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一的午后,阳光透过太子府的窗棂,却照不进满院的压抑。
侍卫们身着玄色劲装,沿着回廊整齐列队,腰间的佩刀泛着冷光,将这座曾经尊贵的东宫,变成了密不透风的囚笼。
太子被软禁在书房内,双手被缚在身后,往日的骄傲早已被挫败取代,只剩下眼底的怨怼,死死盯着窗外巡逻的侍卫,像一头被困住的困兽。
书房外,墨羽正借着整理太子衣物的名义,仔细搜寻着可能藏有密信的角落。
他的指尖拂过书架上的典籍,目光扫过案下的暗格,每一个动作都心翼翼。
景淮初曾叮嘱他,务必找到太子与柳承业勾结的实证,才能彻底将这盘谋逆棋局钉死。
“吱呀”一声,墨羽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除了几卷泛黄的字画,并无异常。
他轻轻将字画取出,指尖忽然触到抽屉底部的一道缝隙,心中一动,用刀心撬开。
一个巴掌大的木盒藏在夹层里,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放着几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却能清晰辨认出“三日后密道接应”“柳府死士已就位”“事成后封柳承业为大将军”等字样,落款处是太子的私印与柳承业的签名。
“找到了。”墨羽将纸条心收好,装作整理衣物的模样,快步走出书房。
院外的暗卫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出来,立刻递上一件侍卫的外衣。
墨羽换上衣服,混在巡逻的队伍中,借着转角的掩护,悄然离开了太子府,朝着五皇子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五皇子府书房内,景淮初正拿着楚清颜改良的连发弩,仔细检查着箭槽的弹簧装置。
弩身用精铁打造,线条流畅,箭槽处的弹簧灵活自如,只需轻轻扣动扳机,三支短箭便能依次射出,射程与射速都远超普通弩箭。
楚清颜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张图纸,轻声讲解:“这弩的箭杆用杨木制成,减轻了重量,箭簇则加凉钩,射中目标后不易脱落,若用于近战防御,效果会更好。”
景淮初点头,将连发弩交给身后的侍卫收好,目光中满是赞许:“你这改良,倒是解了军中弩箭射速慢的难题。
往后若有机会,定要让工部批量打造,装备给边关将士。”
楚清颜笑着摇头:“能帮上你就好。
如今太子与柳承业的阴谋已破,最重要的是将证据呈给皇上,彻底清除朝堂隐患。”
她的话音刚落,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墨羽手持密信,快步走进书房,躬身行礼:“殿下,属下在太子府的暗格里,找到了太子与柳承业的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们的谋反计划与事后的封赏承诺。”
景淮初接过密信,展开一看,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纸条上的内容,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太子不仅与柳承业勾结,还计划在掌控京城后,废黜皇上,自立为帝,甚至连后宫嫔妃的处置都已列出,野心昭然若揭。
“备车,去皇宫。”景淮初将密信折好,放进袖中,又让侍卫将连发弩带上。
“这密信与器械,都是呈给父皇的重要证物,绝不能有任何差池。”
楚清颜走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的褶皱,眼底满是关切:“父皇或许会因太子之事心痛,你在父皇面前,言语需温和些,莫要刺激到父皇。”
景淮初点头。
马车驶离五皇子府,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内,景淮初将密信反复翻看,脑海中不断梳理着呈给皇上的奏对思路——既要揭露太子与柳承业的阴谋,又要顾及皇上的父子之情。
既要展现楚清颜改良器械的作用,又要避免显得刻意邀功。
皇宫的午门处,侍卫见是景淮初的马车,连忙放校
马车直接驶到紫宸殿外,景淮初下车,提着装有连发弩的木盒,快步走进殿内。
殿内,皇上正坐在御案后,看着大理寺送来的柳承业审讯供词,眉头紧锁,眼底满是疲惫。
“儿臣参见父皇。”景淮初躬身行礼,声音恭敬。
皇上抬起头,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供词,语气带着几分沙哑:“淮初来了?
柳承业的供词你看了吗?他竟真的想借太子之名,谋夺皇位,实在是罪该万死。”
景淮初起身,走到御案前,将袖中的密信递了过去:“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为了呈递太子与柳承业勾结的实证。
这是儿臣的眼线在太子府暗格里找到的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们的谋反计划,还有太子的私印与柳承业的签名。”
皇上接过密信,展开一看,手指微微颤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密信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太子的笔迹,潦草却带着偏执,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得他心口发疼。
那些温暖的回忆,与密信上的谋逆之言形成鲜明对比,让他瞬间苍老了许多。
“逆子……真是逆子啊!”皇上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将密信重重摔在御案上。
“朕待他不薄,将储位交给他,他却一心只想谋夺皇位,甚至不惜勾结外戚,置江山百姓于不顾!”
景淮初连忙躬身:“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太子虽有错,却也是被柳承业蛊惑,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彻底清除柳氏势力,避免再有人借机作乱。”
皇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落在景淮初带来的木盒上:“这木盒里装的是什么?”
景淮初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连发弩,语气带着几分郑重:“父皇,这是清颜改良的连发弩,能连发三支短箭,射程五十步,射速比普通弩箭快三倍。
此次柳府死士突袭东宫,若不是儿臣提前布防,又有这等器械相助,恐怕难以顺利擒获逆贼。
清颜,这弩若能批量打造,装备给军中将士,定能增强我大胤朝的军事实力,震慑蛮族与宵之辈。”
皇上拿起连发弩,仔细看着,手指扣动扳机,感受着弹簧的力度,眼底渐渐露出赞许的目光:“楚家女,果然不凡。
清颜不仅聪慧,还能心系朝堂,实在难得,这弩确实是好东西,朕会让工部尽快研究,批量打造,配给边关与京城的守军。”
景淮初继续道:“父皇,如今柳承业已被擒,太子被软禁,柳氏的核心势力已被清除。
但柳氏在京郊大营与地方官府中仍有不少亲信,儿臣恳请父皇下旨,让大理寺与兵部联合彻查,将柳氏余党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皇上点头,拿起御案上的朱笔,在奏折上写下“准奏”二字,语气带着几分坚定:“你得对,斩草需除根。
柳氏谋逆,罪不可赦,不仅要彻查余党,还要将他们的罪行昭告下,让百姓知道,朕对谋逆之徒,绝不姑息!”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景淮初,语气带着几分复杂:“至于太子……朕念及父子之情,不忍将他处死。
就将他废黜储位,贬为庶人,关押在皇陵,终身不得出,你觉得如何?”
景淮初躬身应道:“父皇仁厚,此处置极为妥当。
既严惩了太子的罪行,又顾全了父子之情,也能让朝堂百官与下百姓信服。”
皇上看着景淮初,眼底满是欣慰:“淮初,这些年辛苦你了。
若不是你沉稳果断,多次化解危机,恐怕这大胤朝,早已陷入混乱。
朕知道,你一直无心皇位,只想与清颜安稳度日,但如今太子被废,朝堂无储,你身为皇子,需担起这份责任。”
景淮初心中一动,连忙躬身:“父皇,儿臣只想辅佐父皇,守护好这大胤朝的江山与百姓,从未想过储位之事。
况且朝中还有几位兄长,论资历与能力,都在儿臣之上,储位之事,还请父皇从长计议。”
皇上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你的几位兄长,或沉迷享乐,或胆怕事,都不堪大用。
唯有你,沉稳、聪慧、有担当,又能得民心、军心,还有楚家与程明远等忠臣相助,是储位的不二人选。
此事,朕已决定,待柳氏余党清除完毕,便昭告下,立你为太子。”
景淮初还想推辞,却被皇上打断:“你不必多言。
这不仅是朕的决定,也是为了大胤朝的未来,你只需记住,日后登基,要像今日这般,心系百姓,重用贤臣,守护好这江山,莫要辜负朕的期望,也莫要辜负下百姓的信任。”
景淮初看着皇上眼中的期许与信任,知道此事已无转圜的余地,便躬身行礼:“儿臣遵旨。
定不负父皇的期望,不负下百姓的信任,守护好大胤朝的江山与安宁。”
皇上满意地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语气渐渐缓和:“好了,你也累了,先回府歇息吧。
清颜为了改良器械,定也耗费了不少心力,你替朕向她道声谢,待此事平息,朕会下旨,赏赐楚家,以表彰他们对朝廷的贡献。”
景淮初躬身谢恩,提着木盒,走出紫宸殿。
马车驶回五皇子府时,楚清颜已在府门口等候。
看到他回来,她快步走上前,眼底满是关切:“父皇那边……都还顺利吗?”
景淮初笑着点头,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温柔:“都很顺利。
父皇已下旨彻查柳氏余党,废黜太子为庶人,关押皇陵,还迎…父皇决定,立我为太子。”
楚清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是好事。
你有能力,也有担当,定能成为一个好太子,日后也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景淮初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若不是有你在身边,支持我、帮助我,我恐怕难以走到今日。
清颜,往后的路,还需要你陪我一起走,一起守护好这江山,守护好我们的家。”
楚清颜点头,靠在他的肩上,目光望向院中的桃树。
次日一早,皇上的旨意传遍京城——废黜太子为庶人,关押皇陵。
柳承业谋逆,凌迟处死,柳氏余党彻查严惩,立五皇子景淮初为太子,楚清颜为太子妃。
楚清颜改良连发弩,赏赐黄金千两,楚家升爵一级。
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欢呼雀跃,称赞皇上的英明与太子的贤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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