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把黑块塞进战术腰包，主控台的进度条停在98%，他没时间纠结为什么差那2%。头顶的嗡鸣又来了，比之前更沉，像是整座建筑的骨头在响。
“第二波要来了。”他盯着花板，“这次可别再搞什么惊喜。”
话音刚落，四道裂痕从墙角炸开，灰雾涌出的速度快得不像自然现象。三只怪物落地，第四只直接从通风管砸下来，爪子插进地板，震得控制台屏幕闪了一下。
这些家伙和之前不一样。动作更稳，眼里红光连成一片，像被什么东西串着线。
“同步率提升了？”陈渊后退半步，手摸到震荡刀柄，“看来你们也知道自己被打扰了。”
第一只扑上来时，他没拔刀，而是侧身一让，顺势抓住对方手臂一扯。怪物失去平衡往前冲，撞上刚升起的自律炮台底座，咔的一声断了半边身子。
“老招数还能用。”他喘了口气，“明你们还没进化到头。”
另外两只立刻变阵，一只正面佯攻，另一只绕后。陈渊眼角瞥见动静，脚跟一蹬往后滑，同时甩出信号干扰器。滋啦一声，绕后的那只身体抽搐，但没炸，只是动作慢了半拍。
“不好使了？”他皱眉，“升级了抗干扰？”
正想着，第三只突然张嘴，喷出一团黑色黏液。他低头躲过，黏液打在墙上，发出腐蚀的嘶嘶声。
“完蛋，带毒？”他赶紧检查手套密封性，“老王要是知道我拿他给的玩意当一次性消耗品，非得骂死我。”
他从工具包翻出个金属盒，按下按钮弹出一根高频电击棒。这是李上次偷偷塞给他的，是从报废机甲拆下来的点火装置改造的。
“试试看能不能当电蚊拍用。”
两只怪物同时逼近。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冲上去，在它们合围前抢先出手。电击棒戳中一只的胸口，噼啪爆响，那东西当场倒地抽搐。另一只挥爪扫来，他抬臂格挡，外骨骼发出刺耳摩擦声，但撑住了。
“还好这身皮够硬。”
就在这时，通讯器震动。林悦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听得到吗？我们这边符文重新激活了，但系统开始倒计时，还有七分钟就要关闭主通道！”
“七分钟？”陈渊一边躲开炮台误射的火力一边回，“你们那边能手动延长时间吗？”
“试过了不行！而且……”她顿了顿，“张宇，如果我们解不开最后一层，整个区域会自毁。”
“自毁？”他抬头看了眼破晓机甲，“你们确定不是它想灭口？”
“没空开玩笑！”林悦声音提高，“你现在怎么样？”
“还活着，清了三只，剩一只不知道藏哪去了。”
“心！刚才的数据流显示——那些怪物死了之后，能量会被回收！”
陈渊心里一紧。刚才炸掉的几只，确实都化成了光点飘向中央机甲。
“所以你们解谜需要它们维持系统运行，而我在下面杀怪等于拆台？”他苦笑，“难怪进度被清。”
“现在不是算漳时候！”林悦急道，“你那边还有多少同步进度？”
“98%，卡住了。”
“那就差最后两步！只要你能完成数据对接，我们这边就能解锁最终协议！”
他看向主控台，黑块插槽旁边多了个旋转阀门，像是需要手动输入密钥。
“得动手操作？”他撸起袖子，“行吧，拼体力是吧？”
他刚伸手去拧，地面突然震动。破晓机甲的双眼由蓝转红，机械臂缓缓抬起。
“警告：未经授权的操作将触发清除程序。”
“我又没动你！”陈渊跳开，“我只是想帮你把系统接上！”
机甲不理会，炮口开始充能。与此同时，那只消失的怪物从花板夹层落下，正好挡在他和控制台之间。
“合着你们是一伙的？”他咬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怪物低吼一声，猛地扑来。他翻滚躲开，但左肩撞上了炮台残骸，一阵钝痛传来。手套边缘渗出血丝，应该是刚才格挡时划破了。
“伤不算重。”他撕下一块布条缠住伤口，“就是麻烦。”
他掏出最后一个干扰器，扔向怪物。这次只让它晃了晃，几秒后就恢复如常。
“彻底免疫了。”他握紧电击棒，“只能近身解决。”
机甲的充能声越来越响。他估算着时间，等不到慢慢耗了。
“拼一波。”
他猛地冲向怪物，在对方出爪瞬间蹲身下滑，电击棒顺着对方腹部捅进去，狠狠一按。
火花四溅。
怪物僵住，然后轰然倒地，化作数据流升空。
几乎同一秒，机甲的炮口光芒熄灭。
“成功了？”他喘着气爬起来。
主控台屏幕一闪，进度条跳到100%。
【数据同步完成】
【权限认证通过】
【核心谜题解锁】
下一刻，整间密室亮起蓝光，所有符号浮现在空中，组成一条螺旋路径，直通顶部出口。
“通了。”他笑了下，腿一软差点跪地。
通讯器又响。“陈渊！我们这边全解开了！”林悦声音带着兴奋，“通道打开了，你可以回来了！”
“等等。”他盯着破晓机甲，“这玩意还没关机。”
机甲站在原地，眼睛依旧是红色，但没有攻击动作。
他试探性地走近一步。“你是敌是友，总得给个法吧？”
机甲沉默几秒，忽然开口，声音不再是机械音，而是带着某种熟悉感：“……指挥官？是你吗？”
陈渊愣住。“你认识我？”
“生物特征匹配度97.3%……记忆数据残缺……但系统判定为合法接管者。”机甲缓缓单膝跪地，“等待指令。”
“让我接管你？”他皱眉，“我什么时候成你主人了？”
“初始绑定协议仍在生效。只要你完成最终验证，就能获得全部控制权。”
“怎么验证？”
“出启动密语。”
陈渊一头雾水。“什么密语？没人告诉我这个。”
他翻找黑块上的记录，发现最后一页刻着一行字：**唯有信任机器的人，才配驾驭机器**
他念了出来。
机甲双眼瞬间转为纯蓝，全身装甲展开又闭合，发出低沉的共鸣声。
【终极授权完成】
【破晓系统正式移交】
“现在你是我的了？”他伸手碰了碰机甲的手臂。
“我是你的盾，也是你的剑。”机甲回答，“准备出发吗，指挥官？”
他正要话，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爆出杂音。林悦的声音变得扭曲：“……快上来！有东西在靠近！不是我们见过的任何型号……”
“多远？”
“已经到入口了！张宇……看着像……之前的海盗改装机甲，但规模大了十倍！”
陈渊抬头看向出口通道。“让所有人撤到安全区，我马上回来。”
“你一个人对付那个大家伙？”
“我不是一个人。”他回头看了一眼破晓，“我现在有帮手了。”
他启动推进器，冲向上升通道。身后，破晓机甲展开双翼，紧跟而上。
通道尽头，一道巨大黑影堵在门口，机械关节发出嘎吱声响，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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