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萍整个人疯疯癫癫得,被抓出来得时候口里疯狂大喊着:“我可是为杰恩做事得,你们是谁?敢抓我?”
在场得许多人都听见了杨萍得话,更加确认,杨萍和杰恩这个海盗有关系。
这次,等待杨萍得不是精神病院,而是警察局得拘留室。
至此,所以知道苏渺秘密得人都不复存在。
苏渺是被一阵细微的啜泣声惊醒的。
意识回笼,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一寸骨头都透着酸软无力,腹处残留着生产时的剧痛余韵。
她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贺承宽阔的背影。
他背对着她坐在炕沿,微微佝偻着,肩膀不易察觉地耸动着,那压抑的、低沉的啜泣声正是从他那里传来。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搪瓷缸子,里面是温热的红糖水,正袅袅冒着热气。
苏渺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这个在枪林弹雨里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男人,此刻却因为她,因为他们的孩子,脆弱得像失去了盔甲。
“贺抄…”她声音嘶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虚弱。
贺承猛地一震,迅速抬手抹了一把脸,转过身时,除了眼眶还有些微红,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沉稳。
只是那眼底翻涌的心疼和后怕,浓得化不开。
“醒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心翼翼地凑近。
“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鬓角,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还好。”苏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炕头那个的襁褓。
他们的女儿正安静地睡着,脸粉嫩,呼吸均匀。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充盈了她的心房,所有的疼痛仿佛都值得了。
贺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瞬间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笨拙地伸出手指,想碰碰女儿的脸,却在半空停住,像是怕惊扰了这的安宁。
“她……真。”他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初为人父的惊奇和心翼翼。
“嗯,像你。”苏渺轻声,带着笑意。
贺承嘴角微扬,这才想起手里的红糖水。
“来,喝点水。”
他心翼翼地扶起苏渺,让她靠在自己坚实的臂弯里,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舀起一勺红糖水,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了,才心翼翼地送到苏渺嘴边。
“慢点喝。”
温热的糖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和甜意。
苏渺口口地喝着,目光却一直落在贺承专注而温柔的侧脸上。
他喂得很认真,眼神专注地看着勺子和她的唇,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昏黄的灯光下,他刚毅的轮廓被柔化,平日里冷峻的眉眼此刻盛满了化不开的柔情。
一种无声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淌。
不需要言语,劫后余生的庆幸、新生命降临的喜悦、以及彼此眼中浓得化不开的爱意,都在这静谧的喂食中静静传递。
苏渺抬手,轻轻覆上他端着搪瓷缸的手背。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带着薄茧,此刻却稳稳地托着的勺子,传递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贺承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带着无尽的怜惜和承诺。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让你一个人……那么害怕。”
苏渺摇摇头,将脸轻轻靠在他肩头:“都过去了。你和宝宝都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李淑华探头进来,脸上带着心翼翼的关切和掩不住的喜色。
看到苏渺醒了,正依偎在贺承怀里喝水,她脸上的笑容瞬间绽开。
“哎哟,渺渺醒了!感觉好点没?”
她快步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砂锅,“妈给你炖了老母鸡汤,放了红枣枸杞,最是补气血!快趁热喝点!”
她放下砂锅,立刻凑到炕边去看孙女,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哎呦我的乖乖,睡得可真香!这模样,真俊!像她爸,也像她妈!”
她伸出手指,极轻极轻地碰了碰婴儿的脸颊,满眼都是慈爱。
“妈,辛苦您了。”苏渺看着婆婆忙碌的身影和真切的关怀,心里暖融融的。
“辛苦啥!你才辛苦呢!”
李淑华摆摆手,又看向贺承,“你也累坏了吧?赶紧也去吃点东西,这里有我呢!你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别在这儿添乱。”
贺承没动,只是把最后一口红糖水喂给苏渺,然后才低声道:“我不累。我守着她们娘俩。”
李淑华看着儿子眼底的坚持和温柔,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涩。
她没再赶人,只是转身去盛鸡汤:“行行行,那你好好守着。渺渺,来,喝鸡汤,妈喂你。”
接下来的日子,是兵荒马乱却又无比温馨的。
贺承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苏渺和孩子。他笨拙地学着换尿布,动作僵硬却异常认真,常常弄得手忙脚乱,被穆云清和李淑华笑话。
他学着抱孩子,那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抱着的是整个世界的珍宝,手臂僵硬得不敢动弹,生怕弄疼了怀里软绵绵的家伙。
苏渺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慢慢恢复。
贺承成了最严格的“监工”。
红糖水、鸡汤、鱼汤、米粥……各种滋补的汤水轮番上阵,他亲自试温,亲自喂食,盯着苏渺必须喝完。
苏渺有时觉得腻了想少吃点,他便会沉下脸,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直到她乖乖妥协。
“多吃点,身体才能好得快。”他总是这样,语气不容置疑,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夜里孩子哭闹,贺承总是第一个惊醒,轻手轻脚地抱起女儿,在屋里来回踱步,低声哼着不成调的军歌哄睡。
苏渺常常在朦胧中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轻轻摇晃,怀里是的襁褓,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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