奇怪的东西，金黎漾虽然也会教他，但是那完全就是单方面的碾压，仿佛对付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miracle”的力量。
好在经过几个月的教导，他的大脑已经可以接受正常的教导了，而郑书楷也知道程旭尧是个选的打工圣体，来的时候会时不时带点文书过来再顺带蹭饭，一来二去他们都熟络了起来，谁都没有提起多年前他们的那场会面。
男孩也从最初的木讷变成一副翻版的熊孩子性格，难听点就是一只满脑子都是干架的狸花猫，每要么找郑书楷干架要么就是去袭击程旭尧。
可程旭尧的能力太变态了，就导致男孩有时候被控制一个时无法动弹。
久而久之他觉得和程旭尧打架没意思，完全琢磨不出来他的战斗方式，反而能从金黎漾身上体会到战斗的热血感，然后就是开始准备给男孩起个名字。
思来想去，郑书楷翻开书找了找:“要不就叫'伊桑'吧，寓意不错。”
“感觉怪怪的，不能叫'奥利弗'吗？”
“'奥利弗'也不错啊……可是我还是觉得'伊桑'好听。”
“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卷毛男孩不明白。
“总不能来叫你'喂'或者'混蛋'吧，自己挑一个！”郑书楷觉得头都大了，他果断选择把问题抛给讨论本人。
处理完文件的程旭尧适当出现:“既然都觉得好的话，不如就叫'奥利弗·伊桑'，你俩也能各叫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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