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北站在病床前,看着熟睡的温静。
长发随意散铺在枕头两边,也不知她平时用什么护发素,头发顺滑又有光泽。
她的手搁在被子外,手背上还留着针眼,周围的皮肤透着淡淡的青色。
傅宴北把温静的手轻轻拿起,放进被子里。
他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
这会,她没有醒时的疏离与倔强,眉眼舒展,像一只在温暖秋阳下打盹的猫,恬淡美好得让人心头发软。
傅宴北心头一动,俯身靠近温静,薄唇快要贴在她脸上时,身下的人儿有了要醒过来的趋势。
温静睡梦中只觉脸上有灼热的气息越逼越近,她蹙了下眉,缓缓睁开眼。
四目相对。
一个茫然懵懂,一个沉静无波。
“傅宴北,你在做什么?”
傅宴北手指捻起一根长发,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有根头发沾在你锁骨,看得我难受,顺手而已。”
温静还没看清他手上拿的什么,就见他直接把手揣裤兜里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她觉得自己根本没大事,被他这么一搞,真的像得了什么绝症一样。
“怎么,医院里住着不习惯吗?那回水郡湾住,我让盛医生每上门。”
温静狐疑地看着傅宴北。
他这是什么意思?
良心发现,觉得离婚亏欠了她,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补偿?
还是,他另有所图?
毕竟,商人逐利,傅宴北的好,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对视一分钟,傅宴北皱了下眉头,“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三年夫妻,我现在看你病着,要是真能扭头就走,我成什么了?”
温静声音嘟哝:“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傅宴北屈指,恶劣地轻弹了下她的脑门,看她瑟缩着肩膀躲进被子里,只露出颗脑袋,闷笑声,淡淡开口。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总该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温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宴北,那个永远居高临下的男人,居然在向她示弱?
一股陌生的暖流,像可乐气泡般咕嘟咕嘟地冒上来,轻轻撞击着她的胸腔。
温静浅浅微笑,调侃他:“总裁这样,还挺乖的。”
就是这样,不知能保持多久。
傅宴北也没生气,又一遍:“搬回水郡湾吗?明早就出院。”
“我们现在可是在离婚冷静期。傅总你这副做派,就不怕我会错意,以为你舍不得?”
傅宴北微抬下巴,轻嗤:“只是发烧,不是病入膏肓。”
温静轻哼声。
她从不怀疑傅宴北会后悔。
他那样的人,生来就拥有选择的权力,只会抛弃,何来后悔?
眼下他所有的反常,都只证明了一点:有某种比她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也许是利益,也许是体面,但绝不可能是为了她。
她还没有那么大的价值,能让他出尔反尔。
温静莞尔一笑:“不了,我还是住自己买的窝舒适。”
或许是想到上回她被关在门外,独自打出租车回去,傅宴北声音哑了几分:“水郡湾的6栋,你的,可以装修好后,搬进去住。”
“我怕交不起物业费,被物管断水断电。”
沉默一会,傅宴北和她对视,“刷我给你的黑卡。”
温静眨了眨眼,望着他英俊的脸,“你对每个前任都这么慷慨大方吗?”
他眉梢眼底都浮现出笑意:“不全是。”
那就是有例外。
温静心里微微一刺,脸上却笑得更加明媚:“我倒是想听听。”
傅宴北轻掀眼皮,目光落在她脸上,有时不知该斥责她是在装傻,还是真。
手机响了,是新消息进来的提示音。
傅宴北低头看了眼。
【宴北哥,你在忙吗?我想请你吃顿饭,你有时间吗?】
他没回复,手指轻按,点了删除。
温静吃着橘子,一瓣一瓣地放进嘴里,这个季节的砂糖橘真甜。
“你有工作就去处理吧,我这边都是事,身体也好多了。”
傅宴北熄灭手机屏幕,“你好好休息,我晚上不走。”
信息提示音再次响起。
【宴北哥,你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回我了吗?你还记得吗,韩姨最喜欢看我这样跟在你身后叫你了。如果她还在,一定不忍心看到你对我这么冷漠的。】
傅宴北捏紧手机,眸底情绪深远暗沉,很想抽根烟,但在病房,他松了松领带,把手机放进裤兜。
“吃完橘子,漱漱口,就睡了。我去外面抽根烟。”
察觉他情绪不对劲,温静轻“嗯”一声,扯纸巾擦手指上的橘子汁。
实话,傅宴北这个人,对她而言就像一口深井,她看不透,也猜不着底下藏着什么。
她只懂得他骨子里的冷漠。
就像三年前他顺手救过她,转身就能忘了这回事。
因为帮助与否,只取决于他的教养和当下那套内在规则,与对象是谁,毫无关系。
裴放提前给傅宴北发过信息,得知人在楼下花园,他没跟傅珂一起上楼。
昏黄的路灯下,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独自坐在长椅上。他指间夹着烟,看不清表情,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出的慵懒和孤独。
裴放在傅宴北身边坐下,“怎么一个人在这抽烟?”
“病房里抽烟,也不合适啊。”
裴放暗自无语了下,惯会曲解他的意思。
“感冒发烧而已,硬是让你整得像得了不治之症。”
傅宴北侧眸,眼神挺冷淡:“我乐意。”
裴放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呵笑道:“行,我闲操心呗。”
“海大校庆,邀请你了吧,你要去吗?”裴放从他烟盒里抽出根烟,燃上,问道。
傅宴北望着面前的花圃,“嗯,邀请了。但让周特助拒绝了。”
“温静大学好像也在海大读的吧。这种活动,通常会邀请行业里比较优秀的学生参加。”
傅宴北瞥了裴放一眼:“问你个事,为什么你们好像都更喜欢温静,而不是白雅宁?”
裴放想也没想就回答:“这不明摆着吗?一个让人处着不累,一个处处都得端着。温静给饶感觉就是特别舒服,用现在的话,这就叫观众缘。”
傅宴北狠狠吸了口烟,低声:“如果早遇上,她是不是也会喜欢温静。”
裴放听得云里雾里,追问是什么意思,傅宴北却已站起身,没给他半个字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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