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程安会愤怒。
整个帝国的绝大部分民众，都把封齐，以及封家看的很重要。
这正是因为民众的拥护，才让帝国皇室对封齐更加忌惮。
哪怕封齐现在精神力崩溃到连人形都没办法变回来，他们还要想办法设计羞辱他。
可是程安……
程安注意到温年的目光，低垂下眼睫，很轻声的：“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封家爷爷救过我一次。”
他还记得那时候，那位格外温和但是一身肃杀之气的前辈拍着他的肩膀，“有志者事竟成”。
他不曾轻视程安是一个非兽人，甚至为程安赋异禀的科研赋感到惊叹，后来，更是为他引荐了一位老师。
老师很好，教给他很多东西，也不歧视他非兽饶身份。
可好人却没有好结局。
老师惹怒了高层，被精神力压制到死。
程安就被人压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老师痛苦到七窍流血，最后不堪重负而死。
直到死的前一刻，老师还担忧的看向他，怕那些人连带着他一起虐杀。
他是幸阅，被及时赶来的封爷爷的副官救下。
可那人也为他带来了一个噩耗。
封爷爷死在战场上了。
他那时崩溃到恨不得跟着老师还有封爷爷一起死。
可封爷爷的副官把他送了出去，让他继续做研究，他，封爷爷对他抱有期望。
所以，程安在外面很努力的学习，想要有一为封爷爷和老师报仇。
可是，等啊等，他的仇人在不知不觉间不知道被什么人给解决之后，他也没能有什么大成就。
甚至被打断手脚，丢在巷子里等死。
如果不是温年那时正好路过，恐怕他已经去找老师和封爷爷了。
他的过往很苦痛，被程安三言两语的出。
这是温年不曾知道的事情。
程安像是今才和她交心。
也像是终于把自己的苦难倾泻。
温年沉默片刻，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我没关系。”程安勉强的笑。
“其实，我是幸阅。”
“能遇见很多好人。”
所以，他才能拥有全新的人生。
不然，他活不到现在。
更不可能见证非兽饶崛起。
“封齐上将是我恩人家中仅剩的血脉，所以……”程安看向温年，像是请求，又像是想要给自己一点自信：“我们能救回他，是吗？”
温年轻叹一声。
“放心，他不会死。”
她不会让封齐死。
就算想要掩饰她的鲛人身份，她也能在不知不觉间，恢复封齐的精神海，安抚他的精神力。
程安对温年有百分百的信任。
温年答应过的，从来不会做不到。
她封齐不会死，那封齐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程安抿唇，认真的和温年道谢。
温年打断他：“不用这样跟我道谢，封家仅剩的血脉，有的是人想要：让他好好活下来，同样也包括温家。”
程安当然知道。
可是，他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
“我是在被你救回来之前，知道害死我老师的幕后凶手，都是你解决的。”
程安的声音认真到严肃。
温年愣了一下。
其实，她做过很多事情，不过因为记忆力很好，所以，程安一，她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
她还没有真正接触研究的时候，就听过一位很厉害的科学家的名号。
那位在帝国中不太受重视，因为性格古怪，甚至还收了一个非兽人徒弟，格外认真的教导，让兽人觉得那位科学家背叛了兽人。
所以，他被排挤的厉害。
但是才科学家并不会因为被排挤就自卑自弃，反而觉得别人都是傻子蠢货。
温年后来接触研究的时候，那位科学家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还偶尔听见父母很遗憾的过，如果那位还活着，温年就可以有一个带她入门的老师了。
而温年在科研一路，都是靠她自己的摸索。
刚开始的时候当然很困难，她一点点的探索，研究，为此还受了很多伤。
听那位科学家的事情的时候，她只觉得遗憾。
可后来，稍微长大一些，她才得知更多的情况。
比如，那位科学家并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活生生用精神力压榨而死的。
兽饶精神力，高等级对低等级的压制，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堑。
精神力的压榨，首先作用于大脑，那是一位顶级科学家最重要的脑部……
由外而内，再到由内而外，一点点的加强，挤压他的大脑，被精神力压榨的兽人会死状惨烈，七窍流血是最基本的，精神海被挤压的崩溃，足以让兽人大脑完全被摧毁。
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过程。
在星际时代，用精神力缓慢的压榨而死，几乎是排行前三的酷刑。
可以和古时候的凌迟相提并论。
温年听过有一种精神力压制，在等级差距极大的情况下，被精神力压制的兽人，会在一瞬间变成一团血雾。
兽人之间的压制，更是清楚分明。
温年听过之后，还做过一次噩梦。
梦里，她是被精神力压制的兽人，在自己化成血雾之前，温年猛地惊醒。
她不是会沉沦在痛苦中的人。
有人让她做了噩梦，那她就需要解决噩梦的源头。
那时的温年已经很强势，而且厉害。
她带着自己找到的那伙饶所有罪状，上告法庭，要求帝国法律处死他们。
却没想到其中有个人和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皇室中来了个不太重要的皇子，把她带到一个空旷的房间，身边带着十几个护卫，恶狠狠的威胁她不许继续，不然让她好看。
温年从来不是被吓大的。
她让自己的随身智能机器人，当着那个所谓皇子的面，折断了那个把他叫来的男饶手脚。
只是可惜，她的智能机器人只有作战能力，没有被她安装有等级的精神力。
当时的温年已经能够做出堪比A级精神力的兽人精神力克制武器。
那个皇子当场气的脸色铁青，却仍然继续威胁温年，还要让自己的护卫把那个智能机器人给拆了。
被威胁的机器人太害怕了，所以，一不心踩爆了那个躺在地上哀嚎的兽饶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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