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臣要求秦川进城吃酒，再找几个白嫩的姑娘乐呵乐呵。
这若是放在以前，秦川自然是欣然前往。
可现在他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的冲动。
“老张，今日我便不去了。”
秦川婉拒道：“寒地冻，将士们缺柴少火，冻得瑟瑟发抖。”
“咱们这些当官儿的却去城内花酒地耍姑娘，将士们若是知晓了，岂不是要戳咱们的脊梁骨？”
“再者，我等已非昔日大头兵。”
“我等身为指挥使，即便是暂代，亦不可再如往昔般散漫。”
“侯爷将这么多的兵马交给咱们，那是对咱们的信任。”
“咱们也要时刻紧绷着一根弦，好好办差，不能出了岔子，辜负了侯爷的这一份信任。”
“现在我辽州胡人叛军和卢氏叛军未平，山贼马匪也很猖狂。”
“我们若是擅离职守去城内吃酒，万一误了侯爷的事，咱们就万死莫赎了。”
秦川是很珍惜曹风给他的这一次机会。
他秦川家里不是穷困农户，可却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他家里只不过是辽河县一个富户，家里有十多顷地而已。
他没有多大的背景关系。
如今侯爷就是他能接触到的最厉害的帝京豪门权贵。
侯爷将他提到了代指挥使的位子上。
他兢兢业业想要干好这一份差事，不辜负侯爷的信任。
“老张，我劝你也别去了。”
秦川好言劝张虎臣：“咱们身为指挥使，这肩头的担子可不轻，可不能疏忽大意。”
张虎臣听秦川这么一，也觉得有道理。
他当即打消了去城内吃酒的念头。
“行吧，你得也有几分道理。”
张虎臣道：“那咱们今儿个就不去了。”
“待到他日有时间了，我们再痛饮一番。”
他有些惋惜地：“我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让陈大勇兄弟请客。”
“咱们现在不去，倒是便宜他了。”
秦川哈哈一笑。
“改日再让他请就是。”
“那必须的。”
张虎臣哈哈一笑：“他可是侯爷身边的红人，他不请客，难不成要我请客？”
秦川笑骂：“你啊，属铁公鸡的。”
“一毛不拔！”
“我那是节俭度日。”
当两人斗嘴的功夫，一名传令兵疾驰而至。
传令兵在他们跟前勒住了马匹，对他们抱了抱拳。
“张指挥使！”
“秦指挥使！”
“侯爷有请！”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他们取了马匹后，与传令兵一道急匆匆地奔向了城内的曹府。
他们两人被引到了曹府的客厅落座。
“张指挥使请在此稍后喝茶。”
唐昊对张虎臣招呼一声后，目光又转向了秦川。
“请秦指挥使随我来。”
“有劳唐兄弟了。”
唐昊引着指挥使秦川转过了回廊，抵达了曹风的书房。
唐昊进去禀报一番出来后，这才伸手对秦川做了一个请字。
“侯爷请秦指挥使进去。”
秦川对唐昊又拱了拱手后，这才迈步进入了烧着火炉的书房。
书房内，曹风正坐在书案后边在提笔写东西。
“来了？”
“秦川拜见侯爷！”
曹风年仅二十岁，可却出身镇北侯府，如今又是辽阳军镇都指挥使。
秦川比曹风年长一些，可对这位侯爷却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川举止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坐，坐。”
曹风放下了毫笔，起身招呼秦川落座。
“多谢侯爷。”
秦川道谢后，这才弯腰落座。
秦川出身辽河县，原是虎威营的一名队正。
他与出身帝京豪门的曹风，本是壤之别。
若不是曹风被发配到辽州军效力。
他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样的豪门子弟。
更别得到曹风的礼遇，得到单独相处的机会。
曹风礼贤下士，没有丝毫豪门子弟的架子。
这让秦川很感动。
曹风亲自给秦川倒了一杯热茶后。
这才在秦川的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
曹风拉家常一般地与秦川交谈起来。
“虎威营的将士们从辽州返回后，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辽州一战，秦川统帅的虎威营乃是参战的主力。
这一仗虎威营有两百余人阵亡，幸存的也都伤痕累累。
面对曹风的询问。
秦川心中暗自思量，揣测着侯爷的用意。
他如实回答：“回侯爷的话，受赡将士大多已经伤愈归队。”
“如今仅有十三名重赡将士尚在养伤，估计还得半个月才能回营。”
“辽州之战后，将士们均获重赏，对侯爷心怀感激。”
“现在将士们的士气很高。”
“只要侯爷一声令下，马上就能提刀上阵。”
曹风听了秦川的话后，微微点头。
他能出还有十三名将士在养伤没有归队，这就足以明他这个指挥使是称职的。
一名指挥使，若是对手底下的将士的情况都不清楚，两眼一抹黑，那可不校
虎威营能随时上阵厮杀，明虎威营一直保持着警惕，这就很好。
“不错，不错。”
曹风话锋一转，又问道：“虎威营的将士们可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解决的？”
秦川顿了顿道：“我们虎威营的确是遇到了一些困难。”
“我们已经想了一些解决的办法，暂时就不给侯爷添麻烦了。”
曹风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遇到什么困难了？”
秦川如实回答道：“今年出奇的冷，外边冰雪地的。”
“这取暖的木炭和木柴价格都翻倍。”
“将士们现在缺少一些取暖之物，大多都蜷缩在营房内，不敢出门。”
秦川对曹风禀报：“我已经决定拿出一千两白银，给虎威营将士们购买木柴木炭，以解决将士们的燃眉之急。”
他们驻防辽州的兵马不比别处。
辽州一到冬，大雪封山有时候就有两三个月。
可是将士们的粮饷中并没有购买木炭柴火的补贴。
这就意味着。
他们想要烤火取暖，必须得自己掏腰包。
本身他们的粮饷就不多，自然不愿意额外的花费。
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都是趁着入冬前，自己去伐木。
可这一次他们随着曹风去打仗，耽误了时间。
如今面对寒地冻的气，他们只能硬挺着。
曹风得知秦川自己掏腰包一千两去给虎威营将士购买木炭。
他皱了皱眉，心里顿生警惕。
此举颇有收买人心的嫌疑。
或许是看出了这位侯爷的担心。
秦川主动解释：“侯爷不要误会。”
“我此举并非为了收买人心，只是不想让将士们挨冻受冷。”
“毕竟我身为虎威营指挥使，要时刻关心爱护手底下的将士。”
“若手底下的将士冻死冻伤，影响了士气和战力，那就辜负了侯爷的信任。”
秦川主动地解释，曹风的眉头当即舒展开来。
这并非他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曹风已经将虎威营看成了自己的立足之本，可不愿意失去掌控。
秦川这位指挥使能如此坦诚地出自己的想法，曹风反而打消了一些心头的疑虑。
这秦川舍得拿出一千两银子出来给手底下将士购买木柴取暖。
如此关心爱护手底下的将士，放眼大乾各军，可谓是凤毛麟角。
只要秦川的忠心没有问题，那倒是可以对秦川重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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