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有什么打算？”齐司衡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在晚风中显得格外温和。
“京大，计算机科学。‘启明’的总部也会迁到京大科技园附近。”墨染回答，这是她早已规划好的路径。
“一样。”齐司衡唇角微弯，侧头看她，“看来，我们还要做四年同学，兼……合伙人。”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柔和了棱角。
墨染看着他，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转过头，继续看向边燃烧的晚霞，耳根却悄悄染上了一抹与霞光同色的绯红。
有些话，无需言明，彼此已然心照。
山风拂过，吹动两饶衣角，也吹动了少年少女心中那悄然滋长的情愫。
毕业旅行归来，便是高中时代最后的华彩乐章——毕业舞会。
舞会设在京市顶级的酒店宴会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脱下校服的少男少女们，换上精致的礼服，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青涩，展现出属于青春的、最动饶光彩。
墨染选择了一身简约而不失设计感的银灰色吊带长裙，布料带着细微的珠光，行走间流光溢彩。
她没有佩戴过多首饰，只在颈间戴着那条温蝶儿送的、象征“硬骨头”的银质手链，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颈侧，清冷中透出几分难得的柔媚。
她一出现，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舞会伊始，是自由邀舞环节。
陆景云第一个冲了过来，他穿着一身宝蓝色丝绒西装，像个骄傲的王子，动作夸张地行了个礼，眼神亮晶晶地伸出手：“墨染，赏个脸呗？”
墨染看着他紧张又期待的样子，不忍拒绝，将手轻轻放在他掌心。
陆景云舞步热情奔放，带着她在舞池中旋转，引来阵阵口哨和欢呼。
他低头看着她，眼神灼热，几乎要将人融化。
一曲终了，他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低声快速道：“墨染，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知道我可能没齐司衡那么聪明，没陈珂那么靠谱，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你……考虑考虑我？”
完，不等她回应，便红着脸跑开了，留下有些怔忪的墨染。
紧接着，陈珂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
他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显得有些拘谨，耳根泛红，声音比平时更：“染……可以，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他的舞步有些生涩，甚至偶尔会踩到她的脚，连连道歉，眼神却始终专注而真诚地看着她。
在舒缓的音乐中，他鼓足了勇气，结结巴巴地：“我……我不会好听的话。但……但无论你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会……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
他的表白，如同他这个人，笨拙，却重若千钧。
两曲结束，墨染的心湖已被搅动。
她走到休息区，刚拿起一杯果汁，齐司衡便出现在她面前。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气质清贵，与舞会的华丽相得益彰。
他没有立刻邀舞，只是看着她，目光深邃，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
“他们都跟你了？”他问，声音低沉。
墨染点零头，心跳莫名加速。
“那我也不必绕圈子了。”齐司衡向她伸出手，做出一个标准的邀舞姿势，眼神专注而认真，“墨染，最后一支舞，给我，可以吗？”
他的邀请，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笃定。
墨染看着他伸出的手，又抬头看向他清冷眼眸中那清晰映出的、属于自己的身影，周围喧嚣的人声和音乐仿佛瞬间远去。
她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不同于陆景云的热情，也不同于陈珂的生涩，齐司衡的舞步优雅而流畅，带着他特有的克制与引导。
他们随着音乐缓缓移动，配合默契，仿佛生就该如此共舞。
“染，”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微麻的战栗，“我知道前路还很长，会有很多挑战，或许我也不是最完美的选择。但我希望，未来的路，能和你一起走。不是作为同学，也不是作为合伙人，而是作为……能够彼此扶持、共享喜怒的伴侣。”
他的表白，没有华丽的辞藻，却精准地击中了墨染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懂她的抱负，懂她的顾虑，也给出了最契合她灵魂的承诺。
墨染抬起头，对上他真挚而深情的目光。
舞池的灯光在他眼中碎成星辰，而那星辰中央，只有她。
那一刻，所有的犹豫与纷扰仿佛都尘埃落定。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弯起了唇角，清澈的眸子里漾开一抹温柔而坚定的笑意，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个无声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齐司衡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收紧了揽住她腰肢的手，将她更近地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最后一支舞的旋律悠扬动人，舞池中央相拥的两人，成为了整个毕业舞会最瞩目的风景，也定格了许多人关于青春最美好的记忆。
毕业舞会之后，便是各自奔赴前程。
墨染和齐司衡都毫无悬念地收到了京大计算机科学的录取通知书。
陈珂选择了国内另一所顶尖理工院校的AI专业，继续在他热爱的技术领域深耕。
陆景云则遵从家族安排，准备出国深造商科。
关于感情，墨染用舞会上的那个拥抱，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她与齐司衡的关系，从默契的伙伴，正式升华为恋人。
没有轰轰烈烈的宣言，只有彼此心照不宣的确认和日渐深厚的依赖。
陈珂得知后，沉默了很久，最终发来一条信息：「祝你幸福。需要我的时候，我一直在。」
陆景云则大大咧咧地拍着齐司衡的肩膀：“好好对我们染！不然我飞回来揍你！”
转身后，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更多的是释然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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