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到,合纵军收拾战局,分配秦虏,魏军离境,赵军留守,李牧领军,开赴河东,廉颇北上,以图离石。武安君白起,暂赴晋阳。
斯年八月初叁,河东新军至汾陉贰邑次日,陉城辎重走水,凶徒亦未索得,众军无得食,待迁至汾城,初五夜,汾城走水,辎重受损,肆万余人,无有得食。郡尉震怒,欲查新军。新军本自毛躁,接连失火,已为惊弓,待有人言传,郡尉亲兵,前来逮人,遂为哗然,纷闹之间,竟有群聚,呼啸之间,径直杀奔郡兵,以为先手。群情之下,众将裹挟,被迫前往。及战,竟不能胜,败退之际,赵军突至,强以攻城,无人防守,皆自南奔。贰城遂克。
“赵牧”随裨将赵方入城,贰万步卒分守,遣万余骑军追亡,待近曲沃,方自回转。皮牢之地,近应侯范雎,暂不相守,以免徒劳。
八月初六,应侯范雎所率咸阳精兵,攻马邑已近十日,仍不得克。恰逢此时,高平关隘,王陵被杀,郑安平奔逃,王离方至,整顿期间,未有攻伐廉颇。故廉颇调兵遣将,取秦军东城所遗兵甲剑弩,以应范雎援军,甚为便当。
久不及克,辎重亦阙,应侯范雎,复以踌躇。事不可为,上党秦军,未能救脱,反于战间,得见秦军箭矢宝剑,上有工匠铭记,确为工坊所制,岂秦军全灭乎?不然何多慈物件?既然如此,此战为何?寻思至此,遂萌退意,下令收齐赵军所用秦军物件,以为物证,徐徐退军,以为他图。赵军未明其意,亦不追赶。
待复回皮牢,遣斥候以察,不惟平城,兼且汾陉,尽落赵军之守。十日之间,局势竟崩坏至斯,应侯范雎亦为茫然。原意攻伐赵军,以复城邑,不意秦军,自七月中旬至皮牢,十日克关,十日攻马邑,往复越山贰次,并未休憩;且辎重有阙,无得有食,战意低落,不愿再战。以为稳妥,遂率军退于安邑,以固郡治,得辎重而后言。另报上党秦军尽没之事于秦昭襄王。此即李牧领军至河东而所见局面。
待李牧前来,至于汾城,得见“赵牧”,乃明其情。两军得会,亦有八万左右。李牧封爵最高,遂为军帅。李牧此行,所率兵卒,亦有边军及匈奴骑,约叁万数。昔日丹水恶战,以骑射远战,而得保存,相较步卒,略微完整。另廉颇前往离石,不利骑军,而河东之地,尚可用之,故如此区分。见裨将赵方军内尚有匈奴诸族骑兵,遂一并编之,合以四万数。剩余四万步卒,着裨将赵方率之。“赵牧”年幼,无得率军,且以随校
裨将镇汾、陉及皮牢三城,以为防护,另遣军出,收服唐、梁、冀诸邑,以为辎重。四万骑军,分出三支,南下侵扰,专以辎重。其时,因应侯范雎征粮河东,故田野间已无农物,然各邑收集转运,并未结束,骑军南下,时有所获,尤以曲沃为甚。
武安君李牧自将军,扫荡垣、阳狐、武遂,肃清秦守军,遣使至轵邑,调所遗万人守武遂,以绝秦军东进之途,轵关陉终得收回。另遣使渡河,会望诸君乐毅于陕县,约以呼应,共守黄河,时北殽道已无韩军,乐毅兼守。待后路安定,李牧乃反军曲沃,克而守之,以为前突,对峙应侯范雎。
却应侯范雎,整合完毕,已八月末,咸阳精兵,已然回复,原属河东新军,自汾城哗变,逃亡走杀,止余万数。自得成军,辎重屡毁,事有不祥,应侯范雎,遂遣归不用。河东郡兵,原本贰万,攻伐镇叛,一路逃亡,尚余万数,乃收服之,合拾万数,镇守安邑。
本依常理,应侯范雎八月初七已反皮牢,李牧军八月二十方至皮牢,以范雎之能,当不至坐视赵军猖獗,理应北上,以众击寡,驱复汾陉,以为后图。然实情却是,咸阳收其上党战没之报,举朝振动,秦昭襄王乃以河东郡尉主安邑军,召应侯范雎回都议事。郡尉材质庸常,范雎不报厚望,遂嘱以稳守,待咸阳示令。故有李牧安然西反,从容整合,收服袭扰之举。待范雎自咸阳反,沿河渡口关隘,皆有驻军,蒲津风陵,更以重兵,以防赵军西渡。
待得其时,武安君李牧无力南下,屯曲沃及武遂俩地军而困安邑。应侯范雎,重以防守,不再北上,双方僵持,又见对峙。斯年九月事。
另廉颇,自八月二十日出发,领军叁万,北反晋阳,以图离石。白起诸将,随行北上,反经灵沁古道,直达晋中平周。秦众将方知此战疏漏之处,待见通道内斧凿刀劈之痕,乃明赵军筹备之久,用心之深。晋中之地,秦军亦多次攻伐,无有发现此密者,致少水守御,有以纰漏,招至大祸,一战而葬三拾万秦军。武安君白起及秦将王离,对视无言,深以为憾。
复至晋阳,秦宣太后、穰侯魏冉及平原君赵胜,郊外以迎。众人相见,恍如昨日,惟有异者,上次南下,都平君田单为伴,此次北上,上将廉颇为伍。白起环视,秦宣太后,容貌少变,颇为矍铄,然穰侯魏冉,较四年前相见,已有衰败,纵有掩饰,亦可观出;转视平原君赵胜,虽近命,风流倜傥,温润如玉,纵对视白起,亦眼无波澜。众人瞩目白起,虽步行匆匆,形容尘土,然神朗气清,并无憔悴。
众人互拜,各呼其职。听闻武安君之呼,白起摇首以谢:“自某出都,秦王已去封爵夺地,今久不为武安君矣,切勿再呼。”
众人皆愕,尤以廉颇为异。一路同行,并无言,晋阳之郊,方有此言。复思者再,或有所思,愈敬其人。
魏冉近前,步履迟滞,语言缓缓,低声而言:“今日前来,弟不复归乎?”
白起亦有所感,乃近前而扶,朗声而言:“不复归矣,与兄把酒。”
魏冉握其手,摇摇再三,并肩而行,径直反城。白起半步而随,众秦将叁佰有余,相随其后,径往武襄君府,并无有监禁之事。自此,众将安居于此,无有他事。
另廉颇此次反晋阳,以上党功臣之身,满以为郊迎者众,众皆称赞,不意反逊秦俘,尤弱白起,故有以颜色。待入得晋阳,平原君赵胜请宴,贰人相携自归,且以饮宴。
却原来,此次廉颇,亦贰至晋阳,其时赵孝成王贰年陆月,白起初攻晋阳,即以上将廉颇为将而守,马服君赵奢游击上郡,以为策应。待白起反晋阳,其时廉颇亦在,并未郊迎,长居期间,亦未来往。今日复至晋阳,亦各饮宴。平原君赵胜,素知其秉性,并不异常,方有此饮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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