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老祖其人与其他金丹老祖颇有不同,开场了几句之后,便走下殿台,步入神霄弟子中间。
司马策其人雅容非凡,风姿卓越,与他眼神哪怕只对视一瞬,便如同春风拂过,和煦无比。
因此,神霄的筑基弟子无不感慨,玄剑宗果然人杰地灵。
司马策微微一笑,深深一礼,道:
“请愿军不远百万里而来,此情此义,可昭日月,着名青史,玄剑四宗亿万子民无不感念于心。”
“若诸君不弃,司马愿以微末之躯,暂代朱灵老祖与四宗亿万子民,先行礼谢过。”
罢,在众人中间,恭恭敬敬的向四方跪拜。
若是在台上行礼是必要的政事,是表明态度,那么在台下众人之中行礼,那便是诚意十足了。
一时间,无论是台上的诸位元婴和金丹修士,以及台下八九百名筑基弟子,无不动容,鸦雀无声。
玉灵子长叹一声,朗声道:“吾辈道义在肩,不远数百万里前来赴死,可并非为青史留名。”
“然玄剑之诚,我等感于五内,自此便将性命道途托付,肝胆相照罢了。”
罢,他缓缓走下台阶,身后的金丹修士们也随之下来,一起走到弟子们中间。
…
三三夜之后。
司马策席地而坐,面对神霄弟子们的一个个问题,无所不应。
如今正魔战场陷入焦灼,战场无处不在,但对于这些不远百万里而来的神霄弟子,没有隐瞒的必要。
从军备到战况,从魔物种类到应对之法,又从战场到修行,无所不谈。
玉灵子不由得震惊,此人战策阵法,政务经营,论道辩经等等竟无一不精,甚至还能自红尘历练之中悟道。
难能可贵的是,他还能微言大义,将复杂的道理用寥寥几句话对筑基弟子们讲清楚,令无数人茅塞顿开。
这人如此惊才绝艳,到底是全才还是才?
难怪朱灵师姐如此器重他,要知道他可是司马摘星的后人啊。
此时司马策正在解答一名神霄弟子的疑惑。
“司马不才,亦是以乙木之道入道立身,乙木之人机敏有余,然我有一挚友过,”
“若偏于乙木之道过深,难免会沉溺于阴诡之术不可自拔,难以自立不提,也为君子所不喜。”
“因此,有相当长一段岁月,他对我始终厌弃疏远,难以相知,令人甚是苦恼。”
众人善意的哄笑起来,真是不可想象,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也曾有如此窘态。
“后来,”司马策仿佛陷入回忆,“我与他于霜寒之中交心,也终于悟到了甲木之道,甲乙合流。”
“先前所言人之道的感悟,大多来自他赠我的修行心得,并非司马一人所作。”
有人忍不住问道:“司马前辈,此人定是高门高修吧,其姓名为何,我等若有良机,定要登门求教。”
司马策叹息一声道:“此人名为李叹云,其智乃万人之上,其勇冠绝三军。”
“其慈,如雨露,细润无声,司马之才,不及其万一也。”
沈见素微笑的面容一僵,李叹云?
难道是重名吗,她不由得看向师兄,却见师兄也正一脸凝重的看向她。
沈见素想了想,开口朗声问道:
“前辈,那此人定不是无名之辈吧,他现在身在何方?”
司马策顺着声音看去,却见众多修士之后,一名身材高挑的美貌少女挨着一个大胖子盘膝而坐。
他不由得失声道:“龙月!”
众人纷纷侧目,有认识沈见素的修士微微惊讶。
“抱歉,这位道友,是司马失态了,”司马策很快调整过来,微笑道,“你很像我的…我的一位故友。”
沈见素却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李叹云叫我二丫,他又叫我龙月,难道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无妨,前辈,你还没有回答晚辈的问题。”
司马策踌躇片刻,回道:
“我只能,此人尝遍世间百般苦难,如上善之水,正身居人所不能至之恶地。”
上善之水?
众皆惊讶,司马策先前对数百个问题无所不言,无所不明,却对此人不愿深。
那么是他所言有虚,还是另有深意呢?
司马策微微一笑,道:“诸君远赴如此险恶战场,为常人不能为,又岂非上善若水之举?”
将话题从李叹云身上轻轻移开,他又看向一名欲言又止的弟子,用和煦的目光,鼓励他将疑惑出来。
…
如此又过了四四夜,神霄弟子再无疑惑。
从上到下,大大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一般人羞于启齿的军饷和抚恤,司马策都明明白白的了个清楚。
玉灵子原本是以为这些事情会由自己和司马策交接,但如此一来,倒省了许多猜疑和疑虑。
最重要的是,神霄派弟子对于玄剑宗,真正的感受到了彼此紧密相连的羁绊。
司马策面上仍神采奕奕,但其实早已疲惫不堪。
但他仍有事未了,从玉灵子之处出来,所过之处,神霄弟子无不对他拱手致意。
沈见素正独自一人在船头,望着东极海出神。
“这位道友,从未见过大海吗?”
沈见素回过神,回头见是他,微微一笑。
“大海无量,其水几何,见素一时出神,让前辈见笑了。”
“见素…敢问道友尊姓?”
“不敢,敝姓沈,沈见素。”
司马策暗暗记下,道:“先前司马言语有失,还请沈道友海涵。”
“前辈不必如此,世上相像之人甚多,一时认错是常有之事。”
如此一模一样,不会认错的,不会的。
李兄与你是冥婚之缘,神魂交织,命运相连,此事绝非偶然。
司马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继续攀谈起来。
待沈见素离去,司马策手中拈着一枚传音符,沉思不已。
叹云,你太累了,又远在边,就让我再帮你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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