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刚把最后一块技术碎片收进工具包，手腕上的机械臂突然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读数，能量波动异常，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别愣着了，赶紧清点东西。”林悦拍了拍李的肩膀，“咱们得抓紧时间撤。”
李正蹲在地上翻记录仪的数据，听到这话抬头：“等等，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新信号源，就在附近。”
“什么信号？”陈渊皱眉。
“不知道，但频率很特别，不像普通机械。”李指着手腕屏幕，“刚才一闪就没了，现在又出现了。”
话音未落，大厅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地面微微震颤，像是有重物在移动。
“不是吧，这才刚消停一会儿？”林悦立刻站起身，手按在枪柄上。
陈渊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对劲。刚才那个守护者已经被锁死了，不可能自己重启。”
“那你是什么？”李缩了缩脖子。
“去看看就知道了。”陈渊活动了下肩膀，机械臂发出轻微的齿轮咬合声。
三人慢慢朝大厅中央靠近。原本散落在各处的技术碎片已经基本采集完毕，只剩下几片边缘区域的碎片还贴在墙上。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金属味，混着一点烧焦的绝缘材料气息。
越往前走，震动越明显。转过一根支撑柱后，他们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台全新的机械体正站在立方体下方，通体漆黑，表面没有任何接缝或螺钉的痕迹。它的体型比之前的守护者大了一圈，四肢修长，肩部嵌着一圈环形灯带，此刻正缓慢闪烁着红光。
“这玩意儿……是新的？”林悦压低声音。
“不像是同一型号。”陈渊眯起眼，“结构更紧凑，动力系统也不同。”
李往后退了半步：“它是不是还没激活？怎么不动？”
“不一定。”陈渊伸手拦住他，“别靠太近。”
可就在这时，那台机械体的头部突然转动，精准地对准了他们的位置。
咔——
一声轻响，像是某种开关被拨动。
下一秒，它动了。
没有预兆，也没有充能动作，黑色机械体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冲到了陈渊面前，一拳砸向他的胸口。
陈渊本能地抬臂格挡，机械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人被击退三步，脚底在地面划出两道深痕。
“这么快！”林悦反应极快，拔枪连射，子弹打在机械体背部，却被一层无形屏障弹开。
“能量护盾！”她立刻闪身躲到柱子后面。
李也没闲着，掏出随身携带的干扰器扔了出去。装置落地后发出高频噪音，本该影响机械运转，可那黑影只是顿了一下，随即一脚踩碎了干扰器。
“没用！”李吓得趴在地上，“这东西根本不吃这套！”
陈渊喘了口气，刚才那一击让他手臂发麻，检测面板显示外层装甲出现裂纹。
“它比之前的强太多了。”他，“攻击、速度、防御全都升级了。”
“那怎么办？”林悦探头看了一眼，“总不能让它追着打吧？”
“先拉开距离。”陈渊一边一边启动推进系统，身体猛地向侧方跃出。
几乎同时，黑色机械体再次扑来，拳头砸在刚才他站立的位置，地面直接凹陷下去一块。
“我去吸引注意力！”陈渊喊了一声，调转方向冲向大厅另一侧。
机械体果然转身追击。它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步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地面不断龟裂。
林悦趁机从侧面绕过去，试图找机会攻击弱点。但她刚靠近，就被一道横扫的腿击逼退，差点撞上墙壁。
“根本近不了身！”她骂了一句。
李躲在远处，手里拿着一块技术碎片，犹豫要不要扔。他知道这东西对之前的守护者有效，但这台明显不一样。
“试试看！”陈渊一边跑一边回头，“用最大的那块！”
李咬牙，抓起地上最厚的一片碎片，瞄准机械体背部甩了过去。
碎片飞到一半，就被一层突然展开的能量场挡住，悬停了几秒后化作光点消散。
“无效？”他瞪大眼睛。
“换策略！”陈渊急刹转身，躲过一记直拳，顺势将腰间的电磁刀抽出，反手劈向对方关节。
刀刃砍中手臂，只留下一道浅痕，连表层都没破开。
“靠，这也太硬了！”他迅速收回武器，继续后撤。
机械体不依不饶，攻势越来越猛。它不再像之前那样需要充能，攻击节奏完全连贯，打得陈渊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一次闪避慢了半拍，他的左肩被一掌拍中，机械臂当场失灵，整条胳膊垂了下来。
“陈渊！”林悦看得心惊。
“没事！”他咬牙稳住身形，“就是暂时动不了。”
李这时忽然发现，机械体每次移动，脚底都会留下一道微弱的蓝光轨迹。
“等等……它走路会留印子！”他喊出来，“地面有反应！”
陈渊一听，立刻明白了：“明它和这里的系统有关联！不是独立运行的！”
“那怎么利用？”林悦问。
“让它多走几步，我看看能不能反向追踪信号。”陈渊边退边观察地面的光痕。
可机械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追击，双臂交叉于胸前，肩部灯带由红转白。
紧接着，它抬起右手，掌心对准陈渊。
一道凝聚的光束瞬间喷射而出。
“卧倒！”陈渊扑向旁边，光束擦着他的背脊掠过，击中后方墙壁，炸出一个焦黑的大洞。
“这是实打实的能量炮！”李趴在地上不敢抬头，“这家伙到底是守卫还是歼星舰？”
林悦趁机扔出一枚烟雾弹，白色气体迅速弥漫开来。她拉着李往另一边移动：“掩护陈渊，让他有时间分析！”
烟雾中，陈渊靠着柱子坐下，用还能动的右手快速调出机械臂的扫描程序。他把刚才拍摄的画面放慢回放，重点盯着机械体的动作节点。
“它的动力核心在胸口偏下位置。”他低声，“而且每一次释放技能前，那里会有一次微弱的闪光。”
“那就是破绽？”林悦凑过来。
“问题是够不够快。”陈渊摇头，“它反应太快了，我们根本近不了身。”
李忽然想到什么：“之前那台守护者怕技术碎片，是因为代码冲突。这台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毛病？”
“有可能。”陈渊眼睛一亮，“但它防护等级太高，普通碎片打不进去。”
“那就找个更强的。”李翻出记录仪，“我记得刚才收的那块神经连接图，能量读数特别高，要不要试试？”
“风险很大。”陈渊，“那可是核心级数据，万一触发未知程序……”
“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林悦打断他，“再拖下去，咱们全得交代在这儿。”
陈渊沉默两秒，点头：“好，准备突袭。”
三人迅速分工。林悦负责制造噪音吸引注意，李拿着那块高能碎片埋伏在侧后方，陈渊则从正面佯攻，寻找投送机会。
计划很简单：一个人引怪，一个人偷袭，另一个人策应。
林悦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掩体后冲出，对着机械体连开数枪。虽然打不穿护盾，但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机械体转身面向她，右臂再次凝聚光束。
就在它准备发射的瞬间，陈渊从另一侧冲出，电磁刀全力掷出，直奔其面部。
机械体本能抬手格挡，刀身撞在手臂上炸开火花。
这一耽搁，给了李机会。他从背后跃出，双手高举那块神经连接碎片，朝着机械体背部猛扑过去。
“接招吧你！”他大吼。
可就在碎片即将贴上的刹那，机械体竟毫无征兆地原地旋转，一脚踹中李腹部。
李整个人飞了出去，碎片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陈渊瞳孔一缩，想也不想，甩出机械臂末赌钩索，凌空抓住碎片，然后借力翻身跃起，直扑机械体。
机械体察觉危险，立刻转身应对，但陈渊已经近在咫尺。
他把碎片狠狠按向对方胸口动力核心的位置。
滋——
刺耳的电流声骤然响起。
机械体全身剧烈抖动，护盾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它的动作变得迟缓，脚步踉跄，像是系统正在崩溃。
“有用！”林悦冲上来扶住李。
陈渊却没松手，反而加大力度，试图让碎片完全嵌入。
可就在这时，机械体的双眼猛然亮起血红色的光。
一股强大的反冲力爆发，直接将陈渊震飞出去。
他在空中翻滚两圈，重重摔在地上，右臂的机械部件冒出黑烟。
李挣扎着抬头：“它……它没死？”
只见那台黑色机械体缓缓站直，胸口的碎片正在一点点被排斥出来，表面浮现出类似防火墙的波纹。
咔哒。
它低下头，冷冷看向三人。
然后，迈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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