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蹲在管道高处的缺口,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摸了摸肋部。那里还在疼,但没刚才那么厉害了。她低头看了眼下面,陈渊正靠着锈迹斑斑的管壁坐着,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记录仪,屏幕亮着微弱的光。
他没话,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来回切换几张模糊的画面。
底下的人已经安静下来。刚才逃命的时候谁都没吭声,现在也都累得不出话。有人靠墙坐着打盹,有韧着头检查装备,没人提接下来怎么办。
陈渊把记录仪放地上,抬头看向林悦:“外面还有动静吗?”
“没看到人。”林悦压低声音,“风太大,沙子打得脸疼,但我盯着那边十分钟了,没影子也没脚步声。”
陈渊点点头,捡起记录仪又点开一段视频。这是几前拍的,铁脊联盟据点外围巡逻路线。画面抖得厉害,是躲在岩石后面录的,只能看清机甲进出的大门和几根高塔上的探照灯。
他放大西侧角落,一条银灰色的管道从围墙底下穿出来,埋进沙地里,一直延伸到远处一座塌了一半的型冷却站。
“你看这个。”他把屏幕转向林悦,“它不在主防护网上。”
林悦爬下来,凑近看。“不是主供能线?”
“不像。”陈渊指着时间戳,“我之前录了三次,每次间隔两时左右,这儿都有一次能量波动。很短,不到十秒,像是自动循环检测。”
林悦皱眉:“备用冷却系统?”
“应该是。”陈渊点头,“老式反应堆怕过热,会定时排压降温。这种管线一般独立运行,为了防止主网出问题时连锁崩溃。”
“那要是断了呢?”
“不会炸。”陈渊摇头,“但温度一升,系统就得降载。警报、炮塔、机甲充能都会慢下来,甚至停几分钟。”
林悦眼睛亮了一下:“够我们冲进去拿回矿石了。”
陈渊没接话,又翻出另一段录像。这次是林悦拍的,角度很低,藏在一堆废金属后面。画面晃了几下,拍到一个地下通道口,守卫只有两人,而且站得挺松散,抽烟聊的那种。
“你那绕后看见的就是这儿?”他问。
“对。”林悦指了指屏幕边缘,“他们进出都走这,我没敢靠近,但看着不像是重点防区。”
陈渊沉默了几秒,突然抓起旁边一根断裂的金属条,在地上划了几道线。
左边画个方块代表据点,右边标出冷却站位置,中间连上那条管线。再把地下通道标在据点西北角,离管线出口不到两百米。
“如果从这儿动手。”他用金属条敲了敲管线位置,“破坏节点,触发温控报警。他们的防御系统会立刻切进应急模式,所有非核心设备断电缓冲。”
“然后我们从通道摸进去?”林悦接上。
“不是摸。”陈渊抬头,“是抢时间。他们反应过来要多久?三分钟?五分钟?我们就赌这个空档。”
林悦咬了咬嘴唇:“可万一他们有后备电源呢?或者直接手动重启?”
“有风险。”陈渊承认,“但他们现在刚抢完矿石,全员戒备,神经绷得太紧反而容易出错。这种时候系统报警,第一反应肯定是查主网故障,不会马上想到是人为切断支线。”
林悦没再问。她知道陈渊得对。这些人打仗靠装备,装备一卡壳,脑子就乱。
她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几个队员缩在角落,脸上全是灰,衣服破了好几处。有个年轻人抱着膝盖发抖,估计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你……他们会同意吗?”她声问。
陈渊没看她,只是把地上的草图又描了一遍,确保每个位置都清楚。
然后他站起来,走到中间,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到了。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他,“一个是等亮,找个方向跑。运气好,他们找不到我们。运气不好,明中午就被无人机围住。”
没人话。
“第二个选择。”他顿了顿,“是我们反过去,砸了他们的冷却管,趁他们慌的时候杀回去,把矿石抢回来,顺便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随便捏的软柿子。”
有人抬头了。
“你疯了吧?”一个队员开口,“那是正规军!不是拾荒团伙!你炸人家能源系统,等于宣战!”
“我们已经被打了两次。”陈渊平静地,“第一次抢物资,第二次当诱饵。你觉得躲就能安全?他们放过疤脸那一伙,就会放过我们?”
那人张了张嘴,没出话。
“我不是要大家送死。”陈渊指着地上的图,“我是,有个机会,很,但存在。只要动作快,我们能在他们恢复前完成目标,然后撤离。全程不超过八分钟。”
林悦站了起来。虽然肋骨还疼,但她站得很直。
“我相信他。”她,“上次在裂谷,我们都以为活不过夜,结果呢?他修好了武器,干掉了守护兽。前被包围,是他想到用粉尘引爆烟雾,让我们逃出来。”
她扫了一圈:“这一路,哪次不是绝境翻盘?你们觉得能活到现在,全靠运气?”
一片安静。
过了几秒,那个发抖的年轻人慢慢举起手:“我……我也去。”
接着另一个点头:“算我一个。”
第三个,第四个……到最后,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陈渊没什么感谢的话。他只是蹲下身,用金属条最后确认了一遍距离和角度。
“计划很简单。”他,“我和林悦先走,其他人原地待命。我们动手后,如果三分钟内没听到枪声或警报,你们就按预定路线往东南集结点撤。如果听到动静,明计划成功,你们准备接应。”
“那你呢?”有人问。
“我得确保管子彻底断掉。”陈渊,“不然他们三十秒就能修好。”
林悦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打算亲自上。
她没反对。这种事,必须最懂机械的人去做。
她转身检查自己的背包,拿出最后一颗燃烧瓶,又摸了摸腰间的信号干扰器——电量只剩百分之二十,但还能用一次。
陈渊把记录仪关了,塞进怀里。屏幕熄灭的瞬间,管道里更暗了些。
他靠着管壁坐下,闭上眼。
林悦坐在高处缺口继续望风。风吹进来,带着沙粒和金属锈味。她盯着远方的地平线,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肋部。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渊睁开眼,看了眼手腕上的计时器。
差七分钟到凌晨三点。
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准备出发。”他。
林悦跳下来,背上包,握紧了手中的燃烧瓶。
陈渊最后扫了一眼队员:“记住集合点。不管发生什么,别回头。”
他转身走向管道深处,脚步很轻。
林悦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狭窄的金属走廊。
前方拐角之后就是出口,外面是月光照不到的阴影区。
陈渊伸手摸了摸战术腰带上的工具钳。
他的手指碰到钳柄时,发现上面有一道新刮痕,是刚才拆热熔刀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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