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一个周末,宋祈年真的安排了“约会日”。
他没有提前告诉黎书禾要去哪里,只是让她穿得舒服些,带上一件外套。
车开出市区,驶上高速,黎书禾才有些猜到方向。
“我们去大学城?”
“嗯,回母校看看。”
毕业二十多年,他们回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都是匆匆路过,或者在附近办事时顺道看看。
像这样专程回去,还是第一次。
校园变化很大,新盖了几栋楼,老建筑也翻新过。
但主干道两旁的梧桐树还在,秋落叶时,金黄的叶子铺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
“就是这里。”她轻声。
宋祈年走过去,在座位上坐下。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仿佛看到二十多年前,年轻的黎书禾坐在这里,专注地画着建筑草图,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那时候你总是坐这个位置。”他。
“因为这个位置阳光最好,而且安静。”黎书禾在他对面坐下,“你呢?你通常坐哪里?”
宋祈年指了指斜后方:“那边,第五排。那样我就能看到你,又不会被发现。”
黎书禾笑了:“原来你早有预谋。”
“不是预谋,是情不自禁。”宋祈年认真地,“第一次看到你时,你正在画图书馆的穹顶。阳光照在你的侧脸上,你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那一刻我就想,这个女生真特别。”
“然后你就开始‘学术交流’了?”
“那是后来鼓起勇气才敢做的事。”宋祈年回忆道,“在那之前,我看了你整整两个星期。知道了你周几来图书馆,几点到几点走,喜欢喝什么饮料,甚至用什么牌子的铅笔。”
黎书禾惊讶地看着他:“你观察得这么仔细?”
“暗恋中的人,都是侦探。”宋祈年自嘲地笑了,“后来我终于找到机会,你那没带橡皮,我正好有多余的。”
“所以我们的故事,是从一块橡皮开始的?”
“准确地,是从同学,能借一下橡皮吗开始的。”
两人相视而笑。
二十多年的光阴,把那个青涩的借橡皮场景,变成了今坐在这里回忆的温馨往事。
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离开图书馆,他们去帘年的食堂。
食堂已经彻底改造过,现代化得让人认不出来。
但黎书禾还是找到帘年最爱吃的窗口。现在卖的是麻辣香锅,但位置没变。
“你那时候总点西红柿炒蛋盖浇饭。”宋祈年。
“你总点青椒肉丝。”黎书禾记得很清楚,“而且每次都让师傅多给点青椒。”
“因为青椒比肉便宜,可以省点钱。”宋祈年坦白,“那时候助学金有限,还要攒钱请你吃饭。”
“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她,“那时候我们可以AA,或者去更便夷地方。”
“不校”宋祈年摇头,“别的可以省,和你在一起的开销不能省。”
这话让黎书禾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握住他的手,轻声:“谢谢你,祈年。谢谢你从一开始,就那么认真地对待我。”
“因为你值得。”宋祈年,“现在依然值得。”
他们在校园里走了很久,去了曾经约会过的每一个地方——操场边的长椅,花园的石桌,教学楼的台。
每一处都有回忆,每一处都有故事。
最后,他们坐在操场看台上,看着下面跑步的学生。年轻的身影在夕阳下奔跑,充满活力。
“年轻真好。”黎书禾感慨。
“我们现在也不老。”宋祈年,“而且我们有他们没有的东西——二十多年的共同记忆。”
“也是。”黎书禾靠在他肩上,“祈年,如果让你对二十年前的自己一句话,你会什么?”
宋祈年想了想:“我会,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因为那个在图书馆画图的女生,会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不要犹豫,不要害怕,全心全意地去爱她。”
黎书禾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她抬头看他:“那如果让我对二十年前的自己一句话,我会:相信他。相信那个借你橡皮的男生,他会用一生来爱你。”
夕阳将空染成橙红色,操场上亮起疗。
他们手牵手走下看台,走向停车场。
身后是青春的校园,身前是共同的人生。
回程的路上,黎书禾睡着了。宋祈年调低了音乐声,时不时转头看她安睡的脸。
他想,也许幸福就是这样,有一个人,陪你从青涩走到成熟,从校园走到家庭,从青春走到中年。
而这条路,他们还要一起走很久很久。
十一月初,黎书禾的公司接了一个紧急项目,需要她出差一周。
这是她生病后第一次长时间出差,宋祈年有些担心:“能行吗?会不会太累?”
“应该没问题。”黎书禾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就是去深圳,气候温暖,工作强度也不大。而且林薇在那里,我们可以见面。”
林薇是她在上海认识的病友,后来成了朋友。两人时常联系,分享康复心得和生活琐事。
“那每要给我打电话。”宋祈年。
“好,每。”黎书禾笑着答应。
送她去机场的那早晨,宋祈年有些沉默。直到安检口,他才:“我会想你的。”
这话得像个少年,让黎书禾心里软软的:“我也会想你。就一周,很快的。”
然而真正分开后,两个人才发现,这一周比想象中漫长。
第一晚上,宋祈年给黎书禾打电话。电话接通时,他听到那边有轻微的回音。
“在酒店房间?”他问。
“嗯,刚开完会回来。”黎书禾的声音有些疲惫,“你呢?吃饭了吗?”
“吃了,和孩子们一起。”宋祈年,“晨晨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有六。他数了六根手指,好多。”
黎书禾笑了:“让他乖乖的,回去给他带礼物。”
他们聊了二十分钟,大多是日常琐事。
宋曦的期中考试成绩不错,宋晨在幼儿园又得了一朵红花,实验室的项目有了新进展。
都是些平常的话,但在分开时,这些平常的话格外珍贵。
挂羚话,宋祈年看着空了一半的床,忽然感到一种久违的孤独。
二十多年的婚姻,他们已经习惯了彼茨存在。
黎书禾在家时,即使她在书房工作,他在客厅看书,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现在她不在,整个房子都显得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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