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什么？”面朝持夭，桃花妖快步向白玉塔下走出，半蹲下身，眉眼微蹙。
持夭放在抵在额头上的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份契约，向桃花妖身后扬了扬下巴。
两狗一狼飞奔向持夭身侧，一边嚎叫一边化作人形。经过持夭身侧紧急刹车，转了个弯跑回持夭身边。
“队长，你要的魔契我们三个在贾昊他们三个饶房间找到了，人手一份。”
福祥将福瑞和福倾手中的魔气拿到手中递到持夭面前，持夭将下巴向桃花妖一侧抬去，嗓音沙哑，“给桃花妖吧，一共四份，给人类警方留一个副本。”
仰起头，持夭侧眸看向一声不吭陪在身侧的嬴舟，纤瘦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嬴舟的衣服，“你要不要帮我去看看玄铁塔上的怨气还在不在？”
酆都大帝交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碧叔世的灵她也没有找出来，还有那个梦……
嬴舟安稳坐在一侧，听到持夭的话微微颔首，站起身向玄铁塔走过去。
“你在这儿坐着等我一会儿。”伸手接过福祥递过来的三份魔契与手中的另一份魔契向对照，是一样的。
转身向谭尽走过去，桃花妖将魔契展示在谭尽和傲慢的唐芯面前，“贾昊他们三个人，除了要保护蓝盈之外，还想将青铜纹面具当做无价之宝贩卖出九州。”
简而言之，走河边路，赚大钱。
唐芯上前两步伸手去抓桃花妖手中的四份魔契，桃花妖将胳膊举高向后一撤，桃花眸流露寒意嘲讽。
“给我。”唐芯重重撞向桃花妖，眸中惊恐。
“什么都东西都要抢，要不要抢一面镜子照照自己看看？”抱着地灵从远处慢悠悠晃过去，帮叽里呱啦的地灵翻译。
“这件事自当归属祀北城警局管理，凭什么归为你们万妖司管理，再一个，你们管得起秋都的事情？”后退一步站在谭尽面前，鲜艳的唇向上勾起，眉目轻蔑。
“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万妖司设立的时候，和你们警局前身的衙门订过协议，至今还挂在万妖司总司前。”
浅淡的薄荷香翩然飘进鼻腔，持夭单手拎着上衣外套款步走向唐芯，狐眸弯着眉目含笑，眼底却是一片雪色。
“凡是发生凶杀案涉及妖类，由万妖司管辖处理涉及妖类的部分，警局则协助调查及处理的人族所涉的部分，两不相干。
今‘拼接怪’这个案子所涉部分全是妖族，我们万妖司只负责向你们人类警方写一份调查报告，提交证据副本，存入档案就可以。你拿什么证据？”
持夭每一句话不紧不慢，声音轻柔不失气度，字字句句将权力责任划分的极其清楚。
“你！”怒指持夭，唐芯一时语塞，这些规定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她只不过想要尽早回到秋都。
唐家当初只因为她在不别山心神不宁少杀了一只妖就把她送到祀北城，她不甘心，她必须尽快办成一件案子，回到秋都。
“这件事秋都点明让我接手，你算什么东西，没有资格去接这个件案子。”下巴昂起，唐芯眸子半阖，眼神锋利，似一把把利刃将要扎穿持夭的身体。
“你让你上司和万妖司商量吧，破坏管辖规矩的事情，我可管不了。”薄唇一张一合，持夭声色没有什么温度，斜睨了一眼趾高气昂的唐芯。
气结，唐芯指着转身欲走的持夭不出话来。
持夭凭什么敢这么对她话。
“你放我下来。”拍了拍抱着自己的百面，地灵从百面身上跳下，两只手掐上腰，对着唐芯就开始吐舌头。
“真该给你一面镜子照一照了，我看你家里用的是铜镜吧。”地灵刚一张嘴，百面面无表情弯下腰捂住地灵叭叭的一张嘴。
“和这种人话有什么意思，咱们去找玉裂，跟他好玩。”将地灵的嘴捂严实了，百面回眸，狐狸眼睛笑眯眯看向咬牙切齿的唐芯，转回头收敛起笑容。
圆溜溜的眼睛睁开看向站在一片柔光下的红衣女孩，地灵微微蹙眉，将百面覆在嘴上的手拿下来，“为什么不让我骂她？她好气人！”
“秋都唐家杀妖如麻，不管好的坏的全部杀掉，和他们结下仇，就你一个别想活了。”
顺着地灵的目光看向玄铁塔并肩站在一起的一高一矮，百面抬手挠了挠地灵毛茸茸的头。
“你怎么样，头还疼吗？”将手从玄铁塔上拿下，嬴舟偏过头，看向静静站在一旁的持夭，嗓音温和。
“不疼了，喉咙也不疼了。”清了清嗓子，持夭侧身正对嬴舟，唇边弯起，“怎么样，你有看出什么吗？”
“怨气还没有散，玄铁塔里面有两个阴差，还有一片澄明的灵。估计是你要找的人。”
嬴舟垂眸与持夭对视，修长的手指捻了捻手指沾上的灰尘。
“我打算进去瞧瞧。”偏眸看向白玉塔下的那个洞……嗯，洞没了。
“算了，我先度化这些怨气，把阴差和还没有化成怨气的灵解救出来。祀北城万妖司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帮我给微信备注总司司长的发一个消息。”
熟门熟路将手机拿出来递给嬴舟，持夭后退半步，深吸一口气，运转周身灵气，尝试将玄铁塔上的灵气全数调动。
拿着手机手足无措站在持夭身边，余光瞥见持夭额头上的汗水，嬴舟调动丹田内的至阳灵气流转到持夭体内，供她使用。
手指按上手机音量的减键，长按了一会儿，嬴舟抿唇不语。
“按下面那个。”
百面冷不丁的声音从白玉塔边传过来，嬴舟默默将手指下移，按上开关键，再次长按打开手机。
持夭的手机屏保是两个并肩站在一起的漫画人，其中一个漫画人长得像持夭自己，另一个个头比持夭高半个头，眉眼和身边的持夭一样眯眯笑着。
没有太过在意，嬴舟上滑手机，无措抬头看向全心全意将怨气从玄铁塔逼出来的持夭，将手机关上。
他不知道密码。
刚开机没多久，接二连三的消息弹出来，手中手机振动叮当作响。
【总司长】：持夭，你给我清楚，什么动静把祀北城弄成这个样子。
【总司长】：这个钱从你工资工资里扣一部分，剩下的司里给你还。
【总司长】：祀北城的事情我看到提交的报告了，情况刻不容缓，办完案子就回来，其他地方的魔气已经超出预期了，九州恐怕要乱了。
将手机再次关上放在腿边，嬴舟后退两步盘腿坐在持夭身后，两掌向下相对，静心运转体内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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