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了?”
“是的,一败涂地。”
丁玲拉上床上的纱帐,一头趴在床上的枕头里。而门边倚站的人,正是担心她神色异常而跟上楼来的马洛。
“早就和你了,应赐不适合你。”马洛食指磨擦着鼻尖,掩饰嘴角的笑意。丁玲的失恋对他来可是个好消息。
“有人相爱,有人心碎,有人相拥入眠,有人只能抱着自己的枕头暗自神伤。”丁玲不禁用琼瑶体感慨,“我不知道他那么火辣性感的37度薄唇怎么能出如此冰冷的文字,这巨大的痛苦让我坐立难安,这个有烤羊肉的雨夜,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能这样不正常地话,看来你也伤心不到哪里去。”马洛靠近床边问道。
“你错了。如果伤心的满分是10分的话,这会我有9.8分这么伤心,还有那0.2分是你和白之前做过思想工作后减轻的痛苦。我现在只是尝试用自嘲来自救罢了。”
“他做什么了?让你伤心成这样。”马洛靠近床边问道。
“我吻了他。”
“什么!”
“淡定,这不是伤心的理由。只是在我吻了她之后,他,我确.实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干脆,直接,没有一点犹豫,而且还在‘确实’这两个字上做了强调。”丁玲囔囔道,“马洛,你,我就这么不招男人喜欢吗?”
“那是他没眼光。”马洛不以为然,透过床纱,他目光灼热地看着丁玲道,“做为男人,我就觉得你挺招人喜欢的……”
丁玲轻笑出声:“我本来以为,平时那么和我唱反调的你只是来看笑话的,没想到会来安慰我。”
丁玲扭头,透过床纱,温柔微笑道:“马,谢谢你。不过现在可以拜托你离开这个房间,我想要自己伤心地哭一场,有人在旁边的话,会很面子。”
马洛听闻心中一紧,又是这样故作坚强的语气。他想起那年偷听到她与相恋七年的男友打分手电话的夜晚。她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微笑地祝电话那头的前任“要幸福”。
“真搞不懂你。”马洛不退反进,背对着丁玲坐在床边,“你到底看上应赐什么了?”
“帅气多金。这个很难理解吗?”
“就这些?”
“还迎…还有大概就是他这么特立独行,大概也可以和特立独行的我比较合得来吧。比如……不畏世俗,可以接受丁克家庭之类的……”丁玲淡淡道。
马洛想起她与前男友的分手理由也是因为丁玲对“丁克”的执着,问道:“你不喜欢孩子吗?”
“怎么呢,工作和生活都太忙了,不想因为生育而放弃许多宝贵的工作机会,感觉自己都没过好,大概也带不好孩子吧。而且,听我妈妈就是因为难产去世的,估计我也也有难产基因。你,我是不是很贪生怕死。”丁玲自嘲道。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孕前检查、刨妇产、无痛生育都很成熟了,生孩子没什么害怕的。”马洛开解道。
“你一个男生,生孩子的事情了解得倒是清楚。”丁玲隔着床纱,拍了下他的后背,笑道,“你得对,时代在进步,那就祝我早日找到那个让我不怕生孩子的男人吧。”
“眼前就有一个人选。”马洛闻言,眼神一动,转身掀开隔开两饶床纱,“你要不要试一试。”
见马洛突然逼近眼前,丁玲蓦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惊问道:“谁?”
“我。”马洛无比认真。
丁玲愣了两秒,而后迸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你?我虽然伤心,你也不用为了安慰我以身相许啊,马弟弟。”
丁玲揉了揉他的头,他的头发柔软,触感像极了金毛犬的柔顺。
“不要把我当孩。”马洛不满道,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反手将丁玲的手臂钳制住,举过她的头顶,按在床上。
突然的男性力量爆发着实吓了丁玲一跳。此时,他与她不过咫尺距离,灼热的气息让她第一次意识到眼前的男孩也已是个成熟的男人,足以让一众成熟女人为之心颤的成熟男人。
“我是认真的。”
马洛着,毅然低头,在他渴求已久的红唇上印上自己的气息。
直射入眼的灯光有点刺眼,丁玲眯着的眼睛试图睁开,但逆光下只看见眼前的男孩闭眼亲吻自己。钳制她的手劲虽有蛮劲,但落下的吻却十分温暖、缱绻,近乎讨好。
多年未启动的紊乱心跳,在这一刻重新失序。
若干年后,丁玲回想起这个吻,还记得那夜雨虽冷,但灯光和唇很暖。
时光彷佛在这一瞬停止。
直到楼下的那惊震动和哀嚎响起,让秒针重新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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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大厅来往的人流中,有四个人身影尤其瞩目。
那便是左手臂打着石膏,面无表情的应赐,和围着他的编剧工作室三人。
如果一个吻的代价是左臂撕裂性骨折,应赐可能会重新考虑下要不要对白印上那个戏谑的吻。
但此刻见白毕恭毕敬地搀扶着自己,犹如太监服侍皇帝一般,他颇为受用。骨肉上的疼痛顿时也消减了几分。
“应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邀请你来吃饭,竟然害你手臂骨折,实在对不起!”
丁玲连连道歉,想要上去搀扶应赐的另外一边,却被眼疾手快的马洛隔开,不满地顶上道:“我来。”
“不用了。”应赐抬手躲开马洛的搀扶,“有白老师一个人就够了。”
这是什么暧昧的言语,引来白一波瞪眼,不由地加重手中搀扶的力道,让应赐本来偷偷藏不住的得逞微笑瞬间变成痛苦的呻吟。
“应先生,你还好吗?”丁玲紧张问道。
“没事,刚固定好,新伤口是有点疼的,不打紧。”应赐看向伤臂,此刻白的手劲已不忍地放松。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丁玲自责道。
“不怪你们,是我自己不心。下雨厨房地面带水,不心滑倒成这样,也只能自己运气不好吧。”应赐目光撇向搀扶着自己的白别有深意道。
白知道这是赤裸裸的谎言,也许是为了隐瞒他对她耍流氓的事实,维护自己的颜面。而之于她,他的撒谎和耍流氓自然都是不对的,不过比起她的“暴力伤害”,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白心有戚戚焉,心中已经脑补起事情泄露之后的可怖情形。
比如,“十八线编剧殴打商界新星”的标题登上头条,她被他的粉丝在网上喷成筛子;
比如,她的所有剧作被人肉搜索,作品被偏见贬成垃圾。
比如,所有制片人因此将她彻底封杀,职业生涯从此终止。
最差的情况是,应赐聘请律师团,一纸诉状让她锒铛入狱,从此抱着铁窗日日以泪洗面,悔不当初。
一个激灵,白从幻想中回神,她抬头看了一眼应赐,正好碰到他巡视的眼神,她连忙低下头,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搀扶得更加恭敬。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空。
她拼命服自己,自己搀扶的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流氓,而是自己职业生涯的保护伞。
“白,你怎么也来医院?”
不远处的一声呼唤打断白的思绪。
抬头,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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