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钱的人，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笑容，纷纷道谢：
“谢谢诚哥！”
“诚哥仗义！”
但同时也都满心疑惑，这不年不节的，怎么突然分起钱了？
等到所有人都分完了，李国诚掂拎手里剩下的那份——那是他自己那份，也是最厚的一沓。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众人，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钱分完了。从今起，黑市的这摊子活儿，我李国诚，正式退出。
往后，你们是继续干，还是散伙，自己商量着办。
要是继续干，都机灵点，风声紧的时候就收手，别撞枪口上。”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雷，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刚才拿到钱的喜悦荡然无存，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国诚。
一个站在人群后面，个子不高、眼神里带着几分精明和不服气的青年猛地抬起头，脱口而出：
“诚哥？你啥？退出？为啥啊？就为了她？”
他手指指向冯如意，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压抑的怒气：
“诚哥！我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熬过来的兄弟！你为了一个女人，就不要兄弟们了？就昏了头了？！”
话的人叫赵庆国，是跟着李国诚干了比较久的一个，平日里也算个头目，心思活络，但有时也显得有些急功近利。
李国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射向赵庆国，声音冷了下去：
“赵庆国！你把话给我收回去！跟我媳妇道歉！”
赵庆国被李国诚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怵，但话已出口，又是当着这么多饶面，他梗着脖子，硬是没低头，反而提高了音量：
“我错了吗？要不是诚哥你带着我们，我们能挣下这钱？现在你撒手就撒手？兄弟们以后咋办？就为了个女人……”
“啪！”
他话还没完，李国诚猛地将手里那沓原本属于自己的钱狠狠拍在旁边一个破木箱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所有人都是一哆嗦！
李国诚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不仅仅是愤怒，更多的是失望和心寒！
他盯着赵庆国，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赵庆国，你他妈还记得你当初是啥德行吗？被你爹妈当牲口使，给你大哥娶媳妇，给你弟盖房，轮到你自己，屁都没有！
三十块钱的彩礼能逼得你差点去跳河！是谁看不过眼，拉你一把，带你出来找活路？啊？！”
“现在你他妈腰包鼓零，就忘了自己姓啥了？敢指着鼻子我媳妇？
我告诉你！没有我媳妇，我李国诚照样有一要收手！以前是光棍一条，烂命一条，现在我有家了！
我有媳妇要疼要护着！我不能让她跟着我提心吊胆！不能让她因为我干这掉脑袋的营当而被人指指点点！”
李国诚的怒吼在的院子里回荡，震得每个人耳膜嗡嗡作响。
赵庆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怼得哑口无言，羞愤交加，却依旧嘴硬地低声嘟囔：
“……没了你，我们一样能干……不定干得更好……”
这时，另一个一直没话，看起来比较老实的汉子叹了口气，把自己刚拿到手的钱又塞回了李国诚手里：
“诚哥，你得对。这活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这两年也攒了些老婆本，够回家起间房娶个媳妇安稳过日子了。我也不干了，跟你一起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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