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刚过，菜畦里的泥土就透着股醒过来的劲儿——乐乐蹲在塑料布旁，手指刚碰到湿润的土，就看见旁边的竹林里冒出几支嫩笋尖，裹着褐色的笋衣，顶着点新绿，像刚睡醒的娃娃。
“春笋冒头咯！”乐乐刚喊出声，院门外就传来虎的声音。转头一看，他正扛着竹筐跑过来，筐里躺着几支比拳头还粗的春笋，沾着新鲜的泥土：“早上跟奶奶去后山，看见竹林里冒了一片，特意挑了最嫩的，正好做春笋腊肉年糕！”
两人刚要挖菜畦边的春笋，李爷爷就提着铲子来了，还带着个竹篮：“挖春笋得留着根，别伤了竹鞭，明年才能再长。”他边边示范，铲子贴着笋边轻轻挖下去，没一会儿就把一支春笋完整挖了出来，“你看，这样挖出来的春笋没断茬，吃着更嫩。”
安也凑过来，拿着铲子在旁边比划，却不心碰掉了笋尖上的嫩叶，急得直跺脚。乐乐笑着把自己挖的春笋递给他：“这个给你，咱们做春笋年糕，迷你版的更可爱。”
回到家时，陈奶奶已经把腊肉拿出来化冻了，王爷爷也提着陶罐来了，里面是新腌的辣椒碎：“开春吃点辣开胃，加进春笋年糕里，鲜得能多扒两口饭！”山里奶奶则坐在廊下剥春笋，手指飞快地撕掉笋衣，露出雪白的笋肉，还时不时往嘴里塞一块生笋：“鲜得很，不用炒都好吃！”
厨房很快飘起了香气。陈奶奶把春笋切成薄片，焯水去了涩味，和腊肉丁一起下锅翻炒，油脂裹着笋片的鲜，混着辣椒碎的辛香，引得安围着灶台转。虎则帮着揉面团，往糯米粉里加了些新磨的大米粉：“奶奶加大米粉更爽口，配春笋刚好。”
第一笼春笋腊肉年糕刚蒸好，乐乐就切了块递给山里奶奶。老人家咬了口，春笋的脆嫩混着腊肉的咸香，辣椒碎的微辣在嘴里散开，忍不住点头：“比山里的春笋炖肉还香！”李爷爷也尝了一块，指着菜畦的方向笑：“等白菜再长大点，咱们做白菜春笋年糕，两种鲜混在一起，肯定更绝！”
下午，乐乐和虎去菜畦里间白菜苗。阳光正好，白菜苗的叶子绿油油的，间下来的壮苗被他们移栽到旁边的空地里，李爷爷要等这些白菜长成包心的，冬做酸菜年糕。“对了，咱们之前开春种糯米，现在正好育苗。”虎突然想起之前的约定，从包里掏出一包糯米种，“这是奶奶留的老品种糯米，煮出来特别糯。”
两人在菜畦边辟出一块地，翻土、撒种、盖薄膜，动作麻利得很。王爷爷路过看见，特意回家拿了袋腐熟的鸡粪过来：“给糯米苗施点肥，长得壮实，秋收的糯米才饱满。”
傍晚，乐乐坐在桌前翻“救命菜笔记”，在之前的约定旁边画了支春笋和一片糯米苗，写下：“春笋+腊肉+辣椒碎=春笋腊肉年糕，鲜辣爽口；约定——秋收新糯米，做新米年糕；冬用白菜做酸菜年糕。”
虎凑过来看，掏出手机发了张糯米苗的照片给山里奶奶，很快收到回复：“等夏，山里的野杨梅熟了，摘些晒成干，做杨梅年糕！”乐乐看着消息，转头看向菜畦——夕阳下，糯米苗的薄膜泛着光，春笋立在竹林边，微风里满是春的味道，那些藏在季节里的约定，正像这菜畦里的庄稼一样，慢慢长出新的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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