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到,李斯得知韩子尚存,并曾救己,请于新皇,复拜谒之,以通其好;韩子以公私之别,请以“孟辙”及司徒博彦陪宴。与会,司徒博彦有以挑拨,以恶法家贰人。
闻得“民贵君轻”之语,法家贰人对视,转视“孟辙”。“孟辙”亦为愕然。昔日孟子言此,意有所止,并未直言君王;今司徒博彦,直言韩李,与直谏新皇无异。于此新君初立之月,言此不善之言,恐非适当。然以其敢言,亦感欣慰,乃朗笑举酒,以为共祝。
韩子接言:“子尚幼,热血在怀,爱国为君,有此言语,不算为过;然学以治国,不得而行者,言而无益也。吾习之法,虽主人主,然法度之臣,亦不可阙,且随吾习,及长而荐,有以报国。”
见韩子接过此事,李斯亦不为己甚,遂接言道:“儒学迂远,不行于时,新皇昔日有慕,今日继位,以法行国,自为明证,子尚思。”
“孟辙”亦不忍司徒博彦有害,接言道:“即贰位不以子糊赖,某亦不再有言,且收心求学。”
众人言毕,觥筹之间,气氛已暖,尽兴而归。
秦二世元年,十月中,司徒博彦请于秦皇扶苏。秦皇念其情,特准以召。及见,司徒博彦言以拆除金人,铸兵甲以精秦卒之策。闻其言,秦皇震怒,欲逐之。
昔日始皇,集下之兵而铸金人,取收兵止戈意,以示下太平,以为“重器镇国” ,“有大人长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见于临洮。”今日子狂胆,谏言拆除。不惟新皇不允,朝中众臣亦无首肯之理。
见新皇震怒欲逐,司徒博彦乃复拜曰:“陛下息怒,容子壹言。‘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桀有昏德,商纣暴虐,鼎迁于周。及周王室衰,南楚来问,王孙满言,‘卜世三十,卜年七百,所命也。’”
见新皇有听,司徒博彦乃续言:“以此而言,自成王定鼎,及待昭襄在位,时至其言,周德衰微,秦德复升,方有吾秦席卷下,壹以代周之事。然九鼎不全,故护佑有阙,方有胡亥之祸及新皇蒙难。及至今日,灾殃未消,尚需慎之。”
缓而复言:“鼎不得安,方有金人相助之举,以为金生水。然以金人之力,时短力薄,未得其力,且以兵戈消融,杀虐附着,无得以清,并居咸阳,西合白虎,主以刑杀,恐未能安秦,复以重祸。故子方言,拆除金人,铸以兵戈,以应战事。望陛下明鉴。”
秦皇扶苏,自相识起,屡闻司徒博彦之象五行之,先有先皇之驾崩,后有胡亥加害,复有房心贰宿之阴阳火论,及至今日,竟以王孙满之言而定秦取周之事。事皆荒谬,无得人信,然以其后事观,无得有偏。故虽有荒谬之感,亦不敢不信。闻其言,思曰:“以子所言,九鼎有阙,无得庇护周全,金人无力,何以补之?”
司徒博彦对:“左传有言:‘夏方有德,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今补有阙,亦需有德。”
“所谓有德,怀德畏威也。有以征战,四方咸服,乃为畏威;至于怀德,续以王化,心悦诚服。今始皇神武,一统寰宇,扩地千里,昔日九鼎,有以不照,故有此阙,应以命,以补增之。今新皇更替,接续其命,自应平服大乱,继以王化。”
“大乱起于胡亥悖逆,九鼎倾动,下人心,躁动思邪,不得而止。新皇欲有作为,即平乃为首要。下得平,其威则立,接续王化,礼仪教育,耕读传家,国安民富,万众黔首,心悦诚服。及至彼时,收四方所贡,集八方善念,绘大洲风情,铸万民颂言,则万世永昌,无得有更。此之谓九鼎补阙之法也,请陛下思之。”
新皇扶苏,本自凝神,听其谏言,初不觉察,及待最后,王化礼仪,耕读传家,纷至沓来,复以愕然,恍然而觉,不惟大禹,复加《左传》,更及九鼎,其言始终,劝以儒政,气笑之间,偏以幼,不忍责罚。心知自废丘之始,近法家,远仁政,有以偏差,得其不满,故有此出。思绪之间,亦感其诚,乃开口言道:“子勿忧,昔日兼听则明,兼收并蓄之言,朕常思心间,一刻不曾忘却。”
闻新皇所言,司徒博彦亦有所感,复叩谢恩,续言:“子惶恐,然不言其他,单以金人之事,何时陛下敢言拆除,何日陛下圣以往昔。孟子有言:‘仁者爱民,仁者无担’创下者雄,树万世者王。守成中兴,终不如万世垂范。子昔日所言,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望自陛下始。”
秦二世(扶苏)元年,十月下,右丞冯去疾拟诏,秦皇谕:“诏曰:自始皇帝弃万民先行,朕自抚下,已有时矣。常闻‘禹、汤罪己,其兴也悖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故夙兴夜寐,披肝沥胆,审慎国是,不敢有差。”
“朕常叁省吾身,以求无错。此朕之恤民之心有不备乎?此社稷诸神有不敬乎?此列祖祭祀有阙乎?故前有诏,停省戍转以省民事,营造公室以庸难民,察举茂材以进朝堂,吏民勿扰以得相安。期政通人和,万民顺遂,无负始皇之停”
“然闻关东匪起,荼毒生灵,遗患下;万民哀哀,流离失所,西望王师,如盼春雷。此实降恶事,以警朕乎?‘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所谓‘诚者,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其朕不诚其身乎?其朕孝行有亏乎?其朕背失其下乎?其朕不获于乎?”
“‘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下归之。’朕继位尚短,多有所阙,今下此诏,广开言路。三公九卿,各诸郡守,博士御史,秩二千石,皆可上言,言以时弊,朕当尽览,以鉴己身,不以言罪,不以诽责。尤以除匪患、安下者为要,如诏。”
此诏并未明发下,然诸多重臣,皆自收讫,览诏而惊,轰然无措。前日宣诏,虽有更新,然主以法律政庶,无有大碍,反利官吏黔首,上下称赞者,不计其数,以为贤明。及待今日,通篇所言,皆为儒学,所谓修身养德,正己归人,更有自罪之言,输录其上。其时秦廷,多以法家,上下尊法,已为定势。复见儒文,自上而来,除以博士御史,皆恐惧益加。通篇虽止言及新皇壹身,不及治国之策,然主上有浸,下必尽染,不得不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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