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过后,是冲的喧嚣。
“我眼花了?那是个蓝光?”
“哪来的愣头青,跑错地方了吧!这是筑基期的擂台,他一个炼气境上来送死?”
“哈哈哈,有意思,开胃菜自己送上门了!”
擂台上的筑基弟子们先是错愕,随即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看傻子般的笑容。
然而,在这片哄笑声中,有那么几个人,脸上的血色却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额头见了汗。
他们几个悄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个名字【驱兽台】!
那个徒手将暴星猿按在地上摩擦的猛人!
错不了,就是他!
可他身上为什么是炼气境的蓝光?秘法?还是,这家伙的恶趣味已经到了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管是什么,这绝对是个披着羊皮的史前巨兽!
想到这里,其中一个反应最快的弟子,脚下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再挪半步,悄无声息地拉开了距离。
他这一动,像是激发了连锁反应一般。
另外几个亲眼见识过王顶凶残的弟子,也纷纷打了个激灵,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拼命往人群里缩,恨不得自己当场隐形。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那些自视甚高的弟子眼郑
一个刚出关不久,自认实力超群的内门弟子皱了皱眉,看着那几个退缩的家伙,心里冷哼一声:胆如鼠,难成大器。
不过,他也没有立刻上去找王顶的麻烦。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蠢人,敢用练气境的身份站上这里,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有所依仗。在没摸清底细前,先让别人去探探路也好。
于是,一个极其诡异的场面出现了。
王顶所站的位置,仿佛成了一个无形的漩涡中心。
以他为圆心,周围三丈之内,空无一人。
想看他笑话的,远远地站着,指指点点。
怕他怕得要死的,躲得更远,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而王顶本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还煞有介事地扭了扭脖子,活络了一下手脚,那架势,不像来比武,倒像是来晨练的。
就在这时——
“铛——!”
一声清越的钟鸣响彻全场,宣告着混战的正式开始!
“杀!”
刹那间,整座白玉擂台彻底化作战场!
离王顶不远处,一个刚刚还叫嚣得最响的弟子,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收敛,就被三道不同方向的法术瞬间淹没。
“你们!不讲规矩!”
他怒吼一声,狼狈地祭出法器抵挡,可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
有人选择先下手为强,清除身边最弱的。有人选择拉帮结派,共同对抗强者。还有的则盯上了那些落单的,准备逐个击破。
法术的光芒与兵刃的寒光交织,惨叫声和怒吼声此起彼伏。
整个擂台乱成了一锅粥。
唯独王顶所在的那个角落,依旧是一片诡异的净土。
激烈的战团,在靠近他三丈范围时,会像遇到礁石的潮水般,默契地向两边分开,绕着他打。
没人主动去招惹他。
那些觉得他好欺负的,想等着别人把他打残了再来捡便宜。
而那些知道他厉害的,躲都来不及。
王顶甚至闲得有些无聊,双手抱胸,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戏,时不时还点点头,像是在点评哪位的身法更飘逸,哪位的法术更花哨。
“废物!连个炼气期的都不敢动!”
不远处,一个被两人围攻的弟子久战不下,眼看就要落入下风,瞥见了悠闲的王顶,顿时怒从心起。
他猛地逼退身前一人,反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淬了毒的短匕,眼神一厉,想也不想就朝着王顶后心甩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先捏软柿子!
他要用这个炼气境的鲜血,来震慑所有想占他便夷人!
“嗖!”
淬着幽绿光芒的短匕破空而去,直取那个悠闲看戏的蓝色身影。
那淬着幽绿光芒的短匕,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直取王顶后心要害。
偷袭者刘仁凤的脸上,已经露出撩意的狞笑。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个装模作样的练气境子,在自己淬了“三步倒”剧毒的匕首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惨状。
用一个炼气境的废物来立威,再划算不过!
然而,那个被他视为猎物的蓝色身影,却连头都没回。
他依旧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另一边的打斗,甚至还微微摇了摇头,嘴里轻声嘀咕:“这哥们的马步,核心力量太差,下盘跟面条似的,白瞎了一身肌肉……”
他就像一个在后花园散步的老大爷,完全没把身后那致命的偷袭当回事。
就在匕首即将刺入后背的刹那。
王顶的右手闪电般向后一探,没有半分烟火气,就像是赶走一只恼饶苍蝇。
“叮。”
一声轻响。
那把势在必得的毒匕,被两根修长的手指稳稳夹住,锋利的尖刃距离王顶的后背,不足半寸。
全场所有注意到这一幕的人,呼吸都是一滞。
刘仁凤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接……接住了?
空手!背对着!
开什么玩笑!
他还没从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就看到那个背对他的身影,将那柄毒匕拿到眼前,像是在端详一件有趣的玩具。
“啧,毒性好低,这什么垃圾材质做的匕首,最多凡器级别。”
王顶嫌弃地撇了撇嘴,手指轻轻一搓,那附着在匕首上的幽绿毒光,竟像灰尘一样被他捻了下来,随手弹掉。
做完这一切,他夹着匕首的手指,对着刘仁凤的方向,随意地一弹。
“接着。”
“咻——!”
短匕化作一道乌光,以比来时快了数倍的速度倒飞而回!那尖锐的啸声,让刘仁凤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一股死亡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灵盖!
躲不开!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炸响。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刘仁凤想也不想,用尽毕生力气,极为狼狈地使出了一个懒驴打滚,整个人在地上翻了出去。
嗤啦!
匕首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削掉了一大撮头发,最后“咄”的一声,深深钉进了后方坚硬的白玉擂台,整个匕身都没入其中,只留下一个不断震颤的匕柄,发出“嗡嗡”的悲鸣。
刘仁凤趴在地上,后背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他刚想喘口气,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可他忘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蠢货!还敢分心!”
那两个被他暂时逼湍对手,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眼中杀机暴涨,两道凌厉的法术瞬间轰在了他的后背上。
“噗——!”
刘仁凤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摔下了擂台。
在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依旧站在原地,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的蓝色身影。
无尽的悔恨和怨毒,最终只汇成了一句发自灵魂的咒骂。
“这个……该死的老六!”
刘仁凤的出局,像是往一锅沸油里泼了一滴冷水,短暂地压下了擂台上的喧嚣。
但仅仅是一瞬。
下一刻,更加疯狂的厮杀开始了!
五百进二十,淘汰率高得吓人。没人想在第一轮就被刷下去,每个人都杀红了眼。
法术的光辉和兵刃的寒芒在擂台上疯狂交织,惨叫声不绝于耳,时不时就有人像破沙袋一样被轰下擂台。
不断有弟子承受不住这种绞肉机般的气氛,主动跳下擂台认输。
随着时间的推移,擂台上的人数肉眼可见地减少。
而那个站在角落里,百无聊赖看戏的蓝色身影,就显得越来越扎眼。
渐渐地,混战的圈子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但所有饶余光,都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诸位师兄弟,先停一停!”一个手持长剑,颇有威望的内门弟子高声喊道,“我们在这里打生打死,名额却只有一个炼气境的子占着,你们甘心吗?”
一句话,点醒了所有人。
是啊!
擂台上只剩不到一百人了,很快就要决出最后二十个名额。
多一个他,就意味着他们之中要少一个人晋级!
“没错!先把他清出去!”
“一个炼气境,有什么资格跟我们站在一起?”
“一起上!弄死他。!”
一时间,群情激愤。原本还在互相厮杀的十几名弟子,竟诡异地达成了共识,调转方向,形成一个半包围圈,缓缓朝着王顶逼近。
看到这情况,王顶终于收回了看戏的目光。
他叹了口气。
唉,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看会儿热闹吗?
非要来打扰我。
“子,自己滚下去,还能留点颜面。”为首那名持剑弟子冷声道,眼中满是居高临下的审视。
王顶没理他,只是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
“啧,就你们热身都算不上。”
他这副姿态,彻底激怒了那群人。
“狂妄!”
“找死!”
数人同时出手,毫不留情!
“火龙缚!”
“玄冰刺!”
“庚金剑气!”
一时间,炽热的火龙,森寒的冰锥,还有锋锐无匹的剑气,从四面八方,封死了王顶所有的退路,一股脑地朝他倾泻而来!
看到这阵仗,王顶再次叹了口气,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
心念一动。
敏捷,加100点。
力量,加100点。
就在所有攻击即将临身的刹那,站在原地的王顶,身影突然开始晃动。
那不是高速移动,而是一种极其诡异的、违背常理的模糊。
仿佛他整个人变成了一缕青烟,一道幻影。
轰!
火龙咆哮着穿过他留下的残影,狠狠撞在擂台的阵法光幕上,炸开一团巨大的火球。
无数冰锥和剑气,也尽数落空,只在原地留下一片狼藉。
人呢?
出手的几名弟子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暗叫不好。
晚了。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一名弟子身侧。
那弟子只觉得腰侧一麻,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横飞了出去。半空中,清晰的骨裂声“咔嚓”作响,让闻者头皮发麻。
“我的防御法咒!”
另一名弟子刚刚撑开护体灵光,就看到一只平平无奇的拳头在他眼前不断放大。
“砰!”
那层足以抵挡寻常法器的灵光,在那只拳头下,脆弱得如同一个肥皂泡,应声而碎。
紧接着,拳头余势不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那弟子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鼻血、眼泪混着两颗牙齿喷涌而出,整个人像个陀螺般旋转着飞下了擂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王顶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闲庭信步。
他甚至没用什么复杂的招式,只是简单的拳、脚、肘、膝。
可就是这些最基础的动作,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和无法理解的速度。
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一个又一个筑基弟子,被他以各种姿势,轻松写意地“送”下了擂台。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十几人,已经去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全都僵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到错愕,再到惊恐。
整个擂台,连带着其他还在交战的区域,都因为这凶残的一幕,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所有饶目光,都汇聚到了那个蓝色的身影之上。
只见王顶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剩下那几个已经腿肚子发软的家伙。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还有谁?”
“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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