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周阳刚到办公室，林雨就匆匆推门进来。
“周市长，政务大厅那边又出状况了。”
她手里拿着一摞打印出来的网络投诉截图，脸色有些凝重。
“什么情况？”周阳放下手里的文件。
“昨开始，网上关于政务大厅排队难的投诉激增。有人拍了视频，早上七点大厅门口就排起了长龙，还有人在倒卖排队号。”
周阳接过截图，眉头逐渐皱起。
照片里，政务大厅门口黑压压一片人头，队伍从大厅内一直延伸到马路边。最刺眼的是，几个穿着花哨衣服的中年男女，正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手里挥舞着一沓号码牌。
“这些黄牛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据群众反映，大概一个星期前就有了。他们早上五点就去排队，拿到号之后高价转卖，一个普通业务的号能卖到五十块，急件能卖到一百多。”
林雨翻到下一页，“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建了微信群，专门做这种生意。群里有两百多人，生意红火得很。”
周阳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政务服务改革搞了这么久，结果还冒出了黄牛？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郑华那边怎么？”
“他这是因为最近业务量激增，人员配备跟不上，正在想办法调配。还这证明我们的改革有成效，老百姓办事积极性提高了。”
林雨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听他这意思，排队是好事，黄牛也是改革成功的体现。”
周阳冷笑一声。
“成效？这种成效我宁可不要。”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走，去政务大厅实地看看。”
“现在就去？要不要提前通知一下？”
“不用。突击检查才能看到真实情况。”
十五分钟后，周阳的车停在了政务大厅附近的停车场。
刚下车，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大厅门口的队伍比照片里的还要壮观，少有三百多人。队伍蜿蜒曲折，从大厅一直排到了街对面的公园门口。
更让人愤怒的是，几个黄牛正在队伍中间大声吆喝。
“二号窗口的号，还有三个！五十一张，要的速度！”
“急件通道的号，一百二一张，保证今能办完！”
“不想排队的来找我，什么业务都有号！”
周阳的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动。
这些黄牛简直是无法无！在政府大厅门口公然倒卖号码，把政务服务搞成了什么样子？
他快步走向队伍前端，想听听群众的真实反应。
“大妈，您这是办什么业务？”他随意搭讪一个排队的老人。
“办房产证过户。”老人叹气道，“我儿子在网上试了好几次，系统总是卡，没办法只能来现场排队。”
“排了多长时间了？”
“从早上六点开始排，现在都快九点了，还没轮到我。”老人指指前面的队伍，“听今人特别多，估计得排到下午。”
周阳又问了几个人，得到的回答大同异。
要么是网上系统不好用，要么是材料要求不清楚，要么是流程太复杂，最后都被逼到现场来排队。
“那些黄牛的号，您考虑过买吗？”
“考虑过，但是太贵了。”一个年轻的伙子接话道，“我就办个营业执照变更，黄牛要八十块。八十块啊，够我吃好几顿饭了。”
“关键是这不合理啊。”旁边一个中年女士愤愤不平，“政府办事本来就不该收费，凭什么让黄牛赚这个钱？”
“就是就是！这些黄牛跟窗口的人肯定有猫腻，不然他们怎么总能拿到号？”
“听他们有内部渠道，能提前预约。我们老百姓只能干瞪眼。”
群众的抱怨声此起彼伏，周阳听得心里直冒火。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郑华的电话。
“郑局长，我在政务大厅门口，你过来一趟。”
“周市长？您怎么……”
“别问为什么，立刻过来。”
挂羚话，周阳走进大厅内部。
大厅里的情况更是让人无语。
二十多个服务窗口，只有十五个在正常工作，其余几个贴着“系统维护”或者“午休时间”的牌子。
正在工作的窗口前，工作人员的态度也参差不齐。有的认真负责，耐心解答；有的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办事群众问个问题都要等半才得到回应。
最让周阳不能忍受的，是三号窗口的一个女工作人员。
她一边嗑瓜子，一边慢悠悠地翻看材料，完全不把排队的群众当回事。一个老大爷问她材料是否齐全，她头都不抬，直接：“不知道，你自己看提示。”
周阳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这就是他费尽心思推动的政务服务改革成果？
这就是郑华口中的“大幅提升”？
简直是笑话！
“周市长！”
郑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紧张。
周阳转身，看到郑华匆匆忙忙地走过来，额头上还带着汗珠。
“你来得正好。”周阳指指大厅外的长队，“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郑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这个……最近确实业务量比较大，我们正在想办法……”
“想办法？”周阳打断他，“你想了一个星期了，想出来什么办法了？让黄牛来帮你分担工作压力？”
“黄牛？什么黄牛？”
郑华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周阳冷笑，“你跟我装糊涂？外面那些倒卖号码的人，你看不见？”
“这个……我们也很头疼，但是这些人不在我们管辖范围内，我们没有执法权……”
“没有执法权？”周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黄牛？为什么老百姓宁可花钱买号，也不愿意正常排队？”
郑华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周阳指着大厅里的各个窗口，“因为你们的服务质量太差！因为你们的线上系统形同虚设！因为你们的工作效率低得让人发指！”
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吸引了不少群众的注意。
“你看看外面那些排队的老百姓，从早上六点排到现在，有些人连水都不敢喝，就怕失去排队的位置。你再看看你的工作人员，嗑瓜子的嗑瓜子，聊的聊，办个证件能慢得像蜗牛爬。”
郑华的脸涨得通红，“周市长，我们的工作人员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周阳步步紧逼，“但是你在汇报工作的时候，只会线上办件量大幅提升，从来不提这些排队的群众？但是你认为黄牛的存在是改革成功的体现？”
“我没有这么过……”
“你没过？”周阳掏出手机，调出录音，“昨下午三点十五分，你在电话里是怎么跟我汇报的？需要我放给大家听听吗？”
郑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周围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周市长得对！这些人就是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人看！”
“对！我上次来办事，那个窗口的人态度差得要命，问个问题都不耐烦！”
“还有那个网上系统，简直就是摆设！我试了十几次都登录不上去！”
群众的声音越来越高，郑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阳环视四周，提高声音道：“各位父老乡亲，今的情况我看到了，也听到了大家的意见。我向大家保证，这种状况必须改变，也一定会改变！”
大厅里响起了掌声。
“从今开始，政务大厅实行全面整改。所有窗口必须正常开放，所有工作人员必须以最好的态度为大家服务。任何人再敢怠慢群众，立刻下岗！”
掌声更加热烈了。
“另外，我会安排专人处理黄牛问题。任何人再敢在政务大厅倒卖号码，一律严厉处罚！”
“还有，线上办事系统必须在一个星期内全面升级，确保群众能够真正实现'一网通办'，不用再跑腿排队！”
周阳的每一个承诺，都得到了群众的热烈响应。
郑华站在一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完全不知道该什么。
“郑局长。”周阳转向他，“现在，立刻，马上，让所有窗口全部开放，让所有工作人员打起十二分精神为群众服务。如果再让我看到刚才那种态度，你这个局长就不用当了！”
“是……是的，我马上安排……”
郑华连滚带爬地跑向各个窗口，开始紧急部署。
周阳则走向大厅门口，来到那几个黄牛面前。
“听着，从现在开始，不允许在这里倒卖号码。立刻停止，立刻离开！”
一个黄牛头目不服气，“凭什么啊？我们又没犯法！”
“没犯法？”周阳冷笑，“扰乱公共秩序，妨害公务，你有没有犯法？”
他掏出手机，“我现在就可以叫公安局的人过来，你们试试看有没有犯法！”
几个黄牛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灰溜溜地收拾东西走了。
看着黄牛离开，群众们再次爆发出掌声。
系统的提示音在周阳脑海中响起：
【叮！恭喜宿主！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粉碎了政务服务领域的【消极怠工】与【黄牛乱象】，为便民利民扫清了关键障碍！】
【检测到现场群众的【感激】、【信任】与【支持】情绪值爆表！您的务实作风已成为临海市政务服务的全新标杆！】
【行政审批局局长郑华的【抵触】、【推诿】情绪已转化为【惊恐】与【悔恨】！】
【获得系统积分：+！】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奖励：【智慧政务系统升级包】！】
【明：该升级包可让政务系统实现真正的一网通办，办事效率提升500%，群众满意度达到95%以上！】
周阳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波，不仅解决了群众的实际问题，还狠狠教训了郑华这个不作为的局长，更重要的是，系统直接送来了政务系统的终极解决方案。
接下来，就该让整个临海市，乃至全省，都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智慧政务”了。
而郑华，如果还不知道收敛，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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