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娇羞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怎么突然问这个？在外面呢。”
“突然想到就问了。”
“喜欢，不喜欢就不会嫁给你了。”
萧勇悬着的心放下，纠结、郁闷一周的情绪一扫而空，心里乐开花了，继续追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她喜欢，他就信，早就应该问了，自己纠结也没结果。
怪他不自信，怪他胆。
程欣气得想打人，脸气鼓鼓的，白了他一眼，“还没完没了是吧？当然是图你对我好啊，难道我图你年纪大，图你比我老年痴呆早啊。”
憨憨忠犬男人不好找，她觉得萧勇这款，以后两人吵架，即使有错的是她，也是他先道歉。
“你怎么突然问这些？你怀疑我不喜欢你？你听谁的？”
程欣想到萧勇从上周开始就变得怪怪的，难道就是怀疑她的真心？
她上周好像和赵运辉，她不喜欢萧勇，嫁给他是图他军官的身份。
萧勇听到了，还是赵运辉告诉他的？
萧勇，“我那，那……”
直接偷听好像不光彩。
他不会撒谎，憋不出别的，正急得挠头忽然对面走来两人。
“那怎么了？”
程欣觉得赵运辉最近也很反常，对她忽冷忽热，好像不敢看她的眼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一定是他，该死的！
她把他当朋友好同学。
他竟然破坏她的感情。
庄丽华主动打招呼：“萧同志，程同志。”
唐排长也主动和萧勇打招呼，“萧副营，这位是你对象吧？”
萧勇，“你们怎么……今和庄同志相亲的人是你？”
唐排长点头，“对！”
简单打完招呼就朝不同方向走了。
转角处就遇到‘缩头缩脑’的周言谨。
“老周，你怎么在这？”
还跟做贼一样。
周言谨，“嘘，点声。”
萧勇懂了，他在踪庄同志。
“萧勇，快两点了，我下午第一第二节课，我要回学校了。”
“好，那我送你。”
“不用你送，你和周同志回去吧，你一来一回也很赶，我走走就到了。”
“今晚记得去我家吃饭，下午我打算来赶海，你来海边接我吧，礁石那边。”
“好，到时候我过来这边找你。”
“嗯。”
……
张丽华和唐同志也准备回去了。
萧勇找到周言谨结伴同校
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海浪拍打海岸。
潮水涌上来，白沫横铺在沙滩上。
湿痕渐渐爬高，吞没干燥的沙面。海浪退去，留下深色水迹，转眼又被新浪盖过。干湿交界处不断上移，沙粒由褐转黑，吸饱了水分。
程欣正在用铁锹挖沙虫、螃蟹、扇贝类、鱼类，还捡了很多被海水冲上来的生蚝。
再捡多点，鲜鱼汤，红烧鱼，蒸沙虫、蒸生蚝，做一桌海鲜盛宴。
“救命啊，救命啊，有孩被海水卷走了，赶紧救人啊……”
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呼救声。
周围的人纷纷赶去，已经有人下去救人。
刚下去就被冲了上来。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格外渺，在巨大的海浪面前游不动，还被拍来拍去，还可能会被卷走，人救不成，自己还会丢了命，被海浪推上岸的人不敢再下去。
那孩子被卷得越来越远。
程欣认出了那孩子是他们班上的一个学生，心中着急，从礁石上，纵身跃下，破开水面。
“砰！”
距离那孩子只有几米远，拼命朝他游去。
刚游近就被大浪拍退。
孩子在海浪中沉浮，只剩一只求救的手伸出水面。
程欣拼命游过去抓，却被浪头一次次冲开。
她呛了几口水，仍奋力向前，终于一把抓住孩子的手，死死拽住不放。
终于抓住他的手腕，海浪再次拍打上来。
两人被浪推着撞上礁石，程欣忍着疼，把孩抱在怀里，整个人趴在脚手上，两手紧紧抓住凸起的一块抱住不放。
岸上的大人们来到礁石上，把两人拉上来。
“快上来，上来。”
孩子被放平到地上，他呛水昏迷了。
赶紧给他做急救措施，按压胸腔，他吐出一口水，“噗！咳咳……”
“没死没死，还活着太好了，孩子没事。”
“刚才那么大的浪，我还以为活不成了呢，老保佑关于菩萨保佑。”
“谁家的孩子啊？赶紧通知他父母，让他们以后看好自家孩子，让他们少来海边。”
……
程欣被拉上岸，整个人都是懵的，浑身湿漉漉的，还流鼻血，顺着脸上的海水滑落，滴到身前的衣服上。
萧勇冲过来看到她下半张脸和胸前都是血，捧着她的脸，用手帮她擦不断渗出的鼻血，“仰头。”
“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张朝，他是我们班上的学生，被海浪卷走不下去救人，被海浪拍到礁石上，撞到脸和胸，好疼，好疼……”
程欣也呛了不少水，就是吐不出来，胸腔也被撞到很难受，肚子也难受，又不停流鼻血。
“别怕，我们去医院这就去医院，没事了……”萧勇把人打横，抱起跑自行车跑去。
他跑太快，尽管双臂稳稳的把人抱在怀中，程欣还是觉得肚子里的水都在晃，胸腔内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慢一点，疼……”她疼得想晕死过去就没有感觉了。
……
刚才大家只顾着孩子，忘邻一个去营救孩子的人。
冯翠花，她下去救人，却不见人上来，难道被海浪卷走不见了。
“翠花，翠花嫂呢？”
“怎么会这样？一个大活人突然就不见了？”
“呐，被海浪卷走，大概是活不成了，可怜呐。”
“快回去通知江师长。”
军嫂们赶回部队把这个消息告诉江师长。
江师长正批阅文件，勤务兵进来进来报告。
“师长，嫂子出事了。”
“出什么事？”
冯翠花在海边生活了十几年，她一个大人海浪来了，都不知道躲吗？
“嫂子去赶海，有孩落水，她下去救人，结果自己没上来……”
江师长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如遭雷劈，钢笔啪地砸在桌面上。
“那是死、死了？尸体找到了吗？
“没找到尸体就有可能还活着，不一定死了，可能还活着，赶紧派人去找。”
“海浪太大，又下起了雨，暂时无法出海找人。”
“什么时候能变？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虽然平时嫌弃归嫌弃，但终究是相伴了三十多年的妻子，就是一条狗都处出了感情。
他赶去海边，海浪已经停了，附近听这件事的热心的村民们已经乘着船出海打捞，找了四五个时都找不到。
冯翠花肯定凶多吉少，大家想找到她的尸体安葬，总不能留在海里喂鱼。
然而，连她的尸体没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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