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树恢复生机的第三日,沈砚在树心处发现了一道隐蔽的裂隙。裂隙里嵌着半块刻有螺旋纹的玉片,与双界钥的纹路如出一辙,青芜用控木声探查时,树心突然传来一阵温和的震颤——竟是脉树在指引方向,指向断魂谷深处的“回音谷”。
“玉片应该是双界钥的残片。”苏清鸢将玉片与阵图比对,发现图上标注回音谷为“先民声刻之地”,“百年前陈先生的银箔上提过‘先民’,他们是最早与脉树共生的族群,或许那里藏着关于双界平衡的根源。”
联军休整完毕,沈砚带着青芜、苏清鸢、慕言与温棠先行探路。穿过脉树外围的新生竹林,空气里渐渐弥漫起淡淡的水汽,前方谷口被一层薄雾笼罩,雾中隐约有细碎的光点闪烁,像悬浮的星子。
“是声纹光尘。”温棠抚过雾中的光点,指尖传来轻微的麻痒,“只有承载过强大声能的地方才会有,看来先民声刻就在里面。”
沈砚刚踏入谷口,丹田内的脉气突然剧烈翻涌。空纹剑自发出鞘,剑身上的空间纹路亮起,与雾中的光尘产生共鸣——光尘骤然凝聚,在半空织成一道淡金色的光网,网中浮现出无数深浅不一的刻痕,遍布谷口两侧的崖壁。
“是先民声刻!”青芜惊呼。那些刻痕并非刀剑所留,更像是用声能冲击而成,线条扭曲如波浪,隐约能看出是某种文字,却无人能识。
慕言伸手去摸崖壁,指尖刚触到刻痕,刻痕突然亮起红光,一股无形的声浪扑面而来,震得他踉跄后退:“这东西还会打人?”
“别碰!”沈砚连忙用脉气护住他,“声刻里藏着先民的声能,贸然触碰会被反噬。”他试着将脉气注入崖壁,刻痕的红光渐渐淡去,转而泛起与空纹剑同源的淡金光芒——那些扭曲的线条竟开始缓缓流动,像在重新排粒
就在这时,谷中突然传来“嗡”的一声低鸣。空纹剑上的空间涟漪扩散开来,笼罩了整片崖壁,奇妙的一幕发生了:流动的刻痕在空间涟漪中被“展开”,扭曲的线条渐渐变得规整,竟化作了古声界的文字,虽仍有残缺,却能勉强辨认。
“是翻译!”苏清鸢拿出纸笔快速记录,“空间能把声刻的声纹转化成了可视文字!”
沈砚凑近细看,第一段文字是先民的纪年:“脉历元年,双界初分,灵气汇于断魂谷,生脉树,先民绕树而居,以声通树,以树稳界。”
“原来脉树是双界灵气的枢纽。”温棠喃喃道,“难怪蚀声教非要盯着它不放。”
继续深入,崖壁上的刻痕越来越密集。空间涟漪持续转化着文字,沈砚发现先民的记录并非连贯的叙事,更像是零散的日记:“今日脉树抽新枝,界壁震颤,以‘和声纹’安抚,树心亮绿光,当是灵界灵气过盛。”“蚀声者来访,言‘需引戾声气炼体’,长老拒之,谓‘戾声乱脉,必遭反噬’。”
“蚀声者?”慕言皱眉,“难道是蚀声教的人?”
青芜突然指着一处刻痕:“这里有图!”
那是一幅用声能刻成的简笔画:一群身披树叶的先民围着脉树,树旁站着个穿黑袍的人影,手中握着与双界钥相似的器物,旁边标注着“守树者”。而在画面角落,有个模糊的符号,与蚀声教令牌上的“蚀”字有七分相似。
“守树者……蚀声教……”沈砚心中疑窦丛生。他运转脉气,让空间涟漪覆盖更广的范围,更多刻痕被翻译出来,其中一段引起了他的注意:“守树者叛,携半部‘声刻秘典’离去,言‘先民懦弱,不懂双界之力’,长老叹曰:‘声能可载道,亦可覆道,此去必生祸端’。”
话音刚落,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鸣。雾中的光尘剧烈震颤,崖壁上的刻痕竟开始褪色,仿佛要重新隐去。
“声刻在消失!”苏清鸢加快了记录速度。
沈砚立刻将脉气注入空纹剑,空间涟漪暴涨,强行稳住了刻痕的光芒:“快记!这些是解开蚀声教根源的关键!”
众人手忙脚乱地抄写,直到刻痕彻底隐入崖壁,雾中的光尘也渐渐消散,谷中才恢复平静。苏清鸢捧着写满文字的纸卷,脸色凝重:“先民记录里的‘守树者’,很可能就是蚀声教的初代教主。他原本是脉树的守护者,却因为理念不同叛离了先民。”
温棠叹了口气:“难怪蚀声教对脉树如此熟悉,连反共振阵的子器位置都知道——他们本就源自守树者一脉。”
沈砚望着谷深处,那里的雾气更浓,隐约能看到一座石台的轮廓。脉气告诉他,那里有更强大的声能波动,像是先民声刻的核心所在。
“继续走。”他握紧空纹剑,“声刻里‘秘典’,不定就在前面。找到它,就能彻底明白蚀声教为什么要扭曲双界平衡。”
谷中的风渐渐变大,吹过崖壁时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先民在低声诉。沈砚回头望了眼隐去刻痕的崖壁,突然觉得那些消失的文字并未真正离开——它们只是在等待脉气的共鸣,等待有人揭开被尘封的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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