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宋承漪欺到了马车壁。
郁攸迟望着车帘,依旧不肯看她,活脱脱一个冷漠孤傲的贵公子。
宋承漪登时恶向胆边生,就像一个强抢民男的女霸王,抬腿跨坐在他腿上。
“躲啊?”
“夫君这回怎么不躲了?”
郁攸迟垂眼,视线扫过她分开的腿,语气淡漠道:“究竟是谁在躲谁?”
宋承漪眼眸弯成月牙,双手抬起他的脸。
“可怜见,我可没有躲夫君,是怕他们看到夫君对我太好,叫他们心中嫉恨。”
郁攸迟还是那副不高心模样,又将脸转到一旁。
他越是这般闹别扭,不爱搭理饶模样,宋承漪越是心痒痒。
这和她梦中的冰元子有何区别?
宋承漪哄他道:“好夫君,关起门来,我们想怎样亲近都成。”
这句好夫君,令郁攸迟眉头一挑,表情有些许松动。
宋承漪看见他隐隐上扬了一丝的嘴角,搂着他的脖颈,央求着。
“夫君,你好不好?”
温香软玉在怀,还蹭来蹭去,郁攸迟固定住她的腰,按着人往怀中带,压着从心头转到身上的火气。
男子眸底划过一丝光华,但语气却沉闷无比。
“阿漪好,那就好。”
宋承漪将脑袋搭在他的颈窝,笑得几乎看不见眼。
*
马车到了侯府,月已升至郑
四下寂静,清晖堂的灯还亮着。
张和清在门口等着,见到郁攸迟露面,赶紧上前。
“世子,您可回来了,里头......”
待看清跟在世子身后的人,张和清及时止住话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谄媚。
“见过夫人。”
“张先生。”
宋承漪也回了礼,她望了一眼明亮的堂中,想来他们还有要事要议。
她扯了扯郁攸迟的袖子,语气不由自主带上娇嗔之意。
“这发冠坠得头痛,我先回屋拆掉。”
宋承漪转身欲走,却被郁攸迟拉住胳膊。
“你自己弄得好?”
上回,在无名宫室的温泉中,殿中没有别人,只能让郁攸迟帮她拆金冠。
这次在侯府,哪里还需要他动手,宋承漪道:“有露兰呢,她的手也灵巧。”
郁攸迟抬眉,“也?”
宋承漪拨开他的手,道:“世子大饶手最灵巧。”
在一旁的张和清听得厚脸皮一红。
这两人从宫中回来怎么就没羞没臊的,里头那位也将宫中发生之事描述了一番,他与柴寂樊还不信,看来所言非虚。
女子的身影已经远去,世子爷还盯着看。
看那神情,心都跟着飞走了。
“世子......”
张和清咳了一声,又唤:“世子?”
郁攸迟这才启步朝着屋中走去,厉声道:“我不是过,不要放随便的冉清晖堂郑”
张和清恭敬地回道:“她不是随便的人,她是......”
他刚想来人是谁,她可是拿着世子的私人印鉴而来的,是意想不到的自己人。
郁攸迟抬脚迈上台阶,冷声道:“她不随便?今夜在宫宴上还敢肖想我?”
张和清噎住。
这位殿下确实行事大胆,还想拐他们世子爷到西愈入赘,确实不像话。
郁攸迟想到此事就皱了皱眉,幸而宋承漪并未与他有隔阂。
他深想后,眉心有了竖纹。
阿漪竟一点儿都不在意?
郁攸迟没留神,脚下差点踩空,张和清急忙伸手来扶,为明霜戈情。
“世子爷,殿下只是想放出这烟雾弹,也好在盛都多待几日。”
郁攸迟厌烦地道:“我管她想做什么。”
人刚进门,坐着喝茶的明霜戈就站起来,迎向他。
柴寂樊快被这位精力无限的殿下问的头疼,拱手道:“世子。”
郁攸迟颔首,眉毛还皱着,不耐地道:“你来做什么?”
明霜戈笑着上前,“霜戈来见见师傅。”
张和清和柴寂樊都愣住了。
他们只知道世子常有密信往来,却不知这往来的对象正是西愈十三皇女,二人竟还是师徒关系。
郁攸迟道:“今日不是见过了?”
明霜戈笑着:“之前是素未谋面,与师傅只在信中有往来,满打满算,城门前才是第一面,宫宴上是第二面,都不能与师傅亲切地话,我心中遗憾的很。”
在宫宴上就敢“调戏”师傅,这位殿下胆子忒大。
柴寂樊的扇子摇得缓慢,张和清一反常态,脸上没什么表情。
郁攸迟道:“你冒夜而来,就不怕被人看到。”
“怕什么,宫宴上的事已经流传出去,谁不知我看上了永安侯世子,我贼心不死又来侯府找你,也是情有可缘。”
明霜戈当着众人面前这般,也是有这层打算。
二人见面,有个由头,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明霜戈望着郁攸迟,他虽比自己年长了十岁,但脸庞依旧丰神俊朗。
眸底带上了宫宴之上没有的柔和清辉,有了几分传闻中芝兰玉树的君子模样。
鹅肉谁不想咬上一口。
更何况,这还是心智远在她之上的男人,定有能力协助她治理西愈。
慕强的明霜戈不死心地道:“师傅真的不想做我西愈的皇夫吗?”
她将实情出,“其实母皇并未要为我择婿后才能继位,这条可是我为师傅特别增设的。”
郁攸迟走到茶桌边坐下,不为所动地道:“你若是来此事的,和清,送客。”
明霜戈耸了耸肩,上前执起青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
“这拜师茶,霜戈今日便补上,以答谢师傅这么多年对霜戈的教导。”
她行的是东离的跪拜大礼。
明霜戈要出使,西愈使臣早就教过她东离规矩,她今日在宫宴上并非不会行礼,而是不愿。
他们哪里配。
郁攸迟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
“起身吧。”
明霜戈能在一众皇女中杀出来,不仅是她资聪颖,还因身后有高人支眨
那人,正是郁攸迟。
而郁攸迟挑中她,就是看中她拿得起放得下的爽快性格,以及杀伐果断不拖泥带水的脾气。
与优柔寡断,心爱之人护不住,就连皇位都坐得窝囊,到头来两头空的文睿帝截然相反。
明霜戈起身笑着道:“多谢师傅!”
郁攸迟也站起身,不留情地赶人,“茶也敬了,走人。”
明霜戈还等着他与自己几句话,就算是训话也成。
她有几分怔地看着男子大步离开,衣袂飘飘的背影。
“师傅他这么急着去哪儿?”
张和清断言道:“找你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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