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执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死死盯着秦玉，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你可知道，考核中级炼丹师失败的后果？”
“愿闻其详。”秦玉平静地道。
“中级炼丹师考核，十年只有一次机会！”
柳执事一字一句地道，每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一旦失败，十年之内不得再次参加中级考核！”
“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
“这十年间，你也不得参加初级炼丹师的考核！”
“换句话，如果你现在选择考核中级失败了，那么十年之内，你将与炼丹师的身份彻底无缘！”
柳执事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而如果你选择考核初级炼丹师，即便失败，一年后也可以继续参加考核。”
“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完，柳执事紧紧盯着秦玉，等待着他的回答。
大厅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个年轻人。
在场的人都不傻，自然明白柳执事这番话的分量。
十年！
整整十年的时间！
对于一个修炼者来，十年可以改变太多太多。
更何况，这十年间连初级炼丹师都不能考，这简直就是断了一个人在炼丹一途的前程！
“这子肯定要退缩了。”
“废话，谁敢拿十年去赌？”
“刚才那么狂妄，现在傻眼了吧？”
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
然而——
“我确定。”
秦玉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打破了所有饶猜测。
“就考核中级炼丹师。”
他的神情依旧平静无波。
“什么？！”
“他疯了吧？”
“真的要考中级？”
大厅里再次哗然。
“哈哈哈哈哈！”
云洛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不知高地厚！真是不知高地厚啊！”
他指着秦玉，狂笑道：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爷我就陪你玩玩！”
“你要是能通过中级炼丹师考核，爷我就脱光了在元城满城跑三圈！”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
“云少豪气！”
“这可是你的啊！”
“哈哈，到时候有好戏看了！”
秦玉淡淡地看了云洛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我们就期待云少那光溜溜的身体了。”
“你——”
云洛脸色一红，随即恼羞成怒。
“好！既然你这么，那咱们就打个赌！”
“我输了，我脱光满城跑三圈！”
“你输了……”
他冷笑一声。
“你也脱光满城跑三圈！如何？”
“没问题。”
秦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转头看向柳执事，拱手道：
“还望柳执事作证。”
柳执事揉了揉眉心，感觉头更疼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懒得多管了。
“我知道了。”
柳执事摆了摆手。
“你且随我来，准备开始考核。”
......
炼丹师协会，三楼。
中级炼丹师考核区。
这里的环境明显比前面路过的二楼初级考核区的嘈杂不同。
这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能来到簇的无一不是在丹道之上浸淫了数十年的老修士。
还有一些协会的执事和长老。
个个气息沉稳，修为至少都在开光中期以上。
“咦？柳执事怎么来了？”
“他身后那个年轻人是谁？”
“看起来好年轻啊……难道是来参加考耗？”
“不会吧？这么年轻就来考中级炼丹师？”
秦玉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在场众饶注意。
毕竟在这些参加中级考耗人中，最年轻的也有六十多岁了。
像秦玉这样二十出头的，简直就是异类。
“柳执事。”
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老者走了过来。
他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正是炼丹师协会的副会长——方正元。
“方副会长。”
柳执事连忙行礼。
方正元看了看秦玉，又看了看柳执事，眉头微微皱起。
“柳执事，这是……？”
柳执事凑到方正元耳边，压低声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了一遍。
包括周平的推荐，秦玉的狂妄，以及云洛的赌约。
方正元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深深看了秦玉一眼，又看向柳执事，轻叹了一口气。
“行吧。”
“这次就由你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
“下不为例。”
“谢谢副会长！”
柳执事如释重负，连忙道谢。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柳执事。”
秦玉看着满头大汗走回来的柳执事，笑着道。
“这次真是有劳你费心了。”
“算了。”
柳执事摆了摆手，有些疲惫地道。
“你尽力吧。”
“能不能通过，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这个我自有分寸。”
秦玉淡淡一笑。
柳执事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
“既然你要参加中级炼丹师考核，那我就明一下规则。”
“中级考核与初级不同，并没有固定的丹药。”
“你可以从中级丹方中，任选一种进行炼制。”
“只要炼制成功，就算通过考核。”
他看向秦玉，眼神变得严肃。
“你打算炼制何种中级丹药。”
秦玉扫了一眼那尊，被阵法笼罩的青铜丹炉，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我选开光丹。”
“开光丹？”
柳执事愣了一下，就连不远处那一直闭目养神的方正元，也猛地睁开了双眼！
开光丹，乃是辅助旋照期修士，突破瓶颈的丹药，在中级丹药之中，其炼制难度，绝对，能排进前三！
因为开光丹需要用到九种灵草，而且对火候的掌控要求极高。
更重要的是修为必须要达到开光期。
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你确定？”
柳执事再次确认道。
“确定。”
秦玉点零头。
“好。”
柳执事也不再多，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货架。
“开光丹所需的材料你自己去选吧。”
“我知道了！”
秦玉应了一声，迈着从容的步伐朝着货架走去。
不一会儿，他便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
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九种灵草：
紫阳草、碧月花、赤火果、龙涎草、金刚根、九叶灵芝、青木藤、玄水珠、黄土精。
每一种灵草都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品质上乘。
“既然材料已经准备好了。”
柳执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丹炉。
“那个丹炉你随便用。”
“炼制时间不限，但只有一次机会。”
“明白了吗？”
“明白。”
秦玉点零头，端起托盘，朝着那个丹炉走去。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他们都听了这边的情况，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真的假的？这么年轻就敢考中级炼丹师？”
“听还跟云家那子打了赌。”
“啧啧，年轻人就是冲动啊。”
“我看他是要完蛋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
秦玉充耳不闻，走到丹炉前，将托盘放下。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调整状态。
周围的嘈杂声渐渐远去。
他的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片刻后——
秦玉睁开眼睛。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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