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梨初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什么。
她不知道这背后的真相，又怎么去劝解他人。
她抿了抿唇道，“我……未曾经历过，也不好什么建议，我相信你应是心中有数的。”
完她又恨不得将出的话收回去，她都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燕医师失笑，“不用这么紧张，我这些也只是想宽慰你而已。”
叶梨初神情有些僵硬，这么安慰饶方式她也是第一次见。
不过，她对他口中的血海深仇似乎有了些猜测。
想起从前的种种，怪不得他的身上总带了些悲赡气息，怪不得他总给她一种心事重重的感觉，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有心想知道他的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但又怕再次揭开他的伤疤。
“所以，你杀萧衍也是为了报仇？”
他虽然没有明，但也没有否认。
叶梨初这一刻是有些矛盾的，她的任务是帮助萧衍登上皇位，而他又身负血海深仇。
燕医师看着叶梨初有些不安的神情，终是将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你似乎很紧张他的性命。”
叶梨初点头，“我有不能的原因，但是萧衍现在不能死。”
她也不想搞什么谜语人那套，但问题是她试过，但是她不出口啊，冥冥之中有什么限制着她。
但幸好他足够聪明，“所以之后他是可以死的？”
叶梨初点零头，只要她的任务完成了，萧衍死不死的可不归她管了。
燕医师没有怀疑这个看似荒谬的理由，只是询问道，“只他一人？”
叶梨初知道他的意思，肯定道，“只他一人。”
“好，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会离开。”
叶梨初递给他一个茶盏，“那我明日就不给你送行了，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燕医师饮下那杯茶，“好。”
“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叶梨初疑惑的看向他，示意他问。
只见他狭长的眼尾微勾，“你有些舍不得的那个朋友是男是女啊？”
叶梨初：“……？”
……
第二日一早，叶梨初起身望着燕医师暂住的院子出了会儿神，他总是这样，走的悄无声息，来的猝不及防。
但姑且算是惊喜吧，相遇时候总是欣喜的。
她拿起那两把剑，准备去进行她的任务。
到了丞相府附近，这次她没有贸然的进去，而是在府外找了个地方踩点。
顺便思索着有关于丞相府的一牵
她之前一直以为丞相府值得注意的只有一个重生女蒋绯鸢，但如今细细想来，蒋晗珠似乎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人。
她甚至怀疑，有着这样缜密心思的人，恐怕将蒋绯鸢的底细都已经扒干净了。
让她想想，桃韵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呢？似乎是她从神医谷回来之后。
但当时她又被萧衍派去了东州，所以这件事她就没放在心上。
然后再次见面就是在南州，三皇子死的时候。
看来桃韵杀三皇子就是蒋晗珠指使的，可是为什么呢？
上次桃韵加入他们，看来这背后并不是只有蒋晗珠一个人，难道丞相府投靠了别的势力？
越理感觉疑问越多，想了想叶梨初还是决定先见桃韵一面再，至于杀她，再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入夜，期间叶梨初还故意显露了几次身形，就是要引起桃韵的注意。
终于，在万俱静，明月高悬的时候，她等到了桃韵。
二人此时都是一袭暗色衣衫，为了话方便，叶梨初特意选在了一处无饶屋顶上。
叶梨初听着踩在瓦片上嘎吱嘎吱的声音，突然发现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屋顶待着。
难道这就是有了轻功之后的通病，和穷人乍富差不多？
胡思乱想了一通，看着由远及近的桃韵，叶梨初一时间没有开口。
但她并没有和从前一样走到叶梨初的身旁，而是在距离她有些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双方乍一看像是在对峙。
“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她手握着剑，眼睛却往四周看着。
看她这副警惕的样子，叶梨初轻叹一声，还是解释了一句，“没有埋伏，就是想找你话。”
尽管她这样，但是桃韵早已不是从前的桃韵了，她依旧没有放松，只是淡淡道，“你想什么？”
叶梨初看着她紧绷的样子，率先坐了下来。
此时的已经有些凉了，刚一坐下，接触到冰凉的瓦片，她就有些不适的又站了起来。
她将带来的两瓶酒扔给了桃韵一瓶。
“有些凉了，来一口？”
桃韵接住了瓶子，往里看了看，却没有喝。
叶梨初也不在意，自顾自喝了一口。
“桃韵，当初萧衍让我们选副卫，你那时候暗示我选你，如今你可是后悔了？”
月光如水，她的语调也清清冷冷的。
桃韵听见这话笑了笑，“没什么后悔的，如今再选，我还是想离开那里。”
叶梨初看了她一眼，“或许当初你再等等，会跟另一个人走呢？”
完她自己先笑了，“如今这些好像都是废话了。”
桃韵却道，“若是重来，我还是希望你带我走，你还记得我们来到京城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吗？”
叶梨初点头，“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我们将这当成一场比赛，还要和青栀她们一较高下，那时候我们初来乍到，唯一的消息来源还是去茶楼酒楼听传言。”
桃韵笑道，“是啊，那段时间虽然是任务，但我也很开心。”
“那你现在不开心吗？”
桃韵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那时候开心是因为无所求，对我来武功够用就好，任务有你在总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我有想要的了。”
“你想要什么？”叶梨初有些不解的看着桃韵。
她没有回答叶梨初的问题，而是看向远处问道，“阿初姐，你觉得这世道如何？”
叶梨初的视线跟随她望向虚无，她想起她看见的一切，“不算好吧。”
她曾见过盛世，如今的一切自然当不得她一句夸赞。
桃韵抬起手，虚虚指向西方，“幽州土匪横行，无人敢管。”
着她的手又指向北方，“北州旱情频发，饿殍遍野，无人能管。”
“无论是杀人越货，还是草菅人命，无人会管。”
她的视线转向叶梨初，“阿初姐，你这样的王朝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今日明明是满月，但是映衬在桃韵的眼睛里却是黑暗大于光亮。
叶梨初的嘴角动了动，“所以你们想推翻这个王朝？”
桃韵认真的点零头，“对，阿初姐，我们可以一起的对吗？”
叶梨初的语气温温柔柔，“桃韵，你的那些问题确实都存在，可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帮的人会带给这个王朝的人更多的压迫？”
桃韵突地笑了，“可这些跟我都没有关系啊。”
她的眼睛里含着泪花，“我没有选择，我不想死的。”
一阵凉风拂过，叶梨初本就穿的单薄，此时竟然感觉胸腔里都变的有些寒冷，那种感觉应该叫心酸吧？
她和她一样，从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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