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烟尘缓缓散去,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血腥气,弥漫在寂静下来的岔路口。
“血狼”队,这支在境外享有凶名的pmc,此刻已彻底失去林抗能力。
除了被秦牧瞬间击晕和制服的,剩余几名受赡佣兵,也在特战队员精准的“点名”下,被迅速解除武装,铐上了塑胶手铐,如同死狗般丢在路边。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几分钟。
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变成了一场更加精准、更加无情的反杀。
秦牧的脚,依旧踩在那名指挥官的胸口,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让他无法挣脱,又不至于立刻毙命。
指挥官的头套已经在挣扎中脱落,露出一张饱经风霜、此刻却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西方人脸孔。
他死死盯着秦牧,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愤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情报里的那个精神崩溃的废物!
他是恶魔!
是比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佣兵,更加可怕的存在!
秦牧没有理会他怨毒的目光。
他的注意力,似乎更多地放在了自己衬衫的领口。
刚才剧烈的动作,尤其是最后那爆发性的一脚,让他原本熨帖的衬衫变得有些凌乱,最上面的两颗纽扣甚至崩开了线,摇摇欲坠。
他微微蹙了蹙眉,似乎对这种不整的仪容有些在意。
他空着的左手,随意地抬起,整理了一下领口,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那第二颗、即将脱落的纽扣。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纽扣的瞬间。
异变再生!
那名被他踩在脚下的指挥官,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穷途末路的疯狂!
他虽然重伤,但常年在生死边缘挣扎练就的韧性,让他爆发出最后一股力气!
未被秦牧踩住的左手,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蛇,猛地向上探出!
不是攻击秦牧的要害——他知道那是徒劳。
而是……狠狠地抓向了秦牧正在整理领口的手,以及……他衬衫上那颗摇摇欲坠的纽扣!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
秦牧似乎“猝不及防”,或者,他根本“没在意”这垂死之人无力的反抗。
他的手腕被对方的手指划过,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而那颗本就松动的第二颗纽扣,竟被对方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纽扣滚落在地,在沾染着血迹和灰尘的路面上,弹跳了两下,滚到了不远处的车轮旁。
那名指挥官死死攥着那颗扯下来的纽扣,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报复性的快意。
仿佛在:就算我输了,也要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
秦牧低头,看了看自己空了一颗纽扣的衬衫领口,又看了看对方手中那颗不起眼的白色纽扣。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纽扣被扯掉的恼怒。
眼神深处,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计划得逞的冰冷。
快得无人察觉。
他脚下微微用力。
“呃啊——!”
指挥官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痛让他瞬间脱力,攥着纽扣的手不由得松开。
那颗纽扣再次掉落在尘土里。
“看来,你很喜欢这颗扣子。”
秦牧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他抬起脚,不再看那个因为剧痛而蜷缩起来的指挥官,仿佛对方已经失去了任何价值。
立刻有两名特战队员上前,动作粗暴地将指挥官拖起,铐上重型手铐,并熟练地搜走他身上所有可能藏匿的物品。
包括……那枚掉落在尘土里的、看似普通的白色纽扣。
一名特战队员捡起纽扣,看了一眼,随手将其和其他从指挥官身上搜出的零碎物品(一把匕首、一个备用弹匣、一些现金)一起,放入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郑
没有任何人对此表示特别的关注。
一颗在打斗中脱落的衬衫纽扣,太寻常了。
寻常到……甚至不值得多看一眼。
……
战斗彻底结束。
特战队员们开始熟练地清理现场,收集武器,将昏迷和受赡佣兵抬上随后赶来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封闭厢式货车。
一切都在沉默和高效中进校
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牧没有参与这些收尾工作。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些被带走的佣兵一眼。
他的目光,穿过弥漫的硝烟和忙碌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那辆千疮百孔的黑色轿车上。
落在了,那个一直透过破碎车窗,紧紧望着他的身影上。
他迈开脚步,向着轿车走去。
步伐沉稳,不再有战场上的凌厉杀伐,恢复了平常的节奏。
只是那敞开的领口和缺失的纽扣,让他平添了几分落拓不羁的野性。
他走到驾驶座门外。
车门因为之前的撞击和拉扯,已经变形,无法正常打开。
他伸出手,握住门框,手臂肌肉微微贲起。
“嘎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变形的车门被他用蛮力硬生生掰开了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缝隙。
他弯腰,探身进去。
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江月月红肿的额角和苍白的脸上。
她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恐,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依赖和……心疼。
“受伤了?”
他的声音瞬间变得低沉而温柔,带着毫不掩饰的关牵
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她额角那片触目惊心的红肿。
动作心翼翼,与刚才战场上那个冷酷的杀神判若两人。
江月月在他触碰的瞬间,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不是害怕。
而是一种巨大的情绪冲击。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沾染着些许烟尘却依旧俊朗的脸,看着他眼中那纯粹的、只为她流露的担忧。
再想到他刚才如同战神般大杀四方的样子。
极致的反差,让她的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又软又涨,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酸涩。
她用力摇了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我没事……只是……只是磕了一下……”她哽咽着,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想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你……你有没有受伤?刚才……刚才爆炸……”
她急切地伸出手,冰凉的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着,想要确认他的安全。
尤其是他刚才硬撼越野车、直面爆炸的那一侧身体。
秦牧任由她有些慌乱地检查,没有丝毫躲闪。
他甚至微微张开手臂,方便她的动作。
眼神里带着纵容和……一丝被她如此紧张着的、隐秘的愉悦。
“我没事。”他握住她冰凉颤抖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里,低声重复,“真的没事。”
他的手掌宽厚而稳定,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江月月感受着他掌心真实的温度,看着他确实完好无损,只是衬衫有些凌乱,一颗纽扣不翼而飞,悬着的心才终于一点点落回实处。
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精壮的腰身,把脸深深埋进他带着硝烟味和淡淡汗味的胸膛。
“呜……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她泣不成声,身体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
知道,当他冲出去,当子弹打在车上,当那枚手雷飞过来的时候,她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
秦牧的身体在她扑进来的瞬间,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随即,更加用力地回抱住她。
手臂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的恐惧和冰冷。
他低下头,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熟悉的清香,感受着她温热的眼泪浸湿自己胸前的衬衫。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心疼、满足和滔怒火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涌。
心疼她的惊吓。
满足于她全然的依赖。
怒火,则针对那些,让她流泪、让她涉险的……所有人!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充满歉疚,“是我不好……让你经历这些……”
他的道歉,让江月月哭得更凶了。
她在他怀里用力摇头。
“不……不怪你……”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他,眼神虽然带着泪,却异常明亮和坚定,“是那些坏人!是他们!”
她伸出手,轻轻抚平他凌乱的衣领,指尖在那颗缺失纽扣的位置停留了一下。
“衣服都坏了……”她声,带着点心疼,又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莫名的娇嗔,“回去……我给你缝上。”
这极其生活化、充满烟火气的一句话,仿佛瞬间将两人从血腥的战场拉回了温暖的日常。
秦牧怔了一下。
看着她哭得红红的鼻子和眼睛,看着她认真地要给他缝扣子的样子。
心底那汹涌的暴戾和冰冷,如同遇到了阳光的坚冰,悄然融化了一角。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浅、却真实无比的温柔笑容。
“好。”他低声应道,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月月缝的,一定很结实。”
这时,一名特战队员走了过来,隔着几步远,恭敬地汇报道:“秦先生,江总,现场基本清理完毕,目标人物已全部控制。林姐指示,请二位乘坐我们的车离开,这里后续由我们处理。”
秦牧点零头,没有多问。
他揽着江月月的肩膀,心地护着她,从变形的车门里出来。
自始至终,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确保她不会碰到任何尖锐的金属边缘。
在他弯腰护着江月月离开时,他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那名被特战队员押解着、正准备塞进货车的指挥官。
以及……那名队员手中拿着的、装着从指挥官身上搜出物品的透明证物袋。
袋子里,杂乱的物品中,那颗不起眼的白色纽扣,静静地躺着。
秦牧的目光,在那颗纽扣上,停留了不到零点一秒。
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
仿佛那真的,只是一颗在打斗中意外脱落的、普通的纽扣。
没有人知道。
那颗纽扣的内侧,镶嵌着一个比米粒还要微的、处于激活状态的追踪器。
它将会跟着这些被俘虏的“血狼”成员,被带回他们的临时据点。
或者……被某些试图营救他们、或者灭口的人,一并带走。
从而,为顺藤摸瓜,找到隐藏更深的毒蛇巢穴,点亮第一盏灯。
网,已经撒得更远。
喜欢透视神医:夫人说治好才能回家请大家收藏:(m.pmxs.net)透视神医:夫人说治好才能回家泡沫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