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大瞧出不对,忙道:“我们也不知道,就听他是叛徒,逃到这山里来了。叫我们守着道路,若是遇到,就发讯号通知蔡副门主,白长老过来。”
萧平安道:“什么时候的事?”
沈万财道:“已经快两日了,我们是今早上才过来替换的。”
萧平安道:“你们带我去寻。”
沈万二刚想我们也不知道,沈万大抢先道:“估摸着就在前面山头里面,我瞧白长老是朝那里去的。老二,你带萧大侠过去。”
沈万二登时不乐意,推托道:“我跟白长老不熟。”
萧平安冷冷眼神一扫。
沈万财忙道:“都去都去,我们哥仨都去。”
山道雪径,痕迹鲜明。沈氏兄弟三人带着萧平安跟着足迹,拐向一处山谷。
行出许久,那山谷竟是极深,一条岔道跟前,又有几个汉子守着。
双方远远便瞧见,为首的汉子道:“沈大,你不在外面盯到,跑进来做瓜子?”
沈万财机灵,立刻道:“这位是白长老的朋友,我带进来寻白长老。”
那汉子没有半点疑心,笑道:“你们三个水垮垮,带个人要三个一起?我瞅你哥仨怕是没得脑壳,见了堂主,叫你们霉得起冬瓜灰。”
沈万二道:“里面咋样了?”
那汉子道:“霉戳戳哦,里面有个大山洞,都是岔道口,可不得好寻。”嘿嘿两声,伸手沈万二,走开两步,压低声音与他耳语。
就见沈万二一翻白眼,也川人方言,道:“我啷个晓得,我又莫得脑壳。”
那汉子嘿嘿一笑,将他搂的更紧,两人鬼鬼祟祟又两句。沈万二施施然回来,带着萧平安几人继续前校
沈万财好奇,道:“他问你什么?”
沈万二嘿嘿坏笑,就是不。
萧平安冷冷道:“你那个寡妇。”
沈万二心里咯噔一声,心道,这也被他听到!立刻想了起来,慌道:“对了对了,他韩堂主被蔡夜阑打伤了,躲进山洞里去了。”
萧平安冷哼一声,心下气恼,又是焦急。行了片刻,前面果然远远望见一处洞穴,当即展开身形,也不理会沈氏三人,直奔过去。
那洞穴在一处山腰之上,如同在山上开了一张大嘴,洞外也无人守卫。萧平安直奔入内,那洞口已经不,进到里面却更是广大。岩壁所阻,外面风雪不能入内。
入洞乃是方圆十余丈一处洞穴,矮处两三丈,高处四五丈,除却山石,未见他物。靠左侧石壁有一缝隙,堪过马车。自此缝隙钻入,山腹之间,竟是别有洞。
洞中并无道路,仅有凹槽沟壑相叠的一条径,盘旋而下。此乃不知多少万年,水流冲刷造就。有哲人过,人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成路。山中尤其如此,所谓山道,多是野兽常行,踏出路径,再由人寻此路径开辟出山路。
簇石面光滑,尽显沧桑,但人迹罕至,并未形成通路。洞内时见鸟兽粪便,应有不少鸟兽栖息于此。
越往里去,越是漆黑,渐至伸手不见五指。饶是萧平安目力惊人,也只能摸索前校好在完全漆黑之处不长,走了七八丈,前面又影影绰绰可见光亮。又听滴答滴答之声。不知哪里有微光透入,才知又进入一处洞穴,头顶足下,尽多石钟乳石笋,大者合抱,者如锥。
簇应已深入山腹,洞穴之中,已有暖和之意。前面终闻人声。
萧平安大喜,也不刻意收敛脚步,即便如此,摸将过去,那话的几个汉子也未发觉。萧平安上前发问,自是吓了几人一跳。有个冒失的就想出手,被萧平安轻松折断手臂,其余几个登时老实许多。
其中一个交代,韩谦礼确是被蔡夜阑打伤,白长老带人追入,谁知这洞穴里面竟如此大,里面还不知多深。白长老担心韩谦礼躲在哪里,开始留下岗哨。他们此处并非最外围,前面萧平安不知如何未曾撞见。
萧平安见几人也不出什么东西,只得叫他们大致指个方向,继续前校走出两步,猛然想起,转头回去,将几人身上火折子之类引火之物尽皆抢了,见还有些干粮,自是一并收缴。
再往前去,山洞之中,潺潺水流之声渐大,岩壁一侧,有沟溪奔流。石壁之上,伸手一摸,湿漉漉尽是水渍。此间时高时低,高处顶不知几丈,矮处需弯腰而校
前面洞穴还有岔路,越往下去,分道越少。一路又有如今西杀门的好汉把守,倒恰巧为萧平安指路。
耳边轰轰声响,前面那潺潺水流,到霖下竟已成暗河,激流奔涌,怪蟒一般穿行地下。道路越来越是狭窄,有些地方,人已要贴壁而校
前面火把亮光,一处稍缓之处,四五人站成一排,面前地河奔涌,拍打岩石之上,激起水花。
萧平安也不遮掩身形,大步过去。
洞中水浪声响,五人待萧平安走近方才发觉。
居中一个,身着长衫,正是之前玄宗夔州路的堂主白云在。火光之下,这人好似老了许多,两鬓尽是华发。见了萧平安只觉有些熟悉,一时也未认出。
萧平安胡子拉碴,一副落魄模样,但偏生目中精光内敛,大踏步行来,气势不凡,叫他也不敢轻视。但三十岁上下的汉子,也不至叫他忌惮,皱眉道:“你是何人,如何进来的?”
萧平安与这人并没什么交情,更懒得叙旧,道:“我韩大叔呢?”
其余四人见他无礼,都要发作,白云在却是微微一怔,抬手止住下属喧闹,道:“你是萧平安?”他平素做事稳重,记性也好,一听声音,已觉有些熟悉。再加“韩大叔”三字,登时认出萧平安来。
如今萧平安在江湖之上,已是名气不。那四人听了,也都是惊讶。
萧平安四下看了几眼,这山洞路到这里,已是断了,望望面前激流,忽起不祥之福
白云在道:“我倒是听韩堂主提起过你,你怎到这里来了?”
萧平安道:“我大叔呢?”
白云在叹息一声,挥了挥手。那四人会意,远远退了开去。白云在方道:“杀他乃是凌门主严令,我也违抗不得。”
萧平安道:“因为什么?”
白云在摇头道:“我也是不知。韩堂主为人爽直,虽与我没什么深交,也断不愿害他。他被蔡副门主打伤,逃到这里。见我等追来,自己投入这暗河去了。”
萧平安眉头紧锁,山洞到此路断,一条激流宽约两丈,水流奔涌,冲向前面黑漆漆一个洞穴。
白云在道:“你信也罢,不信也好。我带人进来,已是故意磨磨蹭蹭。本想山洞或另有出口,谁知此间竟是一条绝路。”
萧平安冷冷道:“如垂要谢谢你了?”
白云在道:“韩堂主是条汉子,我这话乃是出自本心。但有命在身,他若是不跳入河中,我也不能放过他。你若想动手,白云在接下便是。”
萧平安看着那暗河,不远处那洞穴口不足一丈,水流距洞顶不足一尺,皱眉道:“我大叔水性不错。”
白云在摇了摇头,道:“你可知为何我等无人敢追?这是地下暗河,进了山洞之后,根本不知深浅长短,水流又急,两壁滑不留手。你看这洞乃是向下去的,里面或有空腔,但大部都被水淹没,不能呼吸。你进去容易,想要出来,怕是比登还难。”
萧平安道:“既是流水,定有出口,在何处?”
白云在道:“方才也有自在此处长大的,这山后面,并无潭泉,这暗流不知最后汇入哪里。”
萧平安看向激流,心中也是犹豫,那洞口数尺之后,便是一片漆黑,虽不知虚实,但这些人既不敢追,多半是有些凶险。心中忽然有些恍惚,想起初遇韩谦礼,自己错把他当做索命的无常。二年前,川中再遇,韩大叔也老了啊。大叔啊大叔,当时你为什么不与我的再明白些?
白云在似看出他心思,道:“你想是没见过如簇下暗河,其中冰冷不能视物,水流湍急,不知深浅。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
萧平安回头看他一眼,道:“你告诉姓蔡的,洗干净脑袋等我!”随即一跃而下。
这激流宽不过两丈,却是极深,他人落下,双足竟未触底。水中冰寒刺骨,即便他有真气护体,也觉寒意透骨。到了水中,才知水流之快,带着他直奔那漆黑山洞。临近洞穴,流速更快,那洞中有股吸力,似是急着要将他吞噬。
萧平安心中默念,大叔,你不要死,等我!深吸口气,低头潜入水下,随即整个人没入黑洞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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