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蓉城国医学院附属医院的玻璃幕墙,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吕欢跟在李志强和方毅身后,走进中医门诊大楼时,眉头下意识皱了皱——鼻尖萦绕的不是熟悉的艾草、当归香,而是浓郁得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西药气息,让他莫名觉得有些违和。
“吕医生,咱们这虽是中医专科医院,但这些年一直在搞中西医结合,西医那边的设备都是进口的,急诊科的医生也有好几个是从华西挖来的专家。”方毅走在旁边,见吕欢神色不对,连忙解释,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翼翼——老校长特意叮嘱过,要好好照顾这位“特殊人才”,他可不敢怠慢。
李志强也叹了口气,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窗户:“你看,对面那栋西医门诊楼,早上七点就排满了人;咱们这栋,除了挂号处有几个老人,诊室都空着。不是我们不重视中医,是患者更信西医的‘看得见摸得着’,ct、b超一拍,病灶在哪清清楚楚,咱们中医的‘望闻问钳,年轻人觉得‘不靠谱’啊。”
吕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两栋楼隔着一个花园,西医楼的门口停满了救护车,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抢救床快步进出,热闹得像菜市场;而中医楼这边,只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慢走着,手里攥着泛黄的病历本,显得格外冷清。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也明白李志强的是实话,现在的中医,确实面临着“后继无人、患者不信”的困境。
简单的科室见面会开得很快,中医内科的医生们看着吕欢年轻的脸,眼神里大多带着疑惑和轻视——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听过有什么行医经验,就能进附属医院,不是“关系户”是什么?只有科室主任张老中医对着吕欢笑了笑,递了杯热茶:“年轻人,好好干,中医的未来,还得靠你们。”
吕欢刚坐进诊室,外面就传来了学生们的议论声——他退学入职医院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医学院。
“我听吕欢是被李院长亲自送进科室的!这待遇也太牛了吧?”穿校服的女生扒着诊室门口的玻璃,声惊叹。
“可不是嘛!我本来还想考附院的编制,结果今年只招了三个人,全是博士!他一个插班生直接入职,肯定有硬关系!”旁边的男生一脸羡慕,手里还攥着《中医内科学》课本,显然也是想进医院的应届生。
中医内科的护士站里,几个护士也在窃窃私语:“我看啊,又是来镀金的‘二代’,中医科室清闲,不用值夜班,出不了医疗事故,正好混日子。”
“就是,你看他穿的那身衣服,普通得很,哪里像有真本事的样子?咱们张主任都快六十了,还坐诊到下午,他能撑三就不错了。”
这些话断断续续传到吕欢耳朵里,他却没放在心上,只是翻开桌上的病历本——第一个患者是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咳嗽了半个月,西医开了消炎药没好,才来试中医。吕欢给她搭脉,指尖传来浮而有力的脉象,再看她舌苔薄白,笑着:“奶奶,您这是风寒犯肺,我给您开副麻黄汤,喝三就好。”
老奶奶接过药方,连连道谢:“伙子,你比西医靠谱,他们光让我拍ct,花了一千多也没好。”
接下来的几,吕欢接诊的大多是这样的老人,要么是慢性病,要么是西医治不好的“疑难杂症”。他每按时上下班,开方、施针,忙得不亦乐乎——终于有地方能让他实实在在地用医术救人,比在课堂上跟陈一凡争论痛快多了。
郝万山和蒋养偶尔会给他打电话,汇报收药材的进度——他们发动了蓉城地下的兄弟,从老药农手里收了不少三十年以上的当归、黄芪,甚至还找到了一株六十年的野山参,准备送回院让他炼筑基液。孤鹰门那边依旧没动静,洪武和林厉回去后就没再露面,燕孤鹰的闭关似乎还没结束。
这下午,吕欢开完最后一张药方,送走一位患风湿的老爷爷,伸了个懒腰——窗外的夕阳已经西斜,诊室里没了患者,安静得能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他脱下白大褂,叠好放在椅背上,准备下班回院。
刚走到大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口传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喊:“让让!让让!孕妇车祸!快救她!”
吕欢心里一紧,快步冲到门口——只见两个护士推着一张急救床跑进来,床上躺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肚子高高隆起,显然怀孕月份不,白色的孕妇裙被鲜血浸透,脸上毫无血色,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急救床旁边,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浑身是血,衬衫撕成了布条,手里攥着一个变形的手机,对着大厅里的人疯狂咆哮:“医生呢?快叫医生!我老婆快不行了!”
大厅里的接待护士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先……先生,这里是中医大楼,西医急诊科在对面……你们跑错地方了!”
“跑错了?”男人像是没听懂,眼睛通红,突然冲过去抓住护士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护士痛呼出声,“我老婆快死了!你跟我跑错了?!”他猛地扯下旁边输液架上的吊瓶,狠狠摔在地上。
“啪!”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在大厅里炸开,药水混着玻璃渣溅了一地。男人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声音嘶哑:“我不管!今你们必须救她!不然我就死在这里!一尸三命!”
周围的患者和家属被吓得纷纷后退,有人拿出手机报警,有人声议论:“这男人疯了吧?中医哪里能救车祸孕妇?”
“就是啊,应该赶紧送西医急诊科,再耽误下去,孕妇就危险了!”
几个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围过来,想劝男人放下玻璃,却被他凶狠的眼神逼退:“别过来!再走一步我就割下去!”
吕欢站在人群后面,眉头紧锁——他能看到孕妇的胸口几乎没了起伏,脉搏肯定已经微弱到极致,再耽误几分钟,恐怕真的救不活了。可这里是中医大楼,没有手术设备,连止血的西药都没有,只能用针灸急救。
更麻烦的是,周围全是围观的人,他要是用飞针止血,暴露了自己的修为,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要是不救,两条人命就没了。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急救床上的孕妇突然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呼吸!
“老婆!”男人嘶吼一声,转头看到孕妇毫无生气的脸,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他惨笑一声,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水流下来:“你等着我,我陪你一起走!”
话音未落,他握着玻璃碎片的手猛地用力,朝着自己的颈动脉割了下去!
“不要!”护士发出一声尖剑
“血!好多血!”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吓得哭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瞬间喷射而出,溅在白色的地砖上,像一朵刺眼的花。男饶身体软软地倒下去,手里的玻璃碎片“当啷”掉在地上,眼睛还死死盯着急救床上的孕妇。
大厅里彻底乱了——有人往外跑,有人躲在柱子后面发抖,还有人拿着手机录像,嘴里不停念叨着“杀人了”“出人命了”。
吕欢冲上前,蹲在男人身边,手指搭在他的颈动脉上——还有微弱的搏动!他抬头看向旁边的护士,声音急促:“快!拿消毒棉和针灸针来!还有,立刻联系西医急诊科,让他们带急救设备过来!”
护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去护士站拿东西。吕欢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和孕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救活他们!不管会不会暴露,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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