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屋，快进屋吧，孩子。”
杨母有些难以抑制内心兴奋，不由自主握着碧如妍的手，把她领进了待客屋，还一副看不够的样子。
杨父和杨云程客气着要留下出租车司机吃午饭，可他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
众人进入屋内。
待客屋是在东屋，墙上挂着钟表和日历，还贴了很多五彩挂钱纸。
有些墙面贴着年画，画里有寿星、白鹤、梅花鹿和蟠桃，还有巨大鲤鱼和白白大胖子。
桌上摆满了零食和水果，屋内干净整洁，显然，两位老人为了迎接他们，是用心打扫了好久的。
“他是？”碧如妍看到什么都好奇，伸手指了指年画里的寿星道。
“哈哈哈！”杨母比较健谈，也不怯场，“他是寿星，叫什么仙翁来着？”
“南极仙翁。”放下了东西，杨云程在外屋回道。
“这是老版年画，你们年轻人关注得少。”杨母一直不停嘘寒问暖，握着碧如妍的手一直没放开，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儿子带回来的这个女朋友。
“我见过他。”碧如妍深思一般。
“哦哦，一般多少都见过的。”杨母应完，找了找杨父。
可是。
杨父却不进屋了，就像不敢进屋一样，他不停在外面踱着步，不是弄弄东边的鸡舍，就是弄弄西边的圈门，要不然就是去到杏树下面，收拾着地上葱地里的杂草。
反正就是不敢进屋。
“老爸，你进屋来吧。”杨云程站在门口，笑着喊他。
“嗯……，你们先进去，我等一会儿。”杨父连个理由都不出来了。
可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没进屋。
这时，杨母实在忍不住了:“你你这个人，人家没来时你一直念叨，人家来了，你又不敢进屋了。孩子们又不吃你……”
听闻，碧如妍也笑了，“不用了，伯母，那我出去吧。”
“那……？”杨母笑了，“也行吧，把这当自己家。”
碧如妍点头就走了出来，到了杏树下，杨父还在那里忙活着，就好像有忙不完的活一样。
“伯父，这个是什么东西，长得挺好也挺高的呀。”
杨父抬起头，可不敢看她一眼，“哦，这个呀，是大矗”
“大松？”
杨父腼腆笑零头，“是啊，都好多年了，长了好多茬了。”
“这个，冬不用盖上吧。”
“不用。它们根子耐冻。”
“咦？伯父，这个是什么呀？”碧如妍又看到，杏树下有一种绿色植物，上面还结了很多黑色和青色果子。
“哦。”杨父笑道，“这个是姑奶豆，你们城里人应该见得少。黑色的果实熟了，是可以吃的。”
话音刚落，碧如妍已经摘了几颗放在嘴里，发现有点涩，但其中带着一丝酸甜。
碧如妍好奇转头，看到杏树旁栅栏上，静静绽放着很多如喇叭一样的花，它们花朵大大的，有些是蓝紫色，有些是粉红色。
“这是喇叭花，学名夕颜。”吱呀呀一声，杨云程打开园门也来到了杏树下。
“它们都好漂亮呀。”
这时，杨云程摘下一朵别在了她耳边秀发里。
夕颜若雪。
碧如妍开心笑了。
“这两个孩子，在屋里都呆不住，都跑出去了。”
杨母看着他们笑着唠叨。她知道，也许这两个年轻人更喜欢充满田园感的菜园子。
确实，让她猜着了。
杨父在园里用劳动的专注赶走他的腼腆和歉意。
而碧如妍则一直好奇在园子里不停走动着，先是看看韭菜，又好奇蹲下看着刚破土而出的菠菜和西葫芦幼苗。
杨云程静静跟着她，尽量不去打扰她哪怕一丝一毫的快乐与恬然。
没多久。
院内饭菜飘香，炊烟散入云海，杨母做好饭了。
这时。
杨云程和碧如妍手牵手走回了屋里，杨父也走出菜园准备洗手吃饭。
到了饭点，这个倔强老头再也没理由不进屋，只能硬着头皮进来了。
“不是不敢进屋子吗？怎么又进来了？”杨母笑着，戏谑看着他问道。
“诶，你人那个干啥，不是要吃饭了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倔老头尽管文化程度不高，但由于平时爱看书，明词暗语还真不少。
听闻，杨云程和碧如妍都笑了。
很快。
饭菜上桌，一个方桌，四个人，坐在炕上开始了午饭。
杨父坐在左侧主位，杨母坐在右侧主位，杨云程坐在杨父旁边，碧如妍坐在杨母旁边。
一副一家四口，细水长流过日子的样子。
“孩子，吃菜啊，别客气。”杨母赶紧夹菜给了碧如妍。
“谢谢伯母。”
“云程，够不到的菜，你也帮夹下。”
碧如妍莞尔一笑，“不用了，伯母，我都够得到。”
“这十里八村也没什么好吃的，不比你们城里。”
“挺好的，很丰盛了。”怕露馅，碧如妍都是简短回答，还不停看看杨云程。
“都夹些，别饿着。这一路折腾，饿坏了吧。”
“还好了，伯母。”
“她不敢吃太多。”这时，杨云程接过去了话茬。
杨母好奇，“为啥呀？”
“因为……人怕出名猪怕壮。”本来不想，可杨云程话到嘴边就了出来。
碧如妍故意剜了杨云程一眼，一笑道:“我跟你不熟。”
这时，杨云程也笑了。
“我家二郎不太会话，嘴巴不如他哥甜。”杨母笑道。
“是啊，所以我嫂子才被哄得好，体格也好。”
“可别你嫂子了，身高才一米六多一点，体重都一百四五了。”
“体格好那不是好事吗？”这时，杨父这个倔老头都搭腔了，“别听你妈的。”
“伯父，您吃菜。”着，碧如妍帮杨父夹步了他碗里。
“诶、诶，好好好！”杨父开心，眼角泛起纹落。
“你这人挺有福气啊！”杨母看着杨父笑着。
“是呀，最有福气就是找你过日子，然后是有这些好孩子。”倔老头竟然还有幽默“细菌”。
听闻，杨云程笑了，碧如妍也捂嘴笑了。
午饭后。
倔老头又出去忙了，估计他在屋里会有窒息感，就像碧如妍到来后，抢了屋里空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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